第31章 乱点鸳鸯谱（1/1）

曲芊芊揣着一颗慌乱的心回家吃饭，结果饭桌上父母又吵起来了，暴躁的父亲借着酒劲把家里人悉数骂了一通，让曲芊芊烦上加烦，没吃几口便离开家。她心情烦乱地走在街上，脑子里乱轰轰的。此刻，她特别想去找罗大铁，靠在他那宽大健壮的怀里静一静、歇一歇。罗大铁如果抱着她，手肯定不会老实，但他很听她的话，不会勉强她。

高老师今天让曲芊芊去找他，她本能地认为一定与她和罗大铁的事有关。从上次高老师的谈话中，曲芊芊觉得高老师年纪轻，观念新，不守旧，对待早恋的态度不像其他老师那样古板和严厉，她幻想着高老师能放她和罗大铁一马。

高老师不会想对自己不轨吧？这个想法把曲芊芊吓了一跳。由于她生得漂亮，从小到大特别是身体发育之后，她比一般的女孩子更多地遇到男人不怀好意的骚扰，对男人防范心更强，因此对高老师的意图也习惯性地产生怀疑。

她转念又一想，觉得不可能。她从班里男生的私聊中曾听到过，高老师的妻子漂亮得如仙女下凡一般。有一次放学，她看到高老师和一个女性往校外走，出于好奇，她在后面跟了一段。最初她以为那个女人是学校的女老师，那女人的一次转身，让曲芊芊看到了她的真容，真是太美了！她的美透着一种高雅与大方，顿时镇住了曲芊芊这样一个有“校花”之称的女生。曲芊芊在学校从来没见过她，她应该不是学校的老师，最有可能是高老师的夫人，那个被班里男生誉为“仙女”的师母。

有这样一位“仙女”夫人的高老师，怎么会对女学生心存不轨呢？曲芊芊觉得自己的想法太龌龊、太可耻，甚至太下流。高老师是人民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她对高老师不应该心存不敬。

曲芊芊脑子里一片混乱，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来到高老师的办公室。她在门前犹豫了好一会儿，几次抬手准备敲门，手指将要落到门上的一霎那，又缩了回去。她恨自己没出息，又控制不了“咚咚”的心跳。

“是曲芊芊吗？”高老师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你进来吧。”

躲是躲不过去了！曲芊芊听到高老师的声音，心里反而没那么纠结了。她推门进去，因为时间尚早，办公室里只有高老师一个人在。

曲芊芊不是那种学习拔尖的学生，没当过班干部或者课代表，也不属于调皮捣蛋让老师操心的，因此她很少去高老师的办公室。她进了门不知道该站在哪，高老师见状，随手拖了把椅子，拉到自己身边，距他不远也不近，然后指着椅子说：“来，这边坐。”

看到高老师的态度不像很生气的样子，曲芊芊稍微心安了些。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仅坐了椅子的一角，身体的大部分仍然悬着。

“上次和你说的事，怎么样了？”高老师见她坐好，轻声问，“和罗大铁分手了吗？”

“还……还没呢……”曲芊芊低声说。

“你怎么这么糊涂！”高老师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他的声音忽然间高了几分，把曲芊芊吓了一跳，紧张地站了起来。以前高老师经常阴沉沉的难以接近，但从来没如此凶过。

高老师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老师的威严不是靠发脾气建立起来的，他很看不上某些老师动辄将学生叫出来训一通，那是无能的表现。他自认为是个好老师，不允许自己的做派有悖于“好老师”的形象。

他不会任由学生不听自己的话，那是对自己权威的蔑视，他是不允许的。但他不靠训斥，他有更有效的办法和手段。

高老师重回心平气和的神态，他示意曲芊芊坐下，轻声说：“你知道学校是禁止早恋的，社会和家长也容不下学生的早恋。如果我将你和罗大铁的事情告诉学校和你的父母，他们会怎样？”

学校会怎样处理曲芊芊不知道，她了解自己的父亲，一个性格霸道、蛮横、粗暴的人，一个总把怨气发到家人身上的酒鬼，她能想象得到，父亲如果知道女儿早恋会如何对待她，这让她不寒而栗。

其实，她早就想离开自己的家，离开这个闭塞落后的小地方，高考对她来说是唯一的出路。而如果因为早恋被学校处分和开除，那她就得永远呆在这里，更难离开冰冷的家。

想到这儿，曲芊芊心里充满了恐惧。她本是一个没太有主意、生性有些懦弱的女生，听了高老师的话更没了主张。

她可怜巴巴地说：“能不告诉我父母吗？”

高老师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不经意地笑了一下，继续说：“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可以谁都不告诉。其实我是为你好，你看你这么漂亮，为什么喜欢罗大铁呢？他配不上你，他除了帅，体格好，其它一无是处。关键是他太不靠谱了，你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你的眼光不会这么差吧？”

“我……”曲芊芊不知如何解释。她答应罗大铁的追求有她的理由，当时的情景下，心一软就答应了。她知道高老师说的没错，因为她和罗大铁好了之后，有要好的女伴也说过和高老师类似的话。她对与罗大铁的未来原本信心不足，这是这段感情的先天软肋。

“答应我，和罗大铁分手吧！”高老师威严地、不容置疑地说，“尽快和他谈谈，如果你不知道怎样和他说，那我出面找他。”

“别……”曲芊芊了解罗大铁的性格，怕他浑起来与高老师产生冲突，“还是我跟他说吧。”

“好！我相信你！我等你的消息，不要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