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芙洛的实力（1/1）

今天的训练主要是泽梓针对芙洛制定的，毕竟已经剑走偏锋决定要让巡洋坦克作为旗车，那么就要训练芙洛在夹攻下存活的能力。如果芙洛最后训练的成果能够让各位满意，能够让众人心服口服地执行这个非常冒险的计划，结果自然最好。如果芙洛最后交上的答案不尽如人意，那在距离下一场比赛开始之前，泽梓还是要选择一位后辈的战车作为本次比赛的旗车。

训练的方式也非常简单，大洗一共十辆参赛赛车，除了芙洛的彗星以外还有九辆。芙洛在训练中需要通过指挥自己的彗星在九辆战车的围攻中坚持尽可能长的时间，或者淘汰这九辆战车，当然后者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泽梓告诉芙洛只要在九辆战车的猛攻中坚持半个小时就行了。

训练地点选择在大洗町的一隅，这次毕竟是十辆战车全部出动的训练，小小的学院舰大概率是经不起这么造的。更何况大洗町城镇地形还更贴近比赛一点，受到风力影响导致的信号弹偏差也会变小。

“各位对本次训练的内容没有任何疑问了吧？芙洛，如果你现在有任何疑问可以现在提出来。”在T29车长位上，泽梓在训练前最后一次用喉麦和队友确认这次训练没有问题。所有人对于训练内容都没有问题。泽梓看了一眼手中的秒表，秒表已经设置好了半个小时的计时，只要训练一开始，倒计时就会开始。

“那么，计时开始！”

“好嘞，让我来试试看升级以后的火炮怎么样！”条石兴奋地用望远镜寻找着彗星的影子，因为和马奇诺的宴会大洗没有掏一分钱，所以这笔钱最后的流向就是将保时捷虎式升级成为“斐迪南”自行火炮。

斐迪南自行火炮（或称为“斐迪南自行反坦克炮”或“斐迪南突击炮”）自保时捷虎式的底盘上改装而来，拥有坚硬的正面装甲和强大的反坦克主炮，可以用正面抵挡几乎所有盟军坦克的攻击。直到战争结束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斐迪南自行火炮被正面击穿的记录，其防护能力可见一斑。这款自行火炮在刚刚问世的时候同时拥有世界上最为强大的穿甲能力。历史上，该型号自行火炮最早登场于库尔斯克会战，作为“工程槌”的角色一度让苏军的防线蒙受巨大损失。

不过，因为斐迪南自行火炮上没有反步兵机枪，所以在战役中后期于步兵近身攻击中损失了不少。从战役中幸存下来的斐迪南自行火炮此后加装了反步兵机枪的改装，被称作“象”式坦克歼击车。

总的来说，斐迪南自行火炮相较保时捷虎式，是牺牲了转动炮塔的灵活性以换取更强大的火力和装甲。至于动力系统的稳定性，这两位因为都采用了电传动设计，所以在直线前进的时候可靠性都不怎么样。好在斐迪南自行火炮采用了后置炮塔设计，可靠性上还是比保时捷虎式的前置炮塔高一些。

从保时捷虎式升级成为斐迪南自行火炮，主要目的是弥补大洗的战车缺乏坦克歼击车的队伍结构，使之拥有在长距离上淘汰对方战车的能力。在本次的训练中，这辆斐迪南对标的就是知波单学院的五式试制。

在城市最边角的位置，Ⅳ号战车作为守卫和斐迪南一起游荡在城市外围。霞飞，克伦威尔Ⅶ，黑豹和T-34已经深入城市寻找彗星，不过目前还一无所获。T29，M6A2E1和KV-100则在城市中分散开巡逻，并在收到有关彗星消息的第一时间开始从不同方向堵截。

“怎么这么安静啊。”海滨平轻轻用手指敲着大腿消磨时间，没想到芙洛居然藏的这么好，从训练开始后已经过去五分钟了，仍然没有人发现彗星的踪影。伴随着车身的剧烈震动，海滨平成功成为被水仙淘汰的第一批车组。

“啊？到底是什么时候……”

在克伦威尔Ⅶ竖起的白旗和信号弹升起的红烟后方的一堆垃圾袋中，一个炮管缓缓倒退缩进阴影中。而在克伦威尔更后方的街道上，T-34/85在一个转弯后看到了冒着红烟飘着白旗的克伦威尔，车长果断向剩余七辆战车通知这个消息，已经有一辆战车被芙洛悄无声息地淘汰了。

不过根据信号弹吐出的红色烟雾来看，芙洛应该是刚刚淘汰这辆战车，她肯定还没走远，一定就在这附近的什么地方。在城市稍微靠内环一些的地方的剩余五辆战车开始向克伦威尔被淘汰的地点前进并通过不同路线从不同方向进行堵截。

包围圈开始缓缓缩小，看来是芙洛的进攻太急切了，过早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泽梓命令T29停留在街角观察一下情况，顺便给自己一点时间整理一下给芙洛的指挥的评价，顺便思考一下是不是躲避九辆战车长达半个小时的围攻的训练项目是不是太过困难了。

很快她就不这么觉得了。

“黑豹发现彗星！黑豹发现彗星！”

黑豹看到在一个小巷中刚刚退出来的彗星，没有任何犹豫，黑豹当即选择急停开火。一发信号弹命中彗星侧面居民楼的墙壁，意识到自己被瞄准的芙洛没有逃跑，而是利用黑豹装填的间隙快速拉近距离。黑豹尝试原地转向进行射击，然而在黑豹的炮手开火的瞬间，彗星却一个急刹躲过炮弹，黑豹的攻击再一次挥向空气。

这样一来彗星再一次得到拉近于黑豹距离的时间，黑豹没有选择倒退而是直接打正方向和彗星意欲迎面碰撞。这样做的原因一是对黑豹的正面装甲和直线机动有非常强的自信，黑豹可以保证在近距离的情况下与彗星正面对碰而不落下风。第二是因为黑豹的倒退机动能力就算往好听了说都谈不上优秀，和正面足足有七档的前进动力不同，黑豹的倒退只有一档，所以倒退的话等于白白放弃在机动上掰手腕的可能性。

芙洛将身体探出战车外部，对她而言在战车内不仅闷热还影响观察视野。战车前进带来的风让她的头发在空中飞舞的非常散乱，如果背景是一片大地，那么此刻芙洛的头发就是大地之上正波涛起伏翻涌前进的金色麦浪。回头确认情况，一辆M6A2E1已经在后方街角探出车身旋转好炮塔了。

一秒后，彗星向左调整方向，后方M6A2E1的炮弹精准落在来不及反应的黑豹的正面装甲上。黑豹坦克的正面等效装甲约为140mm，在同级别的中型坦克中确实是非常坚硬，但是M6A2E1的反坦克炮依旧在正面击穿了这辆战车。

虽然M6A2E1作为用过时底盘为了配合一门反坦克炮仓促拼凑而成的坦克有很多缺点，但无可争议的是该型号战车确实拥有足以在正面击穿虎王坦克的强大火力。既然能够正面穿透虎王那高达220mm的正面等效装甲，近距离击穿黑豹的正面装甲就更不是什么难事。

可怜的黑豹就这样被友军硬生生正面击穿淘汰了，彗星没有犹豫，绕过黑豹开始掉头。向在街角倒退的M6A2E1扑去，大野绫一瞬间觉得这不是一场九打一的围攻，而是一场一打九的逃杀。芙洛从一开始就好像就没想过躲过这三十分钟，她向泽梓确认胜利的条件也是确认一下能不能通过这种方式赢得胜利而已。

大洗还真是来了个不得了的新人啊，大野绫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黑豹被淘汰的消息已经告诉队友，斐迪南和Ⅳ号战车将放弃在城市外围进行巡逻，看芙洛的样子是铁了心要在这里一决胜负了，那就没必要浪费两辆战车的宝贵战力了。

一发信号弹命中墙角，芙洛看着炮弹的落点摇了摇头，她本来想打断M6A2E1的履带令其失去行动能力。但这个计划没能成功，还是让这辆火力凶悍的战车缩回去了。不过，芙洛又不是没有办法了，从逐渐加速的彗星就能看出来，对于淘汰M6A2E1她势在必得。

高速前进的彗星在即将抵达墙角的时候突然一脚急刹的同时发射烟雾弹，烟雾弹保持着高速前进的惯性同时释放烟雾，成功在街角释放一片烟雾。而彗星在烟雾成功释放后没有急着冲出去，她要先等待对方开火。

大野绫的经验和直觉告诉她不要贸然行动，她打手势示意后方赶来的T29先向烟雾开火。

只有一发炮弹，烟雾后面只有M6A2E1一辆战车么。从后方掠过的一发炮弹迫使芙洛回头确认一下后方的情况，T-34/85在第一次开火没有命中的情况下开始校准弹道准备下一发射击，以双方巷战的距离，估计下一发最多两发，T-34的炮弹就能命中不加行动的彗星。

水仙决定让彗星前进，大角度穿过烟雾拐过墙角。彗星的行动自然被T-34通知给剩余存活的战车，M6E2A1在听到T-34的汇报后就开始调转炮塔准备在彗星冲出烟雾的一瞬间开火。然而当彗星真的从浓雾中快速冲出时，两辆重型战车在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之前，彗星就已经在经过M6E2A1侧面的瞬间开火淘汰了后者。

T29再度装填完毕，试图在彗星靠近的时候一击淘汰他。不过芙洛可没准备从一开始就这么简单地顺了泽梓的心意，在感觉T29要开炮的时候，芙洛下令彗星加速。可是，这次芙洛的直觉却扑了个空，泽梓没有开火。

现在压力来到芙洛这边，芙洛原本的计划是用加速躲过这次攻击并拉近距离开火。可是泽梓没有选择开火，现在的芙洛保持原速的话正被炮口正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命中。如果急刹的话，在后面T-34已经追上来的情况下，同样也是一个不可取的行动。

右手边是一个有一定倾斜度的斜坡，斜坡下方是缓缓流动的河流。随着越来越近的炮口，芙洛心一横——

彗星向一旁驶去，车顶和信号弹以极近距离擦过彼此。彗星偏离直线前进的轨迹还在继续向前前进，这辆战车从路面滑落，在倾斜的坡道上高速前进。从浓雾中冲出的T-34第一时间没有找到彗星，只看到旋转车身和炮塔的T29。

“彗星呢？”

“在下面！坡道上开着呢！”

彗星紧跟着将方向向左打，从坡道下腾跃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重重落在路面上。T-34立刻加大马力尝试追上彗星，T29在一击不中后开始缓缓倒退，并一直用正面装甲正对彗星的炮口。双方的距离在不断拉大，在看到彗星从下一个街角消失后，T29也调转方向从浓烟散去的那个街角离开街道，从另一个方向堵截彗星。

芙洛很开心，在刚才短短的几十秒钟，她久违地体验到突破自我极限的兴奋。这种超越极限的兴奋在她战车道水平逐渐提升后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芙洛几乎已经彻底忘却了这种感觉，直到刚才那个铤而走险的行为将这份感觉再次唤醒。现在，她身上的每一处肌肤，每一根头发都在疾风的吹拂下欢呼雀跃，就连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来。

战车道的灵魂在她的内心复苏，她重新触摸到“纯粹的战车道”带来的快乐。目前还仅仅是重新触摸到，但是芙洛相信，她已经记住了这份感觉，她一定可以再度把握住纯粹的战车道的……大概。

“啥？已经被击毁三辆战车了？”条石瞪大了双眼，明明从城市外围向内部挺进，也不用多长时间吧？就这么一会时间，克伦威尔、黑豹和M6E2A1就已经被淘汰了？

泽梓确认了一下秒表的倒计时，还有二十分钟。这场训练的性质已经变了，刚刚短时间内连续淘汰三辆战车现在严重动摇了己方的军心，大家一开始就没想到芙洛的进攻性会这么高，并且成功对己方造成了三分之一的减员，一时间甚至双方有点摸不清到底是谁训练谁了。

泽梓意识到，现在必须重整队伍，分散的战车对芙洛指挥的彗星很难构成威胁，必须要将剩余的战车绑在一起行动：“斐迪南，汇报你的位置！其余战车，到斐迪南汇报的地点集合！”被突然点名的条石愣了一下，呆呆地应了一声，然后环视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物，因为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哪。

“我在四号战车旁边，你们过来吧。”

“我们当然知道你在四号战车旁边！我要的是具体地点，要不然你就告诉我周围的标志物是什么，我们在地图上慢慢找。”泽梓重重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脑门，能想出这个答案，条石她难道真是个天才？

“周围的标志物……”条石手搭凉棚环顾四周，开始寻找一些显眼的东西，很快她告诉泽梓：“找到了，我旁边的四号战车在大街上非常显眼，你们在这附近的话一眼就能看到。”

这个答案换来的只有泽梓的沉默，一旁的水仙也开始认真考虑狠抓装甲部成员文化课成绩的问题。至少得做到下次问同样问题的时候，不要再给这种答案了，听着就丢人。

……

“哎？跑了？”正回头做各种鬼脸嘲讽紧紧咬在彗星车屁股后面吃尾气的T-34时，看到后者在经过一个路口时直接拐弯消失了，从地图上看这附近没有什么已知的小巷作为去某个地点的捷径，可以确定后者已经放弃追自己了。

不过直到刚才这场你追我赶的游戏双方都还玩的不亦乐乎呢，为什么T-34突然就不追自己了？明明时间还剩下不少吧？芙洛命令车手暂时自由驾驶，别撞树上就行。她自己则分析一下T-34消失的原因。

在刚才的追逐中，T-34肯定有时时刻刻在给剩余几辆战车汇报自己的位置。现在T-34放弃追自己，放弃了这样一个可以时刻监视自己动向的机会，那么最后导向的答案只有一个可能性——她们放弃了进攻，至少暂时放弃了进攻。

双方现在陷入了短暂的僵持状态中，刚才的交锋让对面意识到分散战车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因而停止进攻重新集结战车。芙洛虽然想进攻，或者用别的什么方式趁着感觉还在继续突破一下自己的极限，但剩余六辆战车还在运转，只要剩余六辆战车一直保持一起行动，那么芙洛说什么都不可能像刚才那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

给彗星的驾驶员指了一个大概的前进方向后，芙洛开始在战车上思考接下来进攻的计划。没错，哪怕己方只有一辆战车也是需要计划的。虽然真正到执行的时候，计划能不能派的上用场是一个未知数，但做计划的过程还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准备战役时，计划往往毫无用处，但是，做计划绝对必要。

这是美国将领艾森豪威尔对计划的看法，也是圣葛罗莉安娜某个人常常在准备比赛的时候念叨的一句话。回想起那个会变魔术的飙车狂，芙洛不由得苦笑摇头。

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她做出了有昧良心的选择，她想后悔，可惜她做不到。如果她也能像大洗装甲部的各位一样单纯就好了，有时候，芙洛真的从内心最深处羡慕她们，同时，抱着最深的歉意。

只可惜，她不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