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友谊战：大洗女子学院vs马奇诺女子学院 其一（1/1）
饭后，在桃沢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将这些小动物们送回了它们各自的笼子中，除了小猫咪们。这些小猫咪们依旧依仗着数量优势霸占着宠物店的前台，最后桃沢也只能想办法让茶明妥协，放弃将这些猫咪们赶回猫爬架附近的想法。
就在挥手与茶明道别后，桃沢很快收到了来自教官蝶野亚美的短信：
【在全国战车道大赛开始以前，我们会和别的学校进行一场友谊赛。】
【今年我们友谊赛的对手是马奇诺女子学院，好好准备。在友谊赛结束以后我会针对你在比赛中的表现进行相关特训。】
【比赛形式为歼灭战，只有一方的战车全部被判定为出局或者失去作战能力比赛才会结束。】
【马奇诺女子学院对于大洗而言应该不是非常强力的对手，主要应用法式战车。】
【希望你对于战车道的规则和各种战车有最基本的了解，好好准备，别太丢人了。】
完蛋了！这是桃沢在看到这条短信后的第一反应，事实上，桃沢本人对于战车道相关知识确实知之甚少。相关的指挥经验也都是在和悠然礼相识后由后者传授，至于战车道限定的二战结束以前的、真实存在过的坦克的各种数据，桃沢也没有有过什么了解。
在这以后，桃沢转身前往大洗的图书馆。开始通宵恶补战车道的基本相关知识。
时间在这以后又是日复一日地过去，并没有让装甲部的成员等待很久。在全国战车道大赛正式开始之前的预热——与马其顿女子学院的友谊赛，已经准备开始了。
除却在恶补战车道知识的桃沢以外，作为大洗装甲部的情报人员的平也开始了她的第一次任务。搭乘着快艇半夜登上货轮，再经由货轮顺利潜入马奇诺女子学院。
待到平归来时，她已经掌握了关于对方的主力战车——
“对方总计出动十辆战车，其中两辆S35，三辆夏尔B1，还有五辆……”桃沢看着平放在桌面上的数张照片，调动着自己恶补的知识叫出了这些战车的名称。
“霍奇基斯R-35，二战期间法国产量最大的坦克。”芙洛接过桃沢的话音，继续分析道：“二战时期的法国坦克有着装甲厚重、机动缓慢的特点。所以对方可能是寄希望用S35和夏尔B1从侧面击毁我们的主力战车，在推进的时候留意一下就好了。”
“S35这辆战车的缺陷就是车长要兼任炮手，所以车长很难在高烈度战车上专心指挥。根据这个数量占比，S35应该是她们的指挥车。夏尔B1也是一辆相当不错的战车，在1940年战争刚刚爆发时一度只有KV-1能与它抗衡，虽然因为军事思想的陈旧落后在战场上的表现远远低于预期就是了。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支援步兵作战’的陈旧思想，这些战车的机动能力都相当缓慢。”
“对方的战术是什么？”水仙将视线从照片上移开，看向平：“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如果我们能够全面掌握马奇诺女子学院的战术，我们就能更有针对性的制定出计划了。”
平尴尬地移开了目光：“啊，啊哈哈哈……还有战术这种东西啊。我不知道。”
“那么下次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对于情报工作也算略知一二。”芙洛轻轻拍了拍平，希望她不要介意自己的失误：“第一次执行情报任务没有被对方抓住已经很厉害了，很多人在第一次潜入的时候都会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被抓的。”
“无所谓，她们，没有花样。”南岭木林蓦然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被她的发言所集中到一处：“像墙壁一样，缓慢推进。”
“确实，她们的战车的优势和劣势都太明显了。”南岭木森同意自己妹妹的观点：“确实很有可能不会主动进攻而是利用地势进行防守，将装甲的优势最大化地发挥出来。”
比赛的地图中央是一片地形复杂的山区，双方经由一片平原进入比赛场地。在山地中央是一座天文台及其相关设施，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已经荒废很久了。在山区中，有一条河流流经地图对角线，像一条蓝色的丝带贯穿了整个地图，在河流靠近双方的位置各有一座桥梁用于渡河。如此一看，马奇诺女子学院确实很可能在靠近己方的山区和河流附近布下防守，等待着大洗方的进攻，在大洗因为进攻不成却损失惨重时，再一举出击彻底击溃大洗。
就这样，大洗装甲部的战术最终定型。虽然在比赛中落到执行的时候肯定还会再有针对性地临时调整，但也是大差不差了。计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所有轻型坦克四散前进，搜寻敌人；第二阶段，基本确认敌人所在位置后，轻型坦克后撤一段距离，中型坦克会在一段时间后支援，代替轻型坦克吸引对方火力，轻型坦克此时经过己方桥梁迅速渡河来到对方防线侧后方。第三阶段，大洗方的重型坦克投入战场，利用同样厚重的装甲在对方桥梁处进行佯攻，配合轻型坦克一起夹击对方防线，并彻底击败对手。
出战战车方面，轻型战车有英系“彗星”巡洋坦克一辆、克伦威尔Ⅶ一辆、美系M24“霞飞”一辆。中型战车德系Ⅳ号战车H型一辆、黑豹一辆、苏系T-34/85一辆、重型坦克苏系KV-85一辆、美系M6A2E1两辆、德系保时捷虎式一辆。总计十辆战车。
但从出战战车而言，大洗装甲部本次的行为完全可以用军备威慑形容。相较马奇诺女子学院的二战前期战车，大洗装甲部在得到投资后大量列装了二战的中期和后期车型，在风评上已经成为与传统四强校相提并论的第五所强校。根据芙洛的想法，用优势战车轻松赢得胜利将极大提振士气并威慑对手。虽然水仙本人极力反对此提案并表示在友谊战中使用以前的旧战车，在后续比赛中再逐渐替换为新战车是更好的方案。但装甲部中大部分成员还是支持芙洛的想法，除却内部矛盾，大家也都迫不及待想要在和别的学校的比赛中试驾新战车了。
……
“这是那两个姓南岭的人讨论出来的计划吧。”悠然礼并没有参与大洗装甲部的计划讨论，等到桃沢在她的教室中找到她时，她正不慌不忙地享用着口中的薄荷糖。看到桃沢的到来，在心中有所猜测的悠然礼虽然心情有些糟糕，但好在她并没有表现地过于直接。
“额，也不能说完全是她们的主意……”桃沢下意识后退半步：“情报是海滨平提供……”
“啊呀呀，又是别人干脏活累活她们像贵族一样在那里指挥。”悠然礼挥了挥手，从椅子中站起来：“走吧桃沢酱，有些话是不能在教室里说的。”
桃沢就这样跟随着悠然礼来到教学楼顶端，微风从二人的发丝之间俏皮地穿梭。桃沢缓缓关上通往教学楼顶端的大门，再转身看向背对着自己一言不发的悠然的背影。沉默让桃沢感到浑身难受，她试图说些什么打破沉默，但她最终没有那么做。先开口的是悠然礼：“抱歉，桃沢酱。刚才整理了一下语言，关于这件事的起因有些复杂。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和你说。”
“这件事？”
“为什么装甲部的各位处于这样四分五裂的状态。”悠然礼转过身来，看向桃沢：“在你来到这所学校以前，我们也曾有过一场友谊赛。”
“在那场友谊赛中，正是南岭木林有了个计划，让我们去执行……然后我最好的朋友，我的车长，因为一些计划执行中的事故而失明。”
“那她……”
“你放心，她现在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治疗费用由战车道联盟承担，不用担心治疗费的问题。但除却治疗费以外，失明对于一位车长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桃沢咽了口口水，一名失明的车长已经铁定与战车道无缘了，即使其中一些幸运儿能够恢复视力，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也是一个未知数。她惴惴不安地看着悠然礼的双眼，等待着她的下文。
“那个时候，浑身是传奇故事的西住前辈还没有毕业。”悠然礼摇了摇头：“所以一开始也只是几个人之间的矛盾而已，虽然外人几乎没有办法调和这些矛盾。不过也没有变成现在这样……等到了友谊赛开始以后你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南岭木林居然还有胆量制定这么详细的计划而不是放着让所有车自由行动，我也不知道是该佩服她的勇气还是该笑话她的自负了。”
“等到西住前辈她们一毕业，我们的矛盾几乎立刻就爆发了。大洗装甲部因为缺少一个能够把大家都团结在一起的人存在而迅速分裂了，水仙这么急着把你拉进装甲部并担任我的车长。可能也是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备受喜爱的吉祥物吧，至于指挥战车什么的，也许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你抱太大期望。”
“那两辆M6A2E1的前辈们，虽然也有资历和威望。但明显不能像西住前辈一样镇住场子，我们虽然对六位前辈会抱有尊敬，但我们不会因为她们的原因继续忍耐下去。我已经忍耐够久了，我忍不下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对吗？”悠然礼整顿一下自己的语言，很快给桃沢了一个回答：“我只是希望……你别太勉强自己了，这个局面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收拾得了的。你确实非常可爱，但只是外貌可爱可不足以让别人团结在你的身边，想要维持团结是需要很多因素的，外貌是最不重要的那一个。”
桃沢怔怔地看向悠然礼，巨大的信息量让她一时间难以有所反应。她设想过很多水仙拉拢自己的原因，没想到最后她只是希望她来承担一个“受人喜爱的花瓶”而已。悠然礼抱了抱桃沢，最后留下了一句话：“水仙应该在一开始和你见面的时候就说过大洗内部不团结的问题，这个担子太沉重了。你愿意留在这里并成为我的车长，我很高兴。但……”
桃沢轻轻抱了抱悠然礼，作为她的回答。
与悠然礼分别后，这些话语依旧回响在桃沢的耳畔。她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大洗学院舰上，期间还和水仙相遇一次，水仙察觉了桃沢的不对劲，但桃沢对水仙的慰问并没有给出什么回应，她只是看向学生会长，沉重地点了点头以后就从她身旁经过了。
在加入装甲部之前的那次谈判，水仙确实提到了“需要一位能弥合装甲部内部分裂的人物”。但她需要的，仅仅只是一张精致的面孔吗？
“这个局面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收拾得了的。”悠然礼的影子浮现在她眼前，又一次重复着那句话。
“……桃沢！千穗理桃沢！”呵斥声将桃沢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她循声回头望去，蝶野亚美正站在她的身后，而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装甲部所在地。蝶野亚美看到桃沢有所反应，松了口气，随后拉着桃沢走入装甲部小楼中。
“你怎么了，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回应我。”蝶野亚美示意让桃沢坐下，她今天本来应该休息，不过因为没什么事可干就回到了这里监督汽修部成员对战车的检修情况，不想碰到像失去魂魄一样游走于此的桃沢。
桃沢将自己今天知道的消息一股脑全部吐向蝶野亚美。
“原来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蝶野亚美听罢桃沢的倾诉，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你刚才说，你只是被水仙找上的花瓶而已？”桃沢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她原来是这么打算的？”蝶野亚美呷了口茶：“……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我不知道。”桃沢低下了头，她的混乱思绪早就不能支持她找到答案了。桃沢感受到了来自肩膀的力量，顺着力量的来源抬头望去，是蝶野亚美坚毅的目光。
“跟我来。”
桃沢紧紧跟随着蝶野教官，在桃沢困惑的目光中，蝶野教官从驾驶位示意让她登上车长位。她又一次坐在KV-85的车长位上，战车缓缓启动，履带和负重轮承载着战车前进。一路上，二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话，只有微风徐徐代替言语声让沉默的人与自己的内心交谈。
蝶野亚美的驾驶技术非常娴熟，KV-85非常平稳地完成前进，转向，再前进。
……
“有些事情只有你自己能找到答案，桃沢。”蝶野亚美在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再次拍了拍桃沢的肩膀，希望能以此给她些许力量：“等你找到自己的答案以后再来找我吧，或许过程会很痛苦，但我相信那个时候我也能让你有一个满意的结果的。”
蝶野亚美用KV-85载着桃沢兜了几圈风，她当然没指望桃沢自己能这么快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此举只是希望桃沢散散心，至少不要因为低迷的情绪过于影响比赛的发挥。至于为什么蝶野亚美没有直接向桃沢挑明了自己的意图，是因为她觉得这件事情得桃沢自己寻得结果才有价值，如果身为教官的她太早地揭露答案，可能会事与愿违。
至少现在，蝶野亚美能够理解为什么水仙会不顾反对意见强行让桃沢加入装甲部了。她也在这个白发娃娃的身上看到了让大洗装甲部再次走向团结的转机。在之后的某次训练中，蝶野亚美为各个战车挑选了合适的新成员，并让剩下没有被选中的人加入各个战车中成为通讯员，以防万一。
每个人带着自己不同的万千思绪走向了友谊赛比赛当天，双方的队伍已经在集合地点就位。蝶野亚美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桃沢，轻轻叹了口气，身为自卫队成员的她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过多想法，开始履行自己身为教官的职责——
“战车道始于礼！终于礼！双方队长，行礼！”
“请多多指教。”水仙在行礼之余，趁机观察了马奇诺女子学院的战车配置，一切都和海滨平收集到的情报一模一样，看来己方的计划可以顺利执行了。
在双方行礼完毕后，便各自来到各自的准备区域，等待比赛时间正式开始。
“车长看上去心情很糟糕，发生什么事了吗？”战车内部，装填手琴吹阳菜向她的搭档炮手坂田望询问道。坂田望转过身去轻轻拉了拉桃沢的裙摆：“前辈，不管您在过去几天里发生了什么……”
“比赛开始！”洪亮的发令声中断了坂田望的言语。
“战车前进。”桃沢机械式地发布着命令：“根据计划，直接向对方的那座桥梁前进就行了。”
悠然礼操作着战车向预定位置进发，她已经后悔当初向桃沢点名水仙的意图了。诚然她讨厌德系成员，其中以学生会成员最甚，但这不代表她愿意让她一无所知的朋友和她一起趟浑水。她本来的意思是想让桃沢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不要觉得自己是一年级中唯一的一位车长而发疯一样逼着自己努力，就像第一次训练的时候那样，以初学者的身份直接面对兔子组的两辆M6A2E1的攻击。
现在看看，还不如让桃沢慢慢努力呢。悠然礼满是懊悔地想着，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她不能再让琴吹阳菜和坂田望也一起被这种负面情绪感染。
另一边，大洗的轻型战车已经在起伏的山地中穿梭，她们的第一个任务是找到对方主力战车的布防位置。所以在山区中央的废弃天文台是她们必须占领的地方，在对方没有快速车辆的情况下，她们确实非常轻松地做到了这一点。
“平，要不要咱俩换个位置。”芙洛手搭凉棚，在车长的位置上鸟瞰着下方的景色：“从天文台往下看确实视野很好，就算有树也能很轻易地发现对方。”
“啊？”突然被点名的海滨平愣了一下，很快按住喉麦回话：“不是我不愿意，但咱们俩都不在一辆战车上，怎么换啊。”虽然二人同样是英系战车的车组，但芙洛和海滨平并不在同一辆战车中，芙洛是“彗星”巡洋坦克的车长，海滨平是克伦威尔Ⅶ的炮手，也不奇怪为什么海滨平会有这种吐槽。
“只要想办总能办到的。”芙洛笑了笑：“只要你出来，我也出来，然后……赶快后退！”
彗星和克伦威尔开始迅速后退，在两辆战车原来的位置有数颗炮弹飞过，其飞行轨迹和两辆战车的倒退痕迹形成了一定角度。炮弹命中了天文台的废墟，炸出明亮橙黄的烟火。
“在树林里用高爆弹，这些人可真是胆子够大的。”芙洛咧着嘴角缩回战车内部，透过观察窗观察着敌人的动向：“这里是彗星，天文台正前方发现敌人动向。目前已发现S35一辆，夏尔B1两辆。另外对方似乎没有携带很多穿甲弹，刚才她们拿高爆弹招呼的我们，请注意。”
“收到，这里是T-34，感谢情报。我们现在就向天文台靠近。”
“KV-85收到，现正向天文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