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谈生意（1/1）

1月16日，南方的小年。这天寒风凛冽，天空扬扬洒洒地飘着小雪，街市冷清，行人稀少。早晨7点，黄文亮就起床，洗漱完毕，便匆匆上路。他在早餐店买了几个包子，边走边吃，这样既节省时间，又可以增加热量。黄文亮来到客运站，客运站只有寥寥几人。今天太冷了，非必要谁愿出门。等了一会儿，黄文亮终于踏上开往东岭县的客车，客车不快不慢地行驶着。东岭县与吕渡镇相距100里，行车大约一个半小时，黄文亮今天要去东岭县人民医院谈一笔生意，成与不成，一半天意，一半人为。

东岭县人民医院规模宏大：光门诊部就有五层楼，住院部又有十五层楼，还有各种检查室，仪器室……来医院看病的人也络绎不绝，各色人群，好不热闹。上午九点，黄文亮来到主任室找到曾晓光。

“晓光，你好。”黄文亮散了一支“中华香烟”给曾晓光。

“我不抽烟。我带你去见一下院长，至于你能不能谈成生意，全靠你自己了。”曾晓光无能为力地说。

“好的，谢谢老同学。”黄文亮点点头说。

曾晓光领着黄文亮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前，他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曾晓光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哦，是晓光啊，有事吗？”院长戴着眼镜，抬起头看了一下，说。

“院长，你上次不是说医院要进一批医用产品吗？这是我的老同学，他做生意诚信，你可以跟他谈一谈。”曾晓光毕恭毕敬地推荐。

“是吗？”院长摘下眼镜，上下仔细打量一番黄文亮，说，“人看上去倒像一个正经生意人，就是不知道具体怎么样？”

“院长，您好。”黄文亮急忙上前散一支“中华香烟”给院长，接着说，“凡是和我打过交道的人，没一个人怀疑我的人品。”黄文亮偷瞄了一下院长：只见他五十多岁，容光焕发，地中海式发型，体态肥胖，神采奕奕。

“晓光，你先出去一下吧，我和他谈一谈。”院长点燃烟，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思索了很久说。

曾晓光很知趣地离开了。

黄文亮故意走到院长面前，把一个大大红包塞到院长口袋，轻声说：“院长，一点辛苦费，请笑纳。”

“看来你还是一个老江湖，挺会做生意吗？”院长笑了笑。

“哪里？我只是顺势而为罢了，请人办事难免要疏通关系，懂得人情世故嘛。”黄文亮很识趣道。

“孺子可教也。”院长深藏不露道，“我医院现在想进一次性输液器和一次性注射器各1万件，你说，我怎样跟你合作？”

“我可以比你以前进货价每件优惠一毛钱，和你签合同，而且我可以保质保量保时给你送到。”黄文亮振振有词道。

“医用产品，关系重大，用什么来保证不出人命？”院长吐了一个烟圈，问。

“我公司生产的医用产品完全合格，企业也是合法注册、证件齐全的正规大公司，你可以去深入调查一下。”黄文亮成胸在竹地介绍。

“你把样品拿给我看一下。”院长沉默许久，才下决心说。

“好的。”黄文亮赶忙恭恭敬敬地呈上一次性输液器和一次性注射器样品。

院长戴上眼镜，他先拿起一次性输液器样品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几遍，接着又拿起一次性注射器样品反复地研究，他看得很出神，很专注。

“有关你公司的经营状况和产品的一些具体细节的资料，你有吗？”院长刨根问底道。

“有，你看，这就是。”黄文亮急忙拿出这些资料给院长观摩。

院长拿起这些资料细细地研究起来。

“等一下，你把这些资料复印一份，交给我。”院长审视完这些资料，很认真地说。

“好的。”黄文亮应声道，接着他双手把自己的名片递给院长。

“黄老板，医用产品，人命关天，搞不好我也会渎职下台，你要拿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让我彻底相信你的产品一点问题都没有，我才可以放心跟你订货。”院长瞟了一下名片，疑虑道。

“院长，这样吧，我免费送一箱一次性输液器产品和一箱一次性注射器产品给你们用做测试，只要你院检查合格了，我们再来谈合作事宜，你看如何？”黄文亮沉思良久，迫不得已说。

“这个方法倒可行，还是年轻人脑子好用。”院长终于露出笑容，乐呵呵地说。

“院长，中午有空吗？”黄文亮问。

“没有。”院长不假思索道。

“那我先出去复印一份资料给你了。”黄文亮无奈地说。

“等一下。”院长走到黄文亮面前，把红包又塞回去说，“你小子不要跟我玩这小把戏，等下我会栽进去的。还有，上次你送的‘中华香烟’和‘茅台酒’，你给我拿回去，我只想清清白白做人，对病人负责，这样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接着，院长又把礼物提给黄文亮说:“我只想做个问心无愧的人，让自己活久一点。”

“院长，希望我们能合作成功。”

“这主要取决于你自己，产品要过得硬。”院长笑呵呵地说。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在空中飞舞，地上堆积了薄薄一层，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黄文亮吃过午饭，便踏上返程的客车。客车在雨雪路上时不时地打滑，这条公路不是很好走。突然，黄文亮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急忙牢牢地抓住座椅靠背，好一阵子折腾，客车才停止下来。过了许久，黄文亮头脑才变清醒，还好系了安全带，又抓住座椅靠背，他才幸免于难，只是受了一点轻微擦伤。原来，客车打滑侧翻到了水稻田里去了，好在离地面不高，下面又是泥巴，才没酿成车毁人亡的大祸。但是，还是有许多人受了不同程度的轻重伤，“120”救护车到了，把重伤患者送进附近医院治疗，轻伤患者包扎一下。黄文亮也被轻微地包扎了一下擦伤口，贴了几张麝香伤骨膏，应该无大碍。

黄文亮被安排坐上另一辆返程客车，这辆客车行驶得比较平稳。黄文亮有种大难不死的后怕，生命在这些灾祸面前显得那么脆弱，瞬间便灰飞烟灭，每天活好自己，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