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接妹回家（1/1）

“大哥，大姐被武峰市第一收容所关起来了，我们要赶快去领人呀！”黄文彬手拿着一封紧急电报，着急地赶来，并递给大哥看。这些年，大姐的精神病时常发作：她时而在家弄得鸡犬不宁，时而跑到外面几天不回。全家人既心痛又心寒，几乎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好几次她跑到外面，有好心人把她收容，给她洗衣，洗澡，供她好吃好睡，最后安全地把她送回家。黄文彬很感激这些好心人，并默默地向他们致谢。这次大姐黄雅茹发病失踪了二十多天，全家人整天提心吊胆，现在终于有消息了，难免松了口气，但这千里之遥去一趟也不容易啊。

“文亮，接你妹妹的事，我想了想，只有叫你去了。我现在这个肚子老是痛，身体大不如以前，你两个弟弟的身体也不行，只有辛苦你去接一下。”父亲黄志发用征求的口吻说。

“爸，没事，我去走一趟。”黄文亮很痛快地回答。

“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多长点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黄志发再三叮嘱道。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黄文亮安慰父亲道。

第二天清晨，黄文亮背着行囊，踏上接妹回家的旅途。他乘坐客车两个小时便来到昌南市火车站，到火车站，他购买一张当天二十点去武峰市的硬座票。买完票，他走出火车站，突然一个八、九岁全身脏兮兮的男孩窜出来，跪在他面前又拜又是磕头，嘴里嘟嘟囔囔：“大哥哥，给我点钱吧，我几天都没吃饭了。”黄文亮背着行李，转身就走，小男孩急忙起身就追过来，用那脏兮兮的手就要拉黄文亮的衣服，黄文亮只得给他一块硬币，他才悻悻地走开，然后，他又朝一位美女背包客走去，做着同样的乞讨。黄文亮摇头叹息道：一群要钱不要脸的职业乞讨儿，社会的残渣。黄文亮边走边骂，不知不觉走到一家“黑猫餐馆”前，突然一左一右被两个大汉架到餐馆里，并听他们高声喊：“老板，来一碗肉丝面。”接着，黄文亮就被他们按在凳子上，一位伙计立即送来一碗水煮面，一点油都没有。

“二十块，给钱。”一位大汉一手按着黄文亮，伸出另一只手要钱。

“你这是要打劫吗？我什么时候要了面？”黄文亮有点懵逼，大声吼问道。

“你想吃霸王餐？”另一个大汉凶神恶煞地朝黄文亮扇来一巴掌，黄文亮急忙躲过。

“你们想干什么？”黄文亮怒吼道，他拳头捏得“嘎嘣”直响，接着他迅速地抄起一条板凳，舞动了几下，恶狠狠地吼，“你再敢动老子一下，老子弄死你！”

两个大汉也被这气势震住了，他们挥挥手，说：“你滚吧，快点给我滚！”

黄文亮趁机离开了这家黑店，心里也惊出一身冷汗。

几个小时的等待，黄文亮终于踏上开往武峰市的列车，他的心情稍稍平复些。列车上人很拥挤，卖东西的小车又推来推去，搞得站在过道上的人挤来挤去，好不热闹。乘客们在列车车厢里天南地北地闲聊着，车厢里面一片嘈杂。十多个小时的列车，坐得黄文亮腰酸背痛，迷迷糊糊地进入假寐状态。突然，他隐隐地感到有一只罪恶的手伸进自己的裤兜里，他下意识地用手使劲地一掰那人的手，痛得那家伙“嗷”的一声怪叫，黄文亮故意说：“对不起，兄弟，不小心碰到你了。”那家伙双眼一瞪，恨恨地走了。“小样，要和我斗，你还不配。”黄文亮心里暗暗啐了一口唾沫。

第二天清晨，列车终于在武峰市停下，黄文亮熬了十几个小时，终于下车了。他取出地图，仔细辨别一下方向，然后按图所示向武峰市第一收容所走去。黄文亮买了点早餐，边走边吃，因为时间尚早，收容所门都没开，黄文亮一直在外面等到八点，才走进收容所。

“师傅，你们这里是不是收容了一位叫黄雅茹的江西女孩？”黄文亮很恭敬地问。

“让我找一下，看有没有这个人？”一位收容所的工作人员拿来一本登记簿，仔细地查找着，最后他指着登记簿上的一个人说，“有这么一个女孩，在这收容了十多天，你要接她回去吗？”

“是的。”黄文亮肯定地回答。

“那你可以拿着身份证在这里登记一下，再交二百块钱来，就可以接她回去。”那位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说。

“师傅，收容所还要收费吗？”黄文亮很诧异道。

“本来是不收费的，但她在这里又打又闹，我们请了专人来照顾她，又这么长时间，肯定要收费了。”工作人员一副无法可想的表情。

“可是，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给你们啊，回家后再汇给你们，行吗？”黄文亮很为难地说。

“这不行，要先交钱后领人，这是这里的制度，我不能改变，你自己去想想办法吧。”工作人员毫不客气地表态。

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谁能借钱给你，除非那是陷阱。黄文亮只得找一家旅社先住下，再让家里汇钱过来。黄文亮花了几个小时，才找到一家便宜旅社安顿下来。这一阵忙碌，已是精疲力尽，他先洗漱完，休息了一会儿，才感到舒服一点。肚子饿了，该吃晚饭了，黄文亮走出旅社，来到一家小面馆，要了一碗青菜肉丝面。面煮得不错，味道也很好，价格适中，吃完面，黄文亮拐进一个胡同，突然迎面走了三个挺瘦的小青年，二十来岁，蓄着长发，穿着花格衬衫，吹着口哨，一身痞子气。黄文亮一看情况不妙，就见一个“蓝格”青年走到黄文亮身边，故意把一块手表往地上一扔，然后一把揪住黄文亮的衣领，气势凶凶地说：“赔钱，你把我的手表摔坏了！”

“你想讹人，是吧？”黄文亮用力一掰那人的手腕，疼得他“嗷嗷”直叫，另一个“黄格”青年，急忙上来帮忙，黄文亮一脚踹过去，把那家伙蹬个“狗吃屎”，第三个“白格”青年从侧边偷袭他，黄文亮急忙躲过。黄文亮平时在家也是经常练习武术，几个人还真不一定干得过他。三对一，黄文亮左躲右闪，拳打脚踢，那三个家伙也没占到丝毫便宜。狭路相逢勇者胜，双方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均有损伤，最后，那三个家伙只好灰溜溜地走了。黄文亮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浑身疼痛，脑袋晕晕乎乎的，他跌跌撞撞地回到旅社，倒头便睡。

第二天傍晚，旅社老板敲响黄文亮的房门，叫他去拿一个汇款单。黄文亮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洗了一把脸，匆匆地去拿家里寄过来的汇款单，总算看到了希望，黄文亮的心情一下舒畅了很多。

第三天，黄文亮到收容所办好手续，妹妹黄雅茹终于被收容所的工作人员领了出来。只见黄雅茹穿着倒是很整洁，头发也梳理得很好，精气神也不错，黄文亮的心稍稍宽慰了一点。

“ 哥，我想你们了！他们关着我，不让我回家。”黄雅茹一见黄文亮，便一头扑向他怀里，竟“呜呜”地哭起来。

“雅茹，不哭了。哥这就带你回家。”黄文亮拍了拍黄雅茹的肩膀。

“好的，我们现在就走。”黄雅茹一下子就止住了泪水，像个小孩子似的拉着黄文亮的手就走。

也许上天有好生之德，失踪了二十多天的黄雅茹又再次回到家中，续写着生命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