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病娇质子的白月光(19)(1/1)
我许诺你的,春天时就带你来江南看看。我会跟父皇坦白我的心之所想,我不想当皇帝,我想做个闲云野鹤的人。我此生,只有程南风一个妻子。
或许世人都会觉得,我对你的情意薄之可浅。但我从未忘记你,也从未再称他人为我之妻子。
南风,你死在我最爱你的时候。
又或许这样说不对,我朝暮之年,唯一想念的,也是当年在王府中无拘无束嬉戏玩闹的你。
就让你我夫妻结发葬于此处,这兵符父皇交于我时,叫我统领五国。
但我不愿,战事纷起。
受苦的,只会是百姓。
南风,下辈子,我们做对平常夫妻吧。
余苏礼看完只觉得心情沉重,将虎符拿出来后将一切恢复原样。
他打开盒子时就感受了发丝之人的有缘无分,但那位侧福晋,死前那一刻都在喊着夫君的名字,直到两人发丝交汇那唯一残留在这世间的执念才彻底消失。
拿到虎符,余苏礼连夜买了一匹马,途经为州,看到了与虎符样式相同的店铺。
【世子,那里就可以联络各国死士兵马。】
余苏礼进了店内,老板打量了一眼倒也没有阿谀奉承的模样,只是拱拱手介绍起了店内的衣服样式。
余苏礼看了看周围没人,拉住老板走进里屋拿出手上的虎符。
老板脸色一惊,随后转动一旁的花瓶带着余苏礼进了密室。
到了密室里,一个黑衣人跟老板换了眼神随后一同跟余苏礼跪下。
【世子,密语就是天地之汇,行知百姓为根。】
余苏礼:居然还有这个,那要是不知道就算拿着虎符也没用啊?
【是呢,是呢,就算是余骏临找到也没用。】
系统傲娇的昂起头,显摆着自己刚买的粉色小拖鞋。
快看啊,快夸我啊,我还是很有用的啊。
虎符已经五十年未曾出现了,但他们见符不见人,谁拿着虎符谁知道密语,那就是他们下一个主子。
“天地之汇,行知百姓为根。”
“天齐国,将与周煜瑾对立的人,解决干净。另外,周煜瑾会被我安排遣回天齐国,叫所有人,护送他。必要的时刻,可以将士兵解决,我会处理干净后果。辅佐他,他会是你们下一个主子。”
“是。”
余苏礼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知道死士兵马到底有多少,万一出了岔子,两个人都会死。
“虎符能调动的人,五国一共有多少。”
黑衣人愣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七十万余人。”
余苏礼震惊了一下,这些人完全抵得上一个小国的人数了,更何况已经渗透进了五国之中。
难怪,余骏临会那么急切想要得到这个虎符。
走的只能是无人会发现的小路,赶到京城最快也要十七天,期间还要防备被周煜瑾的人找到。
周煜瑾就一直守在江南的院子里,哪也不去,没日没夜的坐在院子里等余苏礼回来。
关商他们都劝告他应该发出追杀令,在各路暗卫看到余苏礼就杀之后快,但偏偏周煜瑾铁了心觉得余苏礼不会背叛他。
终于,在第三天时,他的人知道了余苏礼的踪迹。
他要去的方向,是京城。
周煜瑾骑上马追了过去,但还是命令所有人,不准动余苏礼分毫。
柚柚被他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若是自己回不去了,她也能好好活着。
这些日子过于难熬了,他不想接受甚至祈求余苏礼,哪怕是厌倦自己也好,就是别背叛他。别说,这一切,都只是试探,是对自己的利用。
余苏礼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一路的跋山涉水加上最后的路程是山路崎岖只能依靠自己一步一步向上爬,途中摔下了山崖,身上早已伤痕累累。
他毫无痛觉,身上好几个伤口在冒着鲜血,但还是挣扎着,就在要到京城城口之时,周煜瑾的声音在他身后出现。
周煜瑾瘦了许多,大概这一路也是未曾休息赶来的,他伸出手甚至带着祈求:“阿礼,你要去哪。我们回家,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别背叛我,求你了。
城墙上的士兵早已认出了余苏礼,此时沈翼白得知消息的第一刻也赶了过来,看到满身伤痕的余苏礼跟他对面的周煜瑾,以为是周煜瑾出的手。
沈翼白命令其他人将周煜瑾跟嘉应团团围住,余苏礼强忍着握紧手,万般无奈不舍,但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周煜瑾。
“将质子,押入地牢,另外一人,处死。”
周煜瑾不可置信,此时周围的声音只有那一句,押入地牢,一并处死。
此时在自己眼前的余苏礼,那么陌生,他眼里毫无犹豫,那么果断。
周煜瑾身边的人被压制倒在地上,他最为信任的暗卫就是嘉应,那是儿时就守在自己身边的人。
嘉应此时恶狠狠的看向余苏礼朝着他打骂:“余苏礼!你不得好死!殿下!我早就说过!你不该相信他!”
周煜瑾想起身却被身后之人踢倒在地,他像之前无数次受人欺凌一样跪在别人脚边,他可以跪很多人但唯独,不想像现在这样跪在余苏礼面前。
他伸出手抓住余苏礼的鞋面,倔强的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忍住颤抖的声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别杀他,你可以杀我。阿礼,我求你了。”
余苏礼抽出身旁沈翼白的佩剑刺入嘉应的身体,他喷射出的鲜血溅在了身边周煜瑾的侧脸,炙热,烫得周煜瑾疼的快要死掉了。
余苏礼冷漠的眼神过于可怕:“将尸体扔到乱葬岗,让野狗为食。”
周煜瑾彻底崩溃起身反抗不顾身边的刀剑都指着自己,但还被沈翼白压制下来,他满含恨意的紧紧盯着余苏礼大声质问:“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余苏礼太心疼了,但还是蹲下身子擦了擦他侧脸的鲜血,一副嘲笑的模样,他手上都是嘉应的血抹到了他的衣领上靠近他的耳边:“我是镇北王,你从一开始就应该铭记我的身份,所有的,都是利用。看到我手上是谁的血了吗,周煜瑾,你,太蠢了。”
周煜瑾最后一丝理智被击垮掐住余苏礼的脖子怒喊:“余苏礼!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混蛋!”
余苏礼拿出刀刺入周煜瑾的身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背过身去不敢再地上的周煜瑾:“质子,妄想行刺本王意图谋权篡位。送回天齐国,让天齐国国主,好好教教。”
这句话,无疑于将周煜瑾打入死牢。
质子在他国意图谋权篡位,被送回的路上就会有千万般折磨,就算能回到,也只是会处以腰斩之刑。
沈翼白皱眉拉住余苏礼,他这样擅自放走周煜瑾是没得到陛下允许的,若是被追责起来,肯定会受罚。
但余苏礼却坚定的看向周围的士兵:“本王的命令不管用了吗,陛下给本王的代令也不听了吗。”
周围的士兵赶紧将周煜瑾准备拖走,从京城压上囚车去往边关,大概也要一个月。但余苏礼凋令虎符兵马,最快五日就可以将周煜瑾送到天齐国,只要出了京城就是两国之契,余骏临想改主意也毫无办法。
自己不管怎么样,也会抗下这一切护他离开。
周煜瑾口吐鲜血却流着眼泪大笑,是在笑自己这苦难深重的一生,也是笑自己太过于愚蠢被人利用,相信什么,为他而来。
相信余苏礼所说的种种,相信他,是爱自己的。
周煜瑾侧过头看向余苏礼的背影:“阿礼,你可曾,爱过我一点。”
余苏礼停住脚步,不敢回头,他眼眶通红若是看到周煜瑾的模样,自己该心软了。
阿瑾肯定是疼的,肯定疼极了。
“从未。”
周煜瑾闭上眼睛不再多问什么,也好,不爱,也好。
我这种人,有什么值得的,只会脏了你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