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先享后付？（二）（1/1）

小女孩躲在亓峥的身后，始终不愿出现在张巳炎的视线之中，亓峥来了兴致，便开口道：“你如何证明这小孩是你们的呢？”这小孩身上只有一件破烂衣衫，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亓峥倒是有些好奇这几人能如何证明。

“哦？公子您似乎相中这家伙了？价格好商量，我们玉辉商行的价格一向公道，只要公子愿意出钱，她便是会是公子您的。”张巳炎并没有回答亓峥的问题，反倒是直接开始推销起来。

亓峥摸了摸下巴，略作思考后说道：“可是，人我想要，钱不想给呢？”

张巳炎哈哈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嘛，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只能坚持两天了。”说着，张巳炎伸出一只手，随后轻轻一翻，一粒丹药便被夹在了指尖，又继续说道：“不知道公子看不看得见，这个呢……”

“没想到你们是真畜生啊。”亓峥啧啧两声，打断了张巳炎，他已经猜到这是什么了，类似于七日薨之类的毒丹，以毒压毒，想要不死，七日之内必须再吃一次，持续下去，只是吃的越多，解毒越难，体内毒素即使被压制，时间长了也会侵蚀身体，这类药种类很多，间隔时间也大不相同，所以想要解毒，非常麻烦，花费也非常之大。

“谬赞谬赞，好人也干不了这个营生。”对于亓峥的话，张巳炎并没有丝毫在意，依旧是相当客气，然后语出惊人：“如果您确实有那么几分兴趣的话，我们乐意让她先跟随您一年。”

此话一出，亓峥略微有些震惊，摸了摸下巴数道：“你们就不怕我自己把她毒解了？而且，你说了她现在只剩下两天时间了，又如何能跟我一年。”

“有能力解我们毒的人，别说这家伙一个了，只要对方愿意收下，再送十个都没问题。而且我们免费提供一年的毒丹，若是一年后您满意，可以去枝城的玉辉商行买下她，到那里提我的名字就行，会专人接待，届时我们会为您提供解药，若是一年后您不满意，如对您造成损失，我们乐意赔偿，同时，我们对这类商品有绝不二售的要求，但我们还有很多其他的业务，公子应该是知道一些的，因此她的下场，不必我多说吧，若是一年内她无论因何种原因死亡，这件事我们都会当没发生过。况且，就算，就算您不准备留下她，这样回去，她也会遭受惩罚，目前她的状况，大概会……”张巳炎并没有把话说完，但那剩下的半句话，大家都心知肚明，亓峥只觉得身后那拽衣服的力道更大了几分，尽是对回去的恐惧。

“你们就不怕亏本吗？”

“本就是无本的买卖，何来亏本之言，而且我们手上有大把的商品，包顾客满意，如果顾客有什么特殊的需求，只要愿意付出那么一些，我们也支持订制，毕竟让顾客满意，对于我们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不得不说张巳炎有着极高的敬业精神，居然能将这种事情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但这也难怪玉辉商行私底下活得相当舒服，只看这服务，可以说相当完美，只是这行当，虽不至于深恶痛绝，但亓峥还是有些反感，毕竟都是些活生生的人。

亓峥转过身蹲了下来，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小女孩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抓住亓峥的衣服，眼里闪烁着泪花，哽咽着声音哀求道：“留下我吧，我干什么都可以的。”，看得出来，她现在只想留下了，能给一个小孩整出这么大的心理阴影，亓峥有些佩服。亓峥仔细查看了，这个小女孩应该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病，底子似乎也还行，虽然说亓峥对美色是一丁点兴趣都没有，对于小孩子的美色就更没兴趣了，不过带个长得乖巧的小孩在身边倒也不错，收留下来是个不错的选择，虽说亓峥本是想要找一个路上的同伴，这将就将就也算勉强符合条件吧，而且玉辉商行这推心置腹的条件，确实很难拒绝，就当自己是个大善人好了。

“这家伙身上没有你们印上去的标记之类的吧。”亓峥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虽说自己看不见，但若是有的话，还是会觉得有些闹心。“我们不会做任何可能影响顾客体验的事情，所以，除非顾客要求，我们所有的商品身上，除了一些我们实在处理不掉的疤痕胎记之类的，不会再有其他，并且，我们的商品都是干干净净的，在之前不会被任何人碰过，因此，在最开始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生涩。”不得不佩服张巳炎的业务能力，回答得很精准，将没说出来的也一并做了回答，只是后面那点，唉……

“你们的服务，确实无法拒绝。”

面对亓峥的答复，张巳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奉上一个白玉瓶子，并说道：“这毒丹每三十日一次，若有她有什么行为惹恼了您，您可以拖上一两日再给她，这点时间，正常情况下是抗得住的，但会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不过最多不要拖过四日，不然就算不死也会受到永久性的损伤，这里有十三枚毒丹，若是正常使用，十二枚足以活到明年，多出一枚则是以便不时之需，毕竟若倒是您遇上了什么麻烦，这多的一枚还能给您一些周转的时间。至于关于她的名字，会些什么之类的，您直接问她就好。”亓峥确实动了恻隐之心，而且，玉辉商行的条件实在是无可挑剔，很难拒绝。算亓峥打开检查了一下，确实是十三枚，便收下了，算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张巳炎看亓峥已经收下了这丹药，留下一句“祝你们以后相处愉快。”便带着余下四人速速离开了。

看着手上的毒丹，又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女孩，亓峥重新捋了捋自己的思路，有些哭笑不得，事情的发展太过于偏离自己原本的预期，在张巳炎的推销之下，竟然稀里糊涂的就变成零成本先享后付了，不得不说玉辉商行确实有几分经营之道，难怪私底下活得那么舒服，不过就算没有这个毒丹，亓峥自认为还有能力让一个小孩子听话，当然，不是靠武力，亓峥没这种癖好。

亓峥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这小女孩的头，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青禾。”青禾的声音有些颤抖，刚刚看见亓峥伸手，本能就有些害怕，下意识便想躲避，但还是忍住了，亓峥见青禾这副样子，只是在心里边默默叹了口气，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不慌。

“穆峥，小白，魑。”亓峥依次指了指自己，又在睡觉消食的小白和从头到尾都未曾开口的魑。亓峥并没有告诉青禾自己的真实身份，倒不是有什么顾忌，有个逆贼让自己出门在外，除非是被认出来了，不然不能用自己本名，因此暂时只能让青禾知道自己穆峥这个身份了。

“手伸出来。”

青禾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伸了出来，亓峥掏出一根小手链系在青禾的手腕上，手链上串着一块小小的玉石，说道：“这条手链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摘下来，记住了。”青禾点了点头，虽有些不解，但这手链看着并没有什么危害，而且还挺好看的，况且青禾现在也没那个胆量去问。系好之后，亓峥用食指在上边，轻轻一点，注入些许魂力，手链上的玉石是一块养魂石，魂力注入其中可以经久不散，这对于亓峥而言有大用，能方便找人和认人，带着这玩意儿，只要还在亓峥的魂力范围，这条链便会像一盏灯一样在亓峥的脑海中亮着。

“主人，您……您能先给我吃一粒那个药吗？”青禾对亓峥恳求道，声音有些怯懦，只是抬头瞄了一眼便迅速低下头去，但看见亓峥并没有什么动作之后，害怕是自己这样亓峥生气了，又急忙说道：“对不起，您愿意什么时候给我都行，我都可以的。”

“我看着没那么可怕……吧？”亓峥摸了摸下巴，似有些不解般顿挫着喃喃道，眼看着青禾又要说什么，亓峥随手倒出一粒丹药，喂进青禾口中，随后伸手揉了揉青禾的头，从刚才第一揉的时候亓峥就发觉这小孩虽然有些瘦骨嶙峋的，但头发倒是挺柔顺的，摸着还挺舒服，不过这药看样子极其的苦，青禾整张脸都扭作一团，但还是强忍着说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