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封臣集合（1/1）

第十一节、封臣集合

阿奇尔将大厅中众人的神态都收入眼中，只见他威严的抬起右手，使得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这件事无需惊动奈德公爵大人，泰伦斯家族的事情，必须由泰伦斯家族自己处理，百折不挠。”阿奇尔的目光扫过众人，在他的视线之下，所有人都垂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百折不挠。”马修爵士微微点头，他举起拳头，回应着阿奇尔的族号。

“百折不挠~~。”利瓦伊大人也高声说道。

“百折不挠。”

大厅中的其他人受到了感染，也都高呼起来。

此时，阿奇尔见状从领主座椅上站起身来，开始动员起泰伦斯家族的军事力量。

通过前一段时间，向米尔学士学习，阿奇尔已经大致了解了泰伦斯家族的军事政治架构。

泰伦斯家族同维斯特洛大陆，其他的封建领主一样，都是依赖封臣建立起的军事采邑，但是泰伦斯家族的荆棘堡，因为本来就是军事用途的堡垒扩建而成。

使得泰伦斯家族在荆棘堡中，保有一定的直辖的军事实力，那便是护卫骑士，这些在圣堂中受过圣油涂抹的骑士，战斗技巧精湛，常常可以作为核心的下级军官使用。

加上从泰伦斯家族地产上，征召出来的轻步兵，可以组建出一支拥有二百人比较有战斗力的军队。

当然，真正构成泰伦斯家族军队主要部分，还是依赖封臣们所带来的军队，直辖与封臣的双轨制度，能使得泰伦斯家族动员一千人左右的军队。

“蔡尔德大人与伯顿大人的军队什么时候能到？”阿奇尔将泰伦斯家族的军事构成回顾了一遍后，扭头对马修爵士询问道。

“两位大人已经派来了信使，他们对于奥卡西反叛的事情表示震惊，同时表示会依照誓言，召集军队在三五日内，前来荆棘堡集合。”马修爵士立即对阿奇尔说道。

“很好。”阿奇尔满意的点了点头，至少自己的三名封臣是站在自己一边的。

“伯爵大人，我们应该准备许多食物和酒，以款待蔡尔德大人和伯顿大人。”这时候，米尔学士连忙对阿奇尔建议道。

虽然蔡尔德与伯顿是阿奇尔的封臣，他们有响应君主作战的义务，但是同样的作为封建义务，阿奇尔有招待他们的义务。

“当然，我会命令厨房小弟们，准备好丰盛的食物和最甘醇的酒水，款待两位大人的，让他们享受充分的宾客权利。”阿奇尔冲米尔学士微微点头，感谢他提醒自己这件很重要的事情，别看只是一场简单的宴会，但事实上却是封建领主权利义务的集中体现。

历史上曾经发生过，君主怠慢了自己的封臣，导致战场上封臣倒戈相向的事情。前车之鉴，阿奇尔当然不会在这个档口，给自己再树立敌人。

很快，荆棘堡中的仆人们得到了命令，他们立即前往城堡谷仓之中，将里面的食物和酒桶搬出来。城堡的广场上，架起了柴火和烤架，就连城堡中的廷臣们也各个欢欣鼓舞，毕竟，能够享受一顿丰富的宴会，在枯燥的日子里，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

阿奇尔原本以为，准备宴会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可能自己会十分的忙碌，但事实上他发现，作为一名统治者，完全可以当甩手掌柜。

而且荆棘堡中的仆人们，似乎对于如何应对一场宴会，拥有着十分丰富的经验，交给他们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原来当领导这么爽。”阿奇尔依在窗口，向外张望着，嘴角划过一抹苦笑，自己当年还是个社畜的时候，以为上级会比自己更忙碌，而且每一次，那些上级都会抓住一切机会，表示自己的努力和辛苦，现在阿奇尔才发现，全都是狗屁。

轻叹一声后，阿奇尔离开了窗口，从桌子上拿起一杯斟满的麦芽酒，这种酒入口甘甜，酒味其实并不浓烈，只能当成饮料来喝。不过，阿奇尔听米尔学士好像说过，在其他大陆上，有一种被称之为龙炎的烈酒，喝下去喉咙就像是着火了一般，有人说那是用特殊的带有魔法的配方制作而成的。

“也许效果和白酒差不多。”阿奇尔耸了耸肩膀，抿了几口酒后，转身来到了书柜前，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打开了机关，从里面拿出了那枚龙蛋。

眼瞅着这枚如同生铁雕刻成的龙蛋，阿奇尔将其抱在怀中，开始有点怀疑，这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若是用火烤一下，说不定有用？”阿奇尔又将这枚龙蛋举起来，端详着，思索着关于龙蛋孵化的知识。

其实，在这鹿角厅中阿奇尔还真发现了一个，貌似是孵化龙蛋的装置，上面布满了灰尘，可能是曾经的主人试验后，发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便放弃了。

这装置就像是一个小口的钳锅，下面可以放入柴火之类的染料，上面放置着龙蛋，进行烘烤，一般人可能会以为这是某种烹调的厨具。

“要是真的煮熟了，吃一顿煮龙蛋倒也不错。”阿奇尔轻笑一声，但还是将龙蛋放回了木匣子之中，既然曾经的主人失败了，那说明普通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能孵化龙蛋，一定有正确的办法。

想到这里，阿奇尔的目光不由的落在了酒杯上，眉头轻挑，心中疑惑起来，难道需要用烈酒才能孵化龙蛋，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会流传着关于龙炎烈酒的传说？

“看来有机会，应该试一试。”阿奇尔喃喃自语道。

翌日

荆棘堡外的道路上，逐渐出现了一队人马，他们打着旗帜徐徐朝城堡方向而来。

“是蔡尔德大人的旗帜。”荆棘堡的塔楼上，哨兵举目望去，立即辨认出来那面水蓝色的旗帜，分明是属于阿奇尔封臣蔡尔德。

铁门徐徐的打开，铰链发出的哗啦声，响彻了整个城堡广场，许多人伸长脖子张望着。

“这山路可真难走。”在军队的最前方，一名身形肥胖，穿着锁子甲，披着一件熊皮披风的贵族，口中不停的抱怨着。

“蔡尔德大人，一路辛苦了。”城门口处，马修爵士早就守候多时，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下巴上胡须，生硬如同铁丝般的人，正是防御北方的蔡尔德大人。

“马修，听说你当了保姆，感觉怎么样？”蔡尔德坐在马上，俯下身子，朝着马修爵士询问道。

周围的人们听了，顿时吓了一跳，这话既无理又有点冒失，可以说同时得罪了伯爵和马修爵士两人。

“总比你，带在北边，同吃人肉的野人打交道要好得多。”但是，马修爵士也不甘示弱，眨了眨眼睛，淡淡的说道。

“哼。”蔡尔德大人眯了眯眼睛，鼻腔中发出了一声冷哼。

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的对峙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旗帜也应景的耷拉下来。

“哈哈哈哈。”可是忽然，双方像是同时绷不住了一般，仰天大笑起来，他们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城堡。

“哈哈哈，你这条老狗，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蔡尔德大人笑的眼角流出了泪花，翻身在侍从的帮助下，吃力的下了马匹，可是他还是上前一步，熊抱住了马修爵士。

而马修爵士也报以热烈的拥抱，两人亲昵的就像是亲兄弟一般，相互拍打着肩膀。

此时，阿奇尔站在窗口将这一幕看在眼中。

“蔡尔德大人与马修爵士是一起长大的伙伴，他们都曾经是荆棘堡中的侍童。”米尔学士在阿奇尔的侧后方，淡淡的向阿奇尔解释道。

“这很好，不过我叫您来，不是说这件事的。”阿奇尔微微点了点头，自己的封臣与近侍爵士关系融洽，这倒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毕竟阿奇尔现在对马修爵士是百分百的信任。

“哦，伯爵大人找我来还有什么事？”米尔学士愣了一下，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值得阿奇尔专门将自己找来。

“我设计了一套制作新酒的方法，希望学士你能够用自己丰富的学识，帮我制作出来。”阿奇尔从书桌上，展开了一份羊皮纸，那上面画着的是蒸馏白兰地的方法。

即使米尔学士经验丰富，学识渊博，也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古怪的装置，许多管子连接着容器，很像是炼金术师的玩意。

“这是在制作酒？”米尔学士俯下身，仔细的看了看图纸，又抬起头向阿米尔确定到，毕竟他可是很清楚制作酒的流程，需要发酵等许多工序。

“其实，这算是二次加工，是从麦芽酒中重新提炼出，纯度更高的酒水，龙炎。”阿米尔开口对米尔学士说道。

“龙炎？”米尔学士的眉头紧皱起来，他确实听说过这种烈酒的名字，但是也只是听说，并没有见过，更别说品尝过，而据他所知，阿奇尔一直生活在峰谷之中，怎么可能知道龙炎这种东西的？

但是，阿奇尔也懒得继续向米尔学士解释，作为伯爵吩咐手下做事，基本上不用多说什么。米尔学士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拿着图纸离开房间。

……

夜幕降临

荆棘堡中的领主大厅之中，仆人们准备了三个大的悬挂铁烛台，每一个烛台上插着十二支蜡烛，当仆人们点燃了烛台后，立即如同一团小太阳般。

三个铁烛台被拉着悬挂在了大厅上方，使得大厅显得既温暖又明亮，下方长木桌上摆放着各种新鲜的水果和食物，提供给访客们食用。

五名提着酒壶的侍从，站在大厅各处角落，随时准备为喝完了酒水的客人们斟满麦芽酒。

“还记得十岁时候，我们往卓尔爵士的酒壶里面尿尿的事情吗？”蔡尔德大人与马修爵士勾肩搭背并肩坐着，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当然记得，后来爵士差点用藤条抽死我。”马修爵士耸了耸肩膀，不以为意的说道。

“没错，可惜他为了对付铁民的侵扰，被杀死了，听说一剑被人从背后砍下了脑袋。”蔡尔德端起酒杯，往嘴里灌了些麦芽酒后，缓缓说道。

“他是一位好爵士，忠诚勇敢，为他致敬。”马修爵士的面色凝重了一些，他端起酒杯，致敬着说道。

“致敬。”蔡尔德也收敛了笑容，端起酒杯同样说道。

正在此时，阿奇尔走入到了宴会当中，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视线集中在了阿奇尔的身上。

而阿奇尔这一次是通过大厅正门走进来的，因此必须要在众人的注目下，走向自己的领主座椅位置。当他经过蔡尔德与伯顿两人身边的时候，这两位封臣垂下头，表示向自己的君主致敬，阿奇尔也微微点头。

“诸位大人，请不要因为我的到来，而使你们停止享乐。”阿奇尔舒服的坐在了领主座椅上，目光扫过众人，嘴角轻扬，笑着说道。

“当然不会，伯爵大人能够首次同我们一起参加宴会，是我等的荣幸。”蔡尔德大人对着阿奇尔恭敬的说道。

随着众人的一阵欢笑，宴会并没有因为阿奇尔的到来而打断，几名能歌善舞的侍女，也适时地出现，随着大厅二楼中竖琴和手鼓的音乐，旋转舞蹈。

许多人情不自禁也加入进来，整个大厅中欢腾一片，就连阿奇尔也不由的眯起眼睛，沉浸在这欢乐之中，用手轻轻的在扶手上打着拍子。

“小心身边的敌人。”可就在此时，阿奇尔的身边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这声音轻轻滑过阿奇尔的耳畔，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又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阿奇尔的眉头轻皱着，放下手中的酒杯，四下张望，但是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四周只有欢笑声以及音乐声。

“一个警告？”

但是，阿奇尔很确定有人在警告自己，这令他心沉了下来，眼前的美味烤肉，以及甘醇的酒水似乎都无法令他感兴趣。

宴会的后半段，阿奇尔几乎一直在思索，那个警告的声音，到底是真的为了自己好，还是敌人派来扰乱视听的一种方法，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找到提出警告的人。

“伯爵大人，明天休整好后，我们便可以出发，前往奥卡西的采邑。”这时候，蔡尔德大人的声音将阿奇尔的思绪拉回来，他们目前正坐在一片狼藉的桌子前，讨论着如何对付奥卡西。

“这都不是问题，关键我们如何攻克奥卡西的堡垒。”伯顿大人是一位长相颇为阴郁的人，窄长的脸颊，配上一双细长的眼睛，以及麻粟色的长发，看上去很不好打交道的模样。

“奥卡西的堡垒不过是一堆废木头而已。”蔡尔德大人撇了撇嘴，拿起一个酒壶，摆放在桌面上，指着酒壶说道。

“我们必须要慎重，毕竟奥卡西家族经营采邑百年，肯定有许多陷阱和应对攻击的设施。”马修爵士的面颊红润，口中喷着酒气，但是他的眼神依旧犀利，拿起了几个空酒杯，放在酒壶周围说道。

这些酒杯正好代表了阿奇尔率领的直辖军队，蔡尔德、伯顿和利瓦伊大人的军队，正好呈现犄角之势。

“我们人多势众，攻破奥卡西的老巢不在话下。”利瓦伊大人点了点头，用手狠狠的将酒壶摁倒在桌面，对众人说道。

“我建议，还是应该派出使者，要求奥卡西主动投降的好。”这时候伯顿大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看着那倒下的空酒壶，阴郁的说道。

“谈判，做梦。”

利瓦伊大人和蔡尔德大人立即嗤之以鼻，认为奥卡西绝对不会投降的。

“米尔学士，你怎么看？”

阿奇尔眉头轻皱了一下，将头转向，在一旁角落中的米尔学士，对他询问道。

“伯爵大人，根据惯例，我们确实应该派出使者。”米尔学士将双手笼在袖中，对众人说道。

“七神在上，我们确实应该遵循古代的规则。”马修爵士微微点了点头，作为遵循神圣规则的骑士，他也不得不赞成米尔学士的建议。

“七神在上。”蔡尔德大人虽然板着脸，但还是同意了。

阿奇尔觉得有趣的是，长脸的伯顿大人却没有跟着说七神在上，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令阿奇尔想起来，米尔学士曾经告诉过他，有些北境贵族们还是保持着对旧神的信仰，看起来伯顿大人应该就是如此。

“那么，诸位大人既然已经达成一致，我们持续进军的同时，派出使者劝降，希望奥卡西能够认识到反叛的代价。”

阿米尔站起身来，伸手将空酒壶捏在手中，环视一周后，对众人说道。

“百折不挠。”

封臣们立即拔出自己的佩剑，举在半空中，大声的说道。

翌日

城堡中铁门敞开，封臣与阿奇尔的直辖军队一起，聚合成一支千人的队伍，缓缓朝着外面走去。

“原来千人的军队，这么壮观？”阿米奇穿戴好盔甲，佩戴着剑，站在主塔楼前的石阶上，看着眼前行动的军队，不由诧异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