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玉庭萧看看那个大臣又看看这个大臣。(1/1)
“每个人都有生自己的母亲,却不一定有养自己的母亲。”时机的声音似缓缓流水。
“绥宁姑娘见过自己的母亲吗?”时机问她。
容悦努力在脑海中搜索母亲这个词,感觉之前那种阵痛又在她脑中喷发。
“我见过,但不知……”容悦按了按欲裂的头,“但不知她是何模样。”
“见过,却忘了?”时机问。
“是,殿下说我淋了一场大雨,忘记了以往的事。”容悦告诉她。
“失忆之症……可有救治的办法?”
“没有,大夫说可能会自己恢复,也可能一辈子都记不起。”
“或许,忘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时机看了看身侧的团子,他长的着实好看。
像极了那人,让她每日都担惊受怕。
生怕他发现了团子。
玉庭萧看着下面的人,举杯饮了一大口酒。
灼烈在嘴中满开,直至灌满口腔与他的喉道,涌上头。
“厉王殿下好酒量。”左相看着玉庭萧举了举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说笑了,比不得御史大人你的酒量。”玉庭萧难得谦虚了一回。
“哪有哪有,愧得殿下夸奖。”
“说来,御史大人刚抱得美人归,竟然舍得将娇娘冷落在屋中,独自出来了?”
“厉王殿下说笑了,家妻内腼,又加上前些日子有些中暑,便不曾来参加厉王殿下的宴请,还请厉王殿下恕罪。”
左相说着,又向玉庭萧举杯饮了一杯酒,像是自罚。
“无碍,本王又不是那种小气之人,左夫人中暑了在家歇歇凉情有可原。”
“……那便多谢厉王殿下谅解了。”左相不敢再搭话。
他知道玉庭萧这是在内含太子殿下未准时来一事。
“左相,”秦台堂站起身,向他举杯示意,“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客道了,前一句愧得后一句多谢,殿下这是在逗你呢。”
秦台堂飒然一笑,与左相碰了碰杯,“瞧给你小心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了。”
“呵呵呵。”左相笑了笑没说话,两手捧着自己的酒樽缓缓坐了下去。
“在这里,本王还要先恭喜我们的御史大人在秋猎中拔得头筹啊。”
“啊呵呵呵……”左相扯嘴笑道,“运气罢了,老天眷顾,若不是王爷你意外受伤,这头筹哪轮得到我,还是要多谢厉王殿下给了微臣一个机会。”
“御史大人觉得我与太子受伤是意外?”玉庭萧问。
“这……”左相嗫嚅着唇,不知该如何言语。
是意外,不是意外好像都不太好。
“御史大人为何不说话?累了?”
“王爷说笑,臣怎么会累呢。这话说得臣很是惶恐啊。”
左相低头看酒,他为什要来?
再这样下去他不会累,会死……
……你们说你们的,我不说话不行,少说了不行,多说了不行,不说更是不行。
唉,这年头御史不好混啊。
玉庭萧见逗得差不多了就开心了。
谁让他帮着太子搞他。
他身居御史之位,监管监察之责。
华西府一事,他必然知晓。
哼。
“今日呢,请诸位来这百御阁做客,就是想让各位品品百御阁新出的菜肴。”玉庭萧开始进入正题。
一墙之隔的时机和容悦也不再聊天,静静听着前面的谈话。
听得玉庭萧此言,众大臣执起金筷,尝了尝面前却有不同的菜肴。
时机在后面心虚的砸了砸嘴,这几道菜都是连夜让厨子赶出来的。
要说什么与众不同的料理与口味。
那就是将卖的好的菜鱼龙混杂在一起。
那个取出一点,这个取出一点再合在一起。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了。
祈求老天保佑吧。
出人意料的,大臣们纷纷称好。
嗯?
时机疑惑,所有的菜她都尝过的呀,就那样啊。
她又听到了玉庭萧的声音。
“那便好,各位都满意本王也满意了。”
呵,呵呵……
真是,怎么说呢?
就她来看,这桌子上哪怕摆的是素白馒头和咸腌菜他们也会称厉王殿下懂得为百姓思考,懂得勤俭节约。
如此甚好不过啦等等附和谄媚之言。
“要说这百御阁的,这几年可谓是越做越大,连有百年积淀的大茶楼都比了去了。”玉庭萧注意着下方人的表情。
又继续道:“诸位认为百御阁能做到如此之地步,原因在何?”
玉庭萧这话可谓是对于这次宴请的主题完全不符了。
众大臣都感到疑惑,不是因为身体受的伤好了才宴请他们的吗?
怎么扯到这百御阁去了?
聪明点精通算计的大臣们便早已明白,厉王殿下这次的主题却是百御阁无疑。
若非如此,又怎么会放着自己好好的厉王府不用,跑到外面来设宴邀人。
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百御阁。
可他们却不明白玉庭萧为何要再三将话题扯到百御阁上去。
百御阁如何了?与其他茶楼有何不同?
不是背后的主人还不清楚到底是何人吗?
难道……
“说起来本王一直有一件事情不知道。”玉庭萧开始装傻了,他迷惑地看着众大臣,问道:
“各位可知道这百御阁的背后之人是谁?”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眸子里充满了迷惑与无知。
仿佛他真的不知道,仿佛他真的很好奇。
“……”有人垂头不言语。
“百御阁背后之人肯定是位大人物。”有人左邻右舍窃窃而谈。
“这酒真香,好酒!”更有人不顾他言,直讳心中所爱。
“御史大人!”玉庭萧又点了左相的名。
“……”左相暗自叹气摇头,今晚自己是逃离不了了吗?
左相站起身,面朝玉庭萧,微扯唇角,尊敬对他道:“殿下,臣在。”
“御史大人如何认为?”玉庭萧拿起酒樽凌空敬他一杯,“你认为百御阁背后之人究竟会是谁呢?”
左相抬起下颌,将酒樽里的酒一饮而尽,朝玉庭萧礼貌点头,回道:“殿下,臣不知。”
“唉……”玉庭萧可惜的叹了叹气。
“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个人知道吗?”玉庭萧问。
“……”
众大臣无言,就连方才的窃窃私语之声也消失了。
这!这厉王殿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吗!
这玩的什么白脸红脸,一直问个不停。
让他们饭也吃不下,家也回不了。
莫非就是他在戏耍他们?
毕竟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
“厉王殿下,咱们有何吩咐不如直言不讳。”王太尉站起身,他声音沧桑,头发几丝银白,是朝中声望很高的老臣了。
就连陛下也得给他几分脸面。
如今坐在这里陪玉庭萧唱这小家家戏。
实在是委屈他了。
“太尉大人,什么吩咐都没有,您坐好啊,咱们就聊聊天。”玉庭萧提着酒壶走下台为王太尉斟了一杯酒。
“太尉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就跟我说。”怕他听不清,还特意弯腰凑到他耳旁说,“啊!?”
“诶呦!”王太尉布满皱纹的手捂了捂耳朵,“小殿下,你不要如此玩闹老臣。”
“还小殿下,你的小殿下如今都已满十八了。”玉庭萧笑了笑,就坐在王太尉身旁,拍了拍他早已不健壮挺直的肩膀。
“那竟然在座的各位都不知道这百御阁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玉庭萧把着王太尉,笑道:“那就让本王来猜猜。”
他说得像是玩笑话。
众大臣只以为他是酒量不佳,醉了。
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不想他脱口而出的话将在座的各位吓得直接站了起来。
“第一个,本王猜是你。”玉庭萧看着左相,“御史大人,是你吗?”
“臣,臣实在惶恐。”左相欲哭无泪啊,今天他就该卧病在床,而不是在这里瑟瑟发抖。
这在外经商酒楼,店铺都不是什么大事。
可这是百御阁啊。
这可是日进万斗的百御阁啊。
要是自己是百御阁幕后老板的事情传到了陛下耳里。
那家产不被他扒走一半他都不相信。
“哦~”玉庭萧可惜的摇了摇头。
“唉,不是我们的御史大人啊。”
“那么,第二个,本王猜是你。”玉庭萧轻轻抬手一指,懒散随意。
却给人带去了重大的压力。
被指的那人啪的一声将自己手里的酒樽都抖到了桌底下,咕噜咕噜又滚到了大堂正中。
滑稽得让人发笑。
“殿下,殿下真不是微臣啊!实在是冤枉。”
他有苦无处说。
家中本就没几点钱,这会儿还要被殿下说成是百御阁的老板,以后那些亲戚们来借钱,肯定借的更勤了。
如此接连三次。
其他大臣早已坐不住了,与自己邻近的大臣面面相觑。
茫然惶恐的表情都表示了这句话:
厉王殿下他又在发什么疯啊啊啊?
要他们死就直说好吗!
难道是陛下以此方法,让他们将家产捐献给国库?
嗯,好像很有可能。
“唉,本王猜不下去了。”玉庭萧回到自己的座位。
“本王倒是有一个大家都认识的人,他是最有可能是百御阁幕后老板的人。”玉庭萧看看那个大臣又看看这个大臣。
“你们想知道吗?”
“……”大臣们又面面相觑了。
这……这该说想还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