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到京城（1/1）

宋霁野拎起她的行李箱，“跟我走就知道了。”

池夏想自己提，却被他轻而易举地侧身躲开。

“现在四合院里数我最大，珂珂和梦松都叫我一声哥。你既然已经回来了，也不例外。”宋霁野嗓音颓懒，“我长你两岁，也算是你的哥哥，照顾妹妹是理所应当。”

池夏听说过池珂，是她伯父的孩子，是她的堂姐。

她紧张地攥着衣摆，还挺期待见到池珂的。

宋霁野拎着池夏的粉色Hellokitty行李箱，颀长挺拔的身形和粉嫩的颜色显得格格不入。

他个子很高，长腿迈两步，两人的距离就迅速被拉开了，池夏只能小跑跟上。

察觉到身旁的人跟得费劲，宋霁野放慢脚步等她跟上。

拐过巷口，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入目是一座占地面积颇广的四合院，红色漆门很是灼目。大门口立着两座石狮子，正门上方挂着的牌匾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四海升平。

池夏觉得这个字迹有些眼熟，“这是哪位名家的题字？”

“是书画双绝大师乌炳春的作品，”宋霁野微讶地挑了挑眼尾，“我还以为你生在江南，身娇体弱闭门不出，不会了解到外界的消息。”

她不服气地争辩：“江南是偏僻了些，但又不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更何况我每周都会去市集买报纸看的。”

两人说话间，身后响起一个惊喜的女声。

“霁野哥，你回来了？”

池夏被宋霁野高大的身形挡住，池珂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她，三两步走近。

宋霁野眉眼微沉，“珂珂，今天不是周四么，又旷课了？”

池珂正要狡辩，才注意到他手上和本人性格完全不符的粉色行李箱，侧了侧身子，往他身后看去。

看见那张和记忆里叔叔婶婶有些相像的脸时，她笑容僵住了。

“她是……”

宋霁野侧身让了一步，让池夏的身子完整地露了出来。

“你千帆叔叔和碧彤婶婶的女儿，池夏。”

池夏拘谨不安地攥着衣摆，怯生生地看着眼前样貌美艳的女生，“堂姐好。”

赵建安家并不算富裕，尽管池家每个月都会打来高昂的生活费。但夫妇俩向来勤俭节约，除了必要的花费，剩下的钱都存在了为池夏开户的银行卡里。

池夏临走前将那张卡放在了枕头底下，之后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房间。

她衣服并不多，每个季节只有几件足够换洗的。现在身上穿的还是碧水初中的校服，胸口处的校徽还磨损了些许。

池夏很瘦，小码的校服穿在她身上还是显得宽松。牛仔裤已经洗得有些发白，小白鞋看不出牌子，但很干净。

看着从头到脚都是地摊货的打扮，池珂厌嫌地蹙眉，“别叫我堂姐，我跟你不熟。江南那种穷山僻壤养出来的就是小家子气，畏畏缩缩的。听说那边连个像样的高中都没有，你不会还是个初中文凭吧？咱们四合院里可都是高材生，你一个外人就不要拖……”

“珂珂，对池夏尊重些，她是你妹妹，道歉！”

宋霁野鲜少生气，池珂话还没说完，就被他阴沉的表情和语气吓了一跳，心底的不满更甚。

“霁野哥，我说错了什么？”池珂恼然地辩驳，“她只比我小半岁而已，我凭什么放下身段跟一个外人道歉？梦松才初二就已经有跨级的资格了，而你也是当年京城的理科状元，她一个从小长在外边的能有你们聪明？”

宋霁野听了却轻嘲：“珂珂，在批判别人之前，先得看看自己够不够格。你平时旷的课比我吃过的盐还多，成绩永远是年级倒数。”

池珂骄傲的表情迅速垮了下来，想反驳但找不到理由。

“哼，现在马上就四月了，离高考只剩下两个月时间。她一个没上过高中的，怕是连一百分也考不到吧？到时候年级垫底的可就不是我了。”

宋霁野气极反笑，“你哪来的勇气骄傲？”

“四合院里有我一个废物就够了，不能有第二个。”池珂抱着双臂别过脸，“所以我叫她外人怎么了？”

“珂珂。”宋霁野耐心全无，厉声呵斥，“给池夏道歉。”

安静了半晌的池夏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宋霁野，别生气，堂姐说得也没错。”

她的声音很甜软，像他初到江南时迎面吹来的，裹挟着细雨的清风，顷刻间就浇灭了他心头的火气。

池珂紧紧盯着池夏过分平静的脸，只觉得使了全身劲的拳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一口气哽在了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道歉。”

宋霁野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面无表情地看着池珂。

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大声道歉：“对不起！”

语气别扭极了，听起来丝毫没有诚意。

池夏也没有介意，弯着眼睛回应：“没关系的堂姐，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池珂没理会，冷哼一声转过身，气愤地大跨步进了门。

换做以往，池珂要缠着难得回来一趟的宋霁野寒暄。可现在她在气头上，连带着宋霁野也迁怒上了。

宋霁野轻叹一声，“抱歉让你为难了。珂珂从小就受尽宠爱，性子在所难免地傲了点。她本性并不算坏，但如果她和梦松欺负你了，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训斥他们一顿。”

池夏眨了眨眼，“我还以为你会当个无条件护着他们的好哥哥。”

“我并不是不分明理的人，”宋霁野垂眸看她，那双澄澈的眼清楚倒映出他的身影，看得他嗓子莫名一痒，迅速别开了头，“你存一下我的号码。”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好，你念吧。”

等了许久都没听见他的声音，池夏困惑抬头，见他皱着眉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看。

“怎么了？”

池夏的手机是台连按键都磨损严重的按键机，从她小学记事起就开始用到了现在。

宋霁野面色复杂，“你一直都用这种手机？”

她如实点头，“能打电话就够了，别的功能我用不上。新闻之类的消息，安叔每天都会带早报回来，我能通过报纸了解外界。”

池夏垂下眼，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更何况琴姨说了，能用的东西就继续用，不能喜新厌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