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荷塘泛舟（1/1）

眼下并不是赏荷的佳期，但沈清辞还是带程思梦登上小舟，两人对坐。

他熟练地摇桨，小舟慢悠悠地使向塘中央，水波荡漾，几只小鱼好奇的探出头，嘴里吐着泡泡。

“七八月的荷花塘正是赏荷的好时候，到那时，我们再来。”沈清辞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对面女孩的身上，见她趴在小舟边上，白嫩纤长的手指轻轻落在水面，划出一道波痕。

“好呀，下次，可不能错过这荷塘的景致！”她笑的开怀，眉眼缱绻，略带留恋的收回手，“到时，麻烦男朋友了呀。”

“嗯。”

低低应了一声，他放下桨，心随意动，将对面的人揽入怀中。

程思梦闭眼，放松的枕在男人身上。

虽未见“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荷塘之色，但熏风清凉，小舟摇曳，相与枕藉乎中，不知明月上高楼。

小舟轻轻摇晃，程思梦小憩的相当舒适。而沈清辞定定地盯着身上的人，良久，探头下去，轻轻地落下一吻。

程思梦半睡半醒，只觉唇上好似有轻羽拂过，来不及探究，这感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最终，二人也没有到塘中间的亭子上去。

等沈清辞摇着小舟到岸边，程思梦苏醒。

他拉着她上岸，她踩稳了也没有松手，顺其自然地牵着，一起回了住处。

沈叔办事处处周全，他们刚回来不久，桌子上便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

“沈园的厨子自小承袭祖上的技艺，在宿川菜系中占据一席之地，提到宿川菜，就不得不提起沈园菜。”沈叔趁着上菜的空隙，提了一嘴。

现在，府中掌厨的大厨沈铨，在沈园工作已有三十五年之久。

沈铨收了不少徒弟，学成后都在宿川乃至全国各地的大酒店当厨，唯独他本人一直待在沈园，默默研究菜式。

偶尔他会外出参加一些厨艺交流的赛事，沈清辞对此是默许的。

今时不同往日，一些陈腐的规矩不必遵循，好的家风仍需传承。

“知道大少爷和程小姐要来，沈厨最近可是发力了，研究了不少新菜式，我们都跟着尝了新鲜。”菜上完，沈叔笑着退下。

宿川菜并不辣，咸鲜适中，清甜可口，只有极少数几道菜微辣，这辣不同于N市的香辣，吃了也不会觉得烧心。

沈清辞跟她说，她吃的这些菜都是沈园专门划出的一块菜圃里种出来的，没有打过农药，新鲜有机。

程思梦闻言，多扒了几口饭，难怪菜这么好吃！

看来不光做菜的人厨艺精湛，原材料的要求也很高啊！

沈铨除了烧菜，羹汤和甜品也做的不错。今天他做了一道百合莲子羹送过来，莲子和百合都是沈园里产出的。

除了鲜甜，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

“我发现，这里居然还有很多的果树，有杨梅、石榴、橘子、枇杷、猕猴桃、李子这些。”程思梦回忆昨天见到的那些果树，一一细数。

沈清辞好像看出了她的馋，笑说:“等长出了果实，一定留一份给你。”

“那我就等着了。”程思梦应下，跟着沈清辞去了书房，里面的摆设满足了一个文人对于书房最大的幻想，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书房三面含窗，设计独具匠心，从每一扇窗往外看去，每处的景色迥然不同。

或是一片翠竹，风过而竹声簌簌；或是一从芭蕉、一簇海棠，雨打芭蕉，绿肥红瘦，点滴到阶前；或是荷塘月色，听取蛙声一片。

这样写意自然的环境，想必练字作画定是一挥而就吧。

靠墙摆了一个大大的博古架，上面放着一些古董，真的那种！

程思梦看博古架都虔诚了不少，也不敢上手把玩。

她绕到沈清辞边上，静静地看着他取出一只毛笔，作画。

这是，第一次亲眼看他作画。

这幅画耗时之久，非上一幅画可比。

他似乎已经将布局图景了然于心，笔尖流畅，没有一丝滞意。

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了一副惟妙惟肖的荷塘泛舟图，舟上两人相偎的画面是真的眼熟了。

好嘛，这不就是之前在荷塘的场景吗！

沈清辞开始上色，画完。他抬头解释:“等墨迹干了，便可以装裱，挂在墙上。”

程思梦有些脸红，打趣他自恋，墙上挂的都是自己的作品。

沈清辞轻轻一笑，走过来抱她，“你说得对，墙上的作品都是我的。不过，只在这处院子。其他地方的------”他顿了一下，凑近她耳边，“都是真迹------”

程思梦睁大眼睛，愕然。

然后，忿忿地抱紧他的腰，不过她这点力气，抱的再紧，沈清辞也不以为意。

第二天，一幅装裱好的荷塘泛舟图挂在了墙壁上，留白部分有一行小字标明日期。

程思梦晨练完，驻足欣赏了一会儿。而沈清辞靠着不远处的楼梯扶手，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佳人观画，我观佳人。

昨天泛舟游于荷塘，晚上旁观沈清辞作画。今天，从凌晨便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断断续续的，就是没有停，到后面还越下越大！

程思梦站在门前，看黑云翻墨，白雨跳珠。

水汽侵袭，沾湿衣裳人未觉，闲花落地听无声。

“别站在门口了，你瞧，衣服都湿了！”沈清辞催她上楼换衣，怕她着凉。

程思梦无奈的点点头，回到房间换衣服。

出来时，厅堂里坐着几个人，身穿合适的改良汉衫，手里拿着软尺和几匹带花色的布。

见程思梦出来，她们眼前一亮，赶紧围上来量尺寸。

沈清辞朝她们颔首，让开位置，“她们是周氏布庄的绣娘，我请她们过来，给你做几身衣服。”程思梦一边听沈清辞解释，一边任由这几人动作。

宿川这座城市自古就是江南最繁华的一带，绫罗绸缎也是全国出了名的。

周氏布庄的绣娘，个个绣工精湛，出手的绣品堪称艺术品，供不应求。

除了可以当做艺术品珍藏的绣品，布庄还销售成衣，旗袍、汉服都有，款式良多。

宿川有很多家老字号布庄，周庄也是其中之一。

周庄一直以来都和沈园合作，提供私人定制服务。私人订制价格高昂，用料讲究，远非布庄的成品可比。

量好尺寸，在她们详细的介绍下，程思梦又选了花色和布料，这才结束。

成品没有这么快就做成，为首的绣娘说，等衣服做好了，会专门送到沈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