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参观陵寝徽宗发感慨（1/1）

就在杨光华被张大山和杨震托扶着的瞬间，他听到了一个非常遥远的声音：“要学会冷静，冷静；学会等待，学会坚守，凡事都要冷静，不可操之过急，不可轻举妄动，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慎会坏大局！现在才仅仅是个开头，一个很好的开头。如此下去，一切都会实现，定会达到目的的”。

叫李煜的杨光华，心里已经清醒的很了，他知道，这是爷爷在叮嘱他；他也知道，刚才自己过于激动、也过于冲动，险些把自己暴露在了阳光下。

当跟随徽宗离开太宗陵寝时，杨光华不由自主地又往回看了三次。他要牢牢地记住这个地方，他知道，还要来的。一定！

徽宗带着大家，用一上午的时间，祭拜了另外的四位先帝真宗、英宗和神宗，还有一天皇帝也没当过的宣祖。整整一个上午，徽宗的情绪非常高昂，看不出任何的疲惫和劳累。大臣们大多已经累得腰酸背痛，特别是李清臣，已经累得呵呵直喘，后来上马车都得要张大山搀扶。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就由徽宗召集陵寝修建管委会的人员、和永安军最高军政长官等人举行会议。先由修奉山陵都护和都监，向皇上汇报先帝陵寝修建情况。

永泰陵的修建，因时间短、工期紧，取用石材距离远，因此调集征用人员就格外多，仅石材一项就动用工匠四千六百人，用三个月时间，取石材二万七千六百块，又调动士兵九千七百四十四人，民夫五百人，从栗子山运到陵区；再加修建陵寝的四万多民夫，全部工程建设共调集了五万多人。

徽宗打断汇报，问：“为何要舍近求远、去五十里开外的栗子山开采石材？那不是劳民伤财吗？”

按行使解释说：“因为，栗子山的石头材质独特，岩楞温润，日光长久照射也不易风化。而陵园附近没有这样好的石头。”

汇报完毕，按行使引领徽宗以及众大臣来到哲宗陵寝实地查看。

徽宗看得很仔细。他对大殿、灵堂、地宫等建筑的设计风格、施工质量等都非常满意，他当场评价说，称得上“一丝不苟精益求精”，特别是当他看到那些石雕时，被彻底震撼了！这些跟随的大臣，除了杨震，没有人知道徽宗除了书画音乐写诗作词骑马踢球玩女人，还有个特别嗜好：奇石和雕塑。

徽宗看到，永泰陵的石雕走狮，长腿壮身，悲容满面，雕刻技法达到了当时石雕狮子的艺术顶峰。再看石像，眼眶的皱纹都刻画得非常细腻，就连辔勒形成的皮肤凹陷都清晰可见，使得大象温驯朴厚的性情表现得更为突出。而瑞禽浮雕，则姿态多变，疏密交错，看着象是整个禽鸟都在跃动。

更令人叫绝的是人物雕塑，神态逼真，活灵活现。文臣，身躯修长苗条，脸型不胖不瘦，表情刻画不仅表现了哀戚，还特别突出刻画了大臣的深谋远虑，或风度潇洒，或飘逸闲雅，强调内心状态的表现；镇陵将军，形象肥胖丰满，威武霸气，重点表现其凛然不可侵犯的武将风采；宫女们一个个眉清目秀，亭亭玉立，端庄而秀美；客使呢，头戴毛毡翻沿尖头高冠，两手拱于胸前，上装的下沿呈现弧形，袍服下垂而多皱褶，衣纹处理得极为写实，有丝绸的柔滑感觉。

雕刻的这些文臣、武将、使者、内侍、宫女，犹如在宫廷之中，各就各位，既表现了各个个体的体貌特征，又能体现整体的统一和相互的精神联系，雕刻技艺达到当时的巅峰。徽宗在每一组雕像前，都看得如痴如醉，久久不肯移步。他由衷地感叹道：“咱们大宋朝，真是人才辈出！这些杰出的工匠们，匠心独具，赋予石雕以强烈的生命力，创造了许多新颖而奇妙的雕法，许多都可谓石雕中的艺术珍品哪！”。

他还悄悄地对杨光华说：“如果这不是在先帝陵寝的雕塑作品，我就把它们全搬回朝廷里去，天天看时时把玩，那才过瘾！”

徽宗对工程建设工期、设计、施工质量，雕刻的工艺水平都很满意，也非常高兴；他还特别感谢，所有参与工程建设的管理人员和施工者。

当然，他并不知道，也没人会告诉他，事实上已经有无数人，在陵寝修建过程当中，因冻饿或劳累过度而死去。据史料记载，宋陵周围的山谷里，夜里常常有冤鬼的哭嚎声，许多人死后顾不上掩埋，尸体横七竖八地扔在山谷里，都被野兽吃掉，剩下的骨头腐烂后发出刺鼻的恶臭，附近十几里外的百姓，大白天都不敢到这一带来。古人有话，一将功成万骨枯，而在这里却是一陵修成万骨枯啊。

可徽宗怎么能知道这些呢？即使知道了，作为皇帝他也会觉得这是值得的，这是应该的，并且他会认为这些建设者，不论军人、设计人员，还是民夫，能够为修建帝灵献身，是一种荣耀，不仅是个人的荣耀，也是其家族的荣耀。这就是皇帝的优越感，尊严感。当然，这也是封建时代百姓的悲剧和悲哀。

这一整天，徽宗可以说马不停蹄忙忙碌碌，非常紧张，但是心情大好，觉得收获满满。晚上，在永安军为他准备的临时行宫里，吃过晚饭后，稍事休息，徽宗就跟杨光华说：“怎么样？累不累呀？要是不累，咱们议一下？”。

杨光华早已从李煜转换了回来，回道：“皇上，今天您可是够辛苦的。您不累吗？”

徽宗显然情绪大好，满面喜色地说：“这两天，一切都非常顺利，所有事情都令人高兴快乐、欢欣鼓舞，特别是今天看到那些石雕，简直就是巧夺天工啊。做高兴的事，喜欢的事，怎么能累呢？你看，不但不累，还很轻快很舒服呢。我只是担心你，上午那一阵子，真把我吓得不轻。”

杨光华就说“我也不累。上午那是特殊情况，我觉得可能当时我看到您对先帝、特别是向太祖和太宗祭拜的时候，我太激动，再加上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也紧张，才出现那种情况，再请皇上原谅臣。”

于是两人就在行宫的院子里，边散步便议论起了宋陵的整个布局、哲宗陵寝的修建质量和雕刻艺术，其实是杨光华只是嗯嗯哦哦地应和着，听徽宗评论、感慨。

徽宗说了半天，见杨光华一直不说话，就问：“哎，你怎么不吭声啊？说说你的看法嘛。你那么丰富的头脑，还能没点感触和想法？”

杨光华就说：“皇上，听了您的高论，我真是受益匪浅，深受启发。我在想呢，是不是尽早把给先帝举行国葬的时间确定下来？”

一边说着，两人已经回到回到行宫的皇上办公室，徽宗就说：“我刚才一直在想，先帝们的陵寝，选的位置都那么好，他们在那边一定过得很幸福很安逸，要不，咱大宋朝为啥一直很兴盛？要是他们在那边过得不好，大宋朝早就有报应了。所以呀，咱们是不是有时间也来选一下址？按照太祖以来的规定，我在世期间，当然不能修建陵寝，可是只要选好了址，我将来最起码走的也安心，放心吧？”

杨光华觉得这是个大问题，也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并且脑子里马上就跳出了李煜，他在脑海中低沉地说着：哼，我当年被你的祖爷爷毒杀之后，埋在了远离京都的洛阳北邙山。我的管家要求，将我的尸骨运回金陵，你的祖爷爷都不同意，要不是我自己在土地的指引下去了天庭，我的鬼魂早成为孤苦无依的流浪者了，说不定现在还正四处游荡呢。你将来是何等结局，谁又能知道呢？啊呸呸！这话可不能说！别忘记爷爷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