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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美人(1/1)

落盈微微睁眼,四丈光芒入目,才看清了眼前她握着的这个人。

浑身都是黑黄色的泥土,身上几乎没一块肉是好的,皮肉裂开,滋滋血流淌在地上,干了的血迹也停留在肤上。

头发湿淋淋的,裹着泥水,挡住了脸,微微露出一点眼睛雪亮,身上原来的衣裳已经破烂不堪,看不出原本的形状颜色。

那人眼睛里透露着丝丝害怕,又流露出点点警惕,还有希翼埋着。

但现在却默口不言。

“你先别怕啊,既然你都要我救你,应该也信我是个好人。你先等等,我去找小二唤桶水来。”

那人似乎听懂了落盈的话,松开了落盈的裙摆,干净的布面都留了一手泥巴印。

落盈也不嫌弃,小声招了楼下的小二,让他多弄几桶热水来。

小二离开前,还不可思议地多看了他几眼,没记错的话,这郎君俊俏得很,特意留意了下,怎么比先前矮了许多,刚才还瞧见他进的另一间房,现在怎么又跑到这房里?

应该是自己记错了,小二笃定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忙活着烧水,溜进厨房。

过了半个时辰,三桶热气腾腾的大水桶端了进房,里面竟然还放了花瓣,搞得有点别致。

落盈把刚才避免被小二发现的那人,从柜子里拖了出来,二话不说,也没那么多计较,直接剥了衣服,扔进去了。

本来别人都已经晕死过去了,硬是被突如其来的粗鲁地丢进去,烫醒了,睁大眼睛,怒目而视。泥水和血水快速染了整个桶,颜色深得吓人。

落盈估摸着采薇也应该回来了,拍了拍手,瞧了两眼桶中的伤人,平淡道:“你先泡着,我还有事。”

说完,便出门,溜进对面的房。

打开门,桌上摆放着些凉粉、凉糕、凉面等食物 。采薇坐在一旁,似乎已经等候她多时了。

“采薇,你知道我要梦游的,今晚我睡封夷的房,反正他也不回来。”

落盈实则是以防万一那人被发现,撒了谎。然后,端起食物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采薇看了看落盈一身还是原来的衣裳,甚至裤上还有泥印,这么长时间没洗澡,是去干什么了。

采薇好看的眸子转动着,心里思索着合适的理由:[莫不是……背着她偷偷去了青楼?好啊,落盈。嘴上不要,心里倒是很乐意。]

采薇生气地把落盈手里的筷子和碗抢了过来,搁置一旁,心里气得冒烟,表面风平浪静,淡淡道:“别吃了,会长胖的,回你的房吧。”

边说边推着落盈出了房门,落盈还不甘心,嘴里争辩道:“诶……不是,你让我吃的,怎么……突然就反悔了呢?”

只听到“嘭”的一声,她被锁在了门外。

落盈全乎忘记了自己的性别,无奈地叹了叹气:“女人心,海底针。”

进房,那人的有些污垢已经被洗掉了,某些地方露出了光滑白皙的皮肤和深深血痕对比惨烈,头发依旧乱蓬蓬的,看不清脸庞。

“我来帮你吧,该换个桶了。”落盈现为男儿身,也不害臊,说起话来,理所应当。

方才吧,觉得人睡熟了,反正没啥感觉,动作是粗鲁了点,但现在人家醒了,再那么粗暴,心里也过意不去。

那人听见了,倒也不反对,反正现在他是无力无气,需要别人帮忙。

落盈扶着他的腰身,把人挂在自己身上,一手摸着背,一手撑着腰,除了那些伤痕有些搁着慌,其余地方都是细皮嫩肉的,这些人下手可真狠。

还好有魂力拖着,这人也不算重,就是偶尔会摸到他伤口,会闷哼一声,娇得落盈都觉得抱得是个女子。

“呼,好啦。”把人放进了第二个桶里,还激起一点水花。

落盈松了口气,低头看看衣服,竟然都有点湿,怪难受的。

皱着眉头,有些不悦。

“能帮我洗头吗?”此刻,桶里背对着她的光着上膛男子,请求道。

“这……当然可以。”落盈从囊里掏出皂角,捣碎,弄出泡泡,就抓了一缕混浊的头发,开始清洗起来。

在上川,这三年,她可是没有少干过这种事。师尊明明有手,有灵浴,老是喜欢叫她帮他淋浴,也不知是为何。

真把她当丫鬟使了!

不过,偶尔看看师尊的肉体,还是蛮饱眼福的。

洗着洗着落盈就傻呵呵地笑起来,不过没敢出声,生怕对房的采薇又以为她梦游了。万一闯进来,以她那性格,看着私藏一位不明来路的男子,定是要暴怒,嫌她多管闲事。

“对了,你好歹也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呗。为何身受重伤?”

“我……”那人刚开口,就停顿。

“你要不想说,我就提取你的记忆了。反正刚刚你也发现了,我可不是普通人。”落盈狠狠地威胁道,救了个人,咋说也得知道来路吧,不然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我……就是……皇帝强抢民男。”

“哈?”落盈洗头的手微微滞带,疑惑得很。

传闻中风国皇帝封蛮特爱男子,宠爱有加,后宫三分之二皆为男子。

可……这花国皇帝采桑,性取向是正常的啊,这人不会撒谎吧。

落盈的语气明显不信。

那人也了明她的反应,添了一句:“你不信就算了。”

便又变成了个闷子,不开腔。

不知是这人“你不信就算了”略带委屈,还是看的《野史杂趣》里狗血故事太多。

落盈脑子里脑补了一场大戏。

[该不会是……这花国皇帝对外宣称是个正常男子,其实被这后宫橘里橘气整治得太猛,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爱,于是学起了风国皇帝搞基?]

对,一定是这样!

落盈眸子里露出一抹清明,嘴上挂着莫名的笑容,加快了洗头的速度,顺便还轻轻浇水,洗了这人的后背。

果然,文学来源于生活。

“你转过来下,我给你洗前面。”落盈先提示了下他,然后就抓着那人的肩膀扳过来,正对着她。

这前面的头发就和杂草一样,滴着水,还一绺绺凝结到一起了。

心中发愁:[真是麻烦!]

落盈耐着性子,一根根给他分开,又抹上皂角,洗出泡泡,浇水冲掉污迹,桶里的水也不知不觉间,渐渐混浊了。

“喏,闭上眼睛,给你清清脸。”

落盈刚吩咐,那人很听话,自觉就闭上了眼睛,目前也应该算是信赖她了吧。

轻轻拨开头发,那人的脸上竟没有一点伤痕,只是有些泥土沾在上面,可见这皇帝是不忍心破坏他的面容啊,不过……

落盈又低头瞥了瞥他胸膛那些触目惊心的红印子,说这是吻痕,又不像。

[莫不是?这采桑……采薇的皇兄其实很重口,喜欢性虐待?!]

落盈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双眸大睁,而后又脑补他肯定是宁死不屈,然后半死不活逃了出来,为了自己男子的清白,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动作很轻柔,想到这人的这些遭遇,然后不由得心疼怜悯起来。

那人似乎跟没有呼吸一样,不敢大口喘气,可能憋屈坏了。

洗干净后,落盈被眼前这人的真容,惊艳到了。

白皙如瓷的肌肤,脸上没有一点瑕疵。长长的睫毛,又黑又浓,上面微点着水珠,颤抖着,似偶落人间的黑蝶。剑眉也不是男子那样凛然霸气,攻气十足反而多了一分女子的柔婉清和。嘴唇若春水做的,微透着点粉嫩,好想让人一口咬上去。

“你可……怪好看的。”落盈无意识地冒了一句,漏了神。

心里止不住地胡想:[怪不得皇帝喜欢,这……要我是个男子,我肯定也喜欢。]

歪头疑惑:[不对……这是什么逻辑?]

那人微微一笑,默然睁开了双眸,眼中带着笑意,就跟落府一夜之间红梅尽数开放,展露眼前。

眸子不是幽黑,而是透着金珀的颜色,在灯光下,似流转琉璃。

[不是?刚才怎么没发现,这眼珠子是这颜色?难不成洗了一下,还变色了?]

“很多人都这样夸我。”那人也不谦虚,很骄气回答。

过了片刻,眸子金色淡淡暗了,又恢复了黑色。

这自恋的口气咋这么耳熟,她直勾勾盯了他几眼,轻轻扶起,又是一个熊抱,抱到了第三个水桶里。

甩下一句:“自个儿洗哈,我去给你买套衣服。”

说完,就留他一人在房内。

幸好这花国夜市比较繁华热闹,布庄还开着,估摸着那人的身材,选了套白丝金镶边的衣裳和鞋子,又回去了。

“对了,如何称呼?”落盈进门就把衣裳和鞋子放在了红漆木的桌上,挑眉微笑。

“在下甘饴,甘之如饴。”

那人慵懒地睁开闭着的双眸,双手放松地搭在木桶边缘上。青丝如绦,似仙女散花在他身上铺散开来,少许花瓣嵌入发中,妖冶而又无害,勾人不至致命。

“哦?名字不错。”

落盈瞧见人干净了,便施法,直接把人弄到了青丝被褥上,落下了罗帐遮掩春色,又把衣裳丢进了帐里,唤小二把脏水倒了。

小二打开门,看见三桶水,尤其最左边的那一桶,就跟泥水一般无二,一脸吃惊,偷偷嘀咕一句:“怎么会如此脏浊?”

“多日没沐浴,让你见笑了。”落盈尴尬地笑了笑。

小二也没多问,收拾收拾也就下楼了。

落盈忙活了一阵子都没洗澡,准备换回真容,再开一间房,舒服地洗个澡。

前脚小二刚走,后脚那帐中人陡然开口说话。

“救人就只负责沐浴,伤不管了吗?”

落盈心里咯噔一声:[这话有理,但……为何有种强迫感?]

嘴角一撅,不乐意地拉开罗帐。那人只穿了条裹裤,上半身依旧裸着,伤痕红得触目惊心,发尾还滴着水,滴湿了一摊被褥,像搁滩的落难鲛人。

看向她的眼里有种媚意,还有委屈。

落盈眨了眨眼,满是迷惑。

“别那样看我,我可没对你做什么坏事。”

落盈又拿出常用的玉凝芝膏药,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上,那人跟没有痛觉似的,连哼都不哼一声,只是专注地望着她。

突然开口:“既然你救了我,看你比我小的份上,那你就是我的恩公弟弟了。古人言: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那你以后就是我相公了。”

甘饴说完,面不改色,一脸认真。倒是把落盈吓得不轻,手一抖,狠狠地掐了他的大腿肉。

警告道:“做你的梦吧,我可不喜欢男的。”

“药也擦得差不多了,你自个儿睡吧。”落盈只想抛下这个人,逃离现场,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她这是给流光讨了个美人做夫人,还是个男子?

猛地摇了摇头,暗暗道:[那小子知道,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落盈前一秒起身离开,那人明明受伤了,不知哪里来的大劲,后一秒直接把她重新拉回了床上,躺在他怀里。

落盈挣扎,咬牙切齿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放开我!”

“你如今不喜欢男子,不见得日后不欢喜?这花国皇帝曾经也是,见我一面,都能被我扳弯成断袖,你觉得呢?”甘饴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眼里满是轻屑和傲娇。

“不好意思,仙君貌美众多。比你美的男子,我不是没见过。”落盈使了魂力,才挣脱出这人的怀抱。

“果然与众不同,仙人是不一样。”后面的人暗讽地嘲笑。

“此刻一别,愿永不相见。”落盈稍稍站稳,语气别绝。

“若你走了,我指不定又要被抓回宫里了。”

这一句轻若鸿毛落地,却振掷有声。

[有病!]落盈心里咒骂一声,又动了恻隐之心,只怪自己太心软,[弟弟,姐对不住你了,你就当收了个美人吧,跟我无关,此事我不背锅。]

“你若有事,大可找我。”落盈掏了个传音海螺出来,丢在他手中,“喏,别弄丢了啊。”

“这房,这衣,还有鞋子?”

“给了钱的,你不必担心,也不要你还。等日后你出了花国,这皇帝也奈何不了你,自个儿逍遥快活吧。”

“我想……”甘饴扯住了落盈的背后衣角,犹犹豫豫。

“想啥?啥都不可以。”落盈先他一句,堵了后路,忧虑这人又说出些虎狼之词。

“可以修仙吗?我也想去上川,这样可以和你一道吗?”那人还轻轻扯了扯衣角,声音近似哀求。

“修仙哪有那么容易?不是谁都可以去的。”落盈严肃地捻起衣裙,扯了回来,大步走出房间,顺带上了门。

留甘饴一个人落寞,在灯红罗帐中怅然所失。

落盈施法恢复了自己的容貌,将采薇房中的帷帽变回自己手中,快速戴上,令小二又开了间房,洗了个热水澡,就累得疲惫不堪,沾床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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