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污蔑(1/1)
陆祁年眼眸低垂,淡淡地说:“我没做什么,你先好好休息。”
陆祁年不想对丁乐彤发脾气,他没有问她为什么要打掉孩子,他害怕听到丁乐彤说出他不想听到的现实。
陆祁年离开病床回到沙发上坐下,林深早就将陆祁年的笔记本送过来,方便他一边等丁乐彤醒来,一边工作。
丁乐彤见陆祁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自顾自的地下床。
“干什么?”陆祁年朝着丁乐彤冷声呵斥。
“我就是想拿杯水。”丁乐彤被陆祁年吓到了,“你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躺下。”
陆祁年起身给丁乐彤倒水,然后递到她的面前,“喝吧。”
丁乐彤双手接下,“谢谢。”
等丁乐彤喝完水,陆祁年拿过杯子回到沙发上继续工作。
白花花的天花板,难闻的消毒水气味,以及莫名的安静让丁乐彤无法在这里停留。
丁乐彤掀开被子下床,却被陆祁年的声音拦住,“躺回去,要什么和我说,我给你拿。”
“陆祁年,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不让我下床?还有,你不是很忙吗,为什么还呆在这里?”
“你很不想见到我?”陆祁年抬眸,冷冷地看着她。
“没有。”丁乐彤把头扭到一边。
“那你就好好躺下,想要什么就和我说?不要乱动,知道吗?”陆祁年的语气像极命令,给人一种极其不舒适的感觉。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陆祁年听到这个问题时,猛地将笔记本盖上丢到沙发的一边,走到病床边,用极其冰冷的声音对丁乐彤说:“我让你休息,你是听不到吗?”
丁乐彤对陆祁年莫名的强势感到好奇,“陆祁年,你怎么了?我不想休息,我睡了一天了,我想起来走走,不可以吗?”
“不可以,你给我躺下。”说着,陆祁年将丁乐彤的双肩重重按下,恶狠狠地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你疯啦,陆祁年。你以为你是谁,我不是你的囚犯,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丁乐彤朝着陆祁年大喊。
“丁乐彤,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离开我。”陆祁年猩红着眼对丁乐彤下最后的通知,“你还想着用伤害你自己的方式来逃离我,我就...”
“你就干嘛?你要效仿杜俊铭的手段把我逼上绝路,最后逼死我你才开心,是吗?”
丁乐彤再也忍不住了,她不停地朝着陆祁年控诉:“秦笑笑拼了命也要和杜俊铭断干净,而你却要联合杜俊铭伤害她们一家。可是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我会护住秦家的,现在你却要把我的朋友一步一步推进深渊,目的就是让我完全离不开你,永远依靠着你。陆祁年,你好虚伪啊!”
“我虚伪?”陆祁年冷笑,“哼,我虚伪也比不过你心狠,起码我不会像你一样弄死自己的孩子。”
“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孩子?”丁乐彤越说越激动,“你不要为了掩饰你的虚伪和心狠手辣而污蔑我。”
“我污蔑你?你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躺着吗?是因为你小产大出血。”陆祁年本想控制情绪,不和丁乐彤对峙,让她好好修养,可是他面对丁乐彤的激情控诉,他再也忍不住了,“你为了报复我、离开我,不惜给我送女人还要杀死我们的孩子。丁乐彤,论心狠我是不及你狠。”
“我没有怀孕,我只是来月经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你是不是要我把你丢掉的验孕棒和你吃过的堕胎药放到你面前你才承认。”
“我没有。”丁乐彤的声调逐渐升高,却又好像在无力的呐喊,“我不可能怀孕,我也没有验孕棒,更没有吃过堕胎药,你一直在诬陷我。”
“不可能?你的意思是我每次和你亲热后,你都会吃抽屉里的事后避孕药,所以你断定你不会怀孕。”
丁乐彤哑了,她没有反驳,因为她的确这样做了。
“哦!我忘了告诉你,你那些药我早就换成味道和形状大小一样的维生素,再加上你每天吃的饭菜都是助孕的,你说你会不会怀孕?”
丁乐彤听到真相时整个人如同晴天霹雳,双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即喷出一口鲜血,然后闭眼倒下。
丁乐彤在意识完全消散之前听到有人在叫她,“乐乐。”直到下沉,她都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模样,或许她知道是谁,她不愿意面对罢了。
“乐乐。”陆祁年被丁乐彤猛喷鲜血的样子吓到,看着眼前的苍白小人逐渐失去意识,他才意识到他的话过火了。
“医生,医生。”陆祁年朝着门口狂喊,声音穿透冰冷的墙壁将医生召唤过来。
几名医生快步走向病床,看到床上的女孩和被单上都沾满血迹,立刻拿出手电筒照女孩的瞳孔,紧接着伸手探她的气息...
其中一名医生用身体将陆祁年和丁乐彤隔开,并背对着陆祁年说:“陆总,请你出去,不要妨碍我们对病人急救。”
陆祁年站在一边拳头紧握,青筋凸起,他想一直陪在丁乐彤身边,现在患得患失的他已经承受不起失去丁乐彤的痛苦。
他少看一眼便多一份担忧,直至他强忍愤怒,缓缓开口:“我就站在旁边,不打扰你们。”
“出去。”这位医生的声音极其冰冷,如同上位多年的领导者,用命令的口吻对陆祁年发出最后的通告。
陆祁年沉默不语,安静地离开病房,在走出病房的那段路程,他几乎是一步三回头。
直到房门关上,他的目光依旧朝着病房里望去。
许久,几名医生走出来,其中一名医生用恭敬奉承的姿态对陆祁年说:“陆总,病人现在需要静养,不宜探望,请你先回去。”
“我就在这里守着她,不打扰她。”陆祁年的声音失去了高傲,语气好像是在请求。
另外一名医生没有理会陆祁年,而是径直的从他身边走过。
寂静的夜晚,深夜的医院走廊长椅上只坐着一个孤单的身影。陆祁年和丁乐彤之间只隔着一个房门,她在里面躺着,他在外面看着。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陆祁年想打开房门进去拥抱住她,陪在她身边。可是现在他只能坐在门外和她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