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你开口,总是可以的(1/1)
安思琪的意思很明显——苏挽星的模特无法上台,现场又有模特,那刚好可以补上。
回过味来的众人没忍住笑出声,用一种极为荒谬的眼神看她。
要知道,卡洛琳是圈内身价最高的模特,巅峰时期一步价值四十万美金。
苏挽星一个在国内都不够打的设计师,有什么资格让卡洛琳穿她的设计?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等顾司瑾呵斥安思琪不懂事,好看苏挽星的笑话,却见他略作沉思后看向卡洛琳,温声问:“可以吗?”
卡洛琳展颜一笑:“你开口,总是可以的。”
众人惊掉下巴,满脸不可思议,有人小声羡慕她运气好,有人阴阳怪气地嫉妒她后台硬。
顾司瑾环顾一圈,没对此作出任何回应。
今日换做是其他人,也会有一样的待遇,只是碰巧是苏挽星罢了。
但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不如闭嘴。
卡洛琳的妆造很简单,卷完头发便上了台。
她的表现远远优于同台模特,但因为本身气质和裙子相去甚远,成绩并没有因此特别突出。
最终,苏挽星以三期综合第八的成绩进入半决赛。
排名公布,意味着后五十名被淘汰,当晚就要收拾东西走人。
有的设计师在这短短的两月内成了朋友,临别在即,一个个当着镜头哭得稀里哗啦,也不知是真请还是假意。
苏挽星没参与这样的残酷时刻,她的腿疼得厉害,必须返回医院。
安思琪看了时间,扬声道:“苏老师你先去,我稍后再给你送晚饭。”
苏挽星“嗯”一声,劳烦保镖推她回。
才出赛场没多远,便见不远处的遮阳伞下站着三个人,交谈声隐隐约约地传来。
“大哥,那件事跟妙妙没关系,你就别再怪她了。”
说话的是顾司白,他和顾妙并肩而立,不知为了什么事帮顾妙求情。
被唤作大哥的是顾司瑾,他神色如常,语气较往日的温润多了几分淡薄:“我知道。”
顾司白不解:“那你为什么还是不同意妙妙回顾家?”
顾司瑾的眸光扫向顾妙,像是能看进她心里,让那些不为人知的肮脏无所遁形。
顾妙神经一紧,避开和他的对视,扯了扯顾司白的衣袖:“二哥,算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但顾家……”
话没说完,眼角余光瞥到苏挽星,她霎时截住话头,皮笑肉不笑地道:“苏老师还要听多久?”
苏挽星并非有意偷听,而是他们所在之处是去医院的必经之路,有些话被迫进了耳朵。
听见顾妙的质问,她示意保镖推着自己往前几步,道了句:“抱歉,你们继续。”
言罢若无其事地要走,顾妙却拦着不让:“等等!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苏挽星如实答:“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他们的对话指代不明,她听不懂,内心不禁犯嘀咕。
大家族里有些密辛不足为奇,但顾司白嘴里的“那件事”,显然非同凡响。
让顾妙连顾家都回不去的事,会是什么呢?
苏挽星暗自思忖,却又听顾妙问:“哪几句?”
苏挽星抬眸,正欲回答,顾司瑾走过来,不冷不热地看了顾妙一眼:“好了。”
简单两个字,不怒自威。
顾妙不甘地咬咬牙,悻悻退到一边。
顾司瑾的视线落在苏挽星腿上:“要去医院?”
苏挽星点头。
顾司瑾走到她旁边:“我送你。”
苏挽星婉拒:“这里过去很近,不麻烦副会长了。”
顾司瑾接过保镖的活:“不麻烦。”
没有再拒绝的机会,顾司瑾稳稳地推着苏挽星前行。
他们只有几面之缘,按理来说,顾司瑾这样的大忙人不该浪费这种时间。
苏挽星想了想,琢磨着道:“副会长,你放心,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嘴巴严。”
顾司瑾失笑:“没有要警告你闭嘴的意思。”
苏挽星困惑:“那你这是?”
顾司瑾答:“顺路。”
这顺的哪门子路?他好端端的,总不会也需要去医院看病吧?
苏挽星心中不解,却也没问。
顾司瑾也没有细说的打算,转而问起她比赛的事:“今天的作品有失水准,腿伤导致的吗?”
苏挽星动动完好的那条腿:“算是吧。”
顾司瑾垂眼:“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好?”
苏挽星轻叹:“原本一个多月就可以走路的。”
但她屡次违反医嘱,熬夜操劳,还被潮水摧残,导致到现在还跟个残废一样,处处劳动他人。
顾司瑾很是惭愧:“抱歉,是组委会没考虑周全。”
苏挽星笑笑:“没事。”
顾司瑾犹豫几秒:“设计大赛每三年一次,你还年轻,腿伤实在没办法的话,三年后再来也未尝不可。”
苏挽星摇头:“我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只要手指还能动,我就要继续参加比赛。”
这股倔强莫名让顾司瑾觉得欣慰,他唇角微弯,暖声道:“嗯,加油。”
两人就这么聊着到了医院,顾司瑾把苏挽星送到病房门口。
苏挽星仰头道谢:“有劳副会长了。”
顾司瑾还没来得及回应,一道男声横插进来:“一段时间不见,顾总的闲暇倒是一天比一天多了。”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薄言祁信步而来,考究的手工西装衬得他身长如玉,领带微松,配着冷峻的脸色,交缠出几分邪狞。
顾司瑾迎上他的目光,绅士伸手:“薄总,别来无恙。”
薄言祁握住,一双幽邃的眼盯住他,空气里流转着不知名的暗潮。
片刻,顾司瑾松开手,冲他一颔首,侧身离开。
薄言祁没管他去往哪里,而是居高临下地望着苏挽星,语调泛冷:“苏老师和顾总的交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苏挽星示意保镖推她进去休息:“没。”
没?一个没字就想把他打发了?
薄言祁顾自跟上,老大不高兴地想追问,却见她额头布满细汗,到嘴边的话顿时改了口:“很疼?”
苏挽星咬唇不语。
又疼又胀,许是又肿了。
薄言祁俊脸一沉,弯腰把她从轮椅里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