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蛇初现（1/1）

狼口离我越来越近，血红的眼睛，锋利的狼牙，我甚至能到到狼舌头上厚厚的舌头。

这头狼有些上火了。

就在我准备闭上眼迎接死亡的时候，一只脏兮兮的大手如闪电般出现。

一把揪住了那头狼的后脖颈。

嗷呜呜～

狼吃痛，大叫，腥臭的口气喷了我一脸，我隔夜饭差点喷狼嘴里。

破烂的袍子，高高的发髻。

是疯道人，他来救我了！

只见凶恶的狼在疯道人手里哀嚎不止，疯道人看向狼眼睛。

“畜生，竟然吃过人肉！”

疯道人一声大喝，另一只手拍向狼脑袋。

砰～

狼脑袋骤然炸裂。

不知道大家见过熟透的西瓜没，熟透了的西瓜，只要稍微一拍，就会炸裂开来。

狼脑袋在老道人掌下，比熟透了的西瓜还要清脆。

看着我一脸红白之物，疯道人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看向了狼群。

虎入狼群是个什么概念，原本凶恶的狼群，在疯道人手下，那就是土鸡瓦狗。

一拳，狼脑袋直接顺着脖子被塞进了腹腔之中。

再一拳，狼拦腰对折，飞出去好几米远成了一堆烂肉。

……

三拳两脚，并没有武打片里那种飘逸的动作，13头狼全部丧了命。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疯道人并没有出全力，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真正出力，13头恶狼，完全勾不起疯道人出手的欲望，就像是拍死几只烦人的苍蝇一样，挥挥手那么简单。

“你不该来的，现在还不是时候。”疯道人手里提着一头狼尸，背对着我开口。

“啊，什么？”我抹了一把脸，黏糊糊的，恶心死了。

嘶嘶～

天突然暗了，整个林间温度陡然降了下来，虫鸣声戛然而止。

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笼罩在我心头，之前出了一身冷汗，莫名的寒意使我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身体僵硬，口舌发干，大腿止不住的的颤抖，在本能的驱使下，我回头看向身后。

只一眼，大脑一片空白，我扑通一声瘫在地上。

我看到了什么，一条蛇，漆黑的身躯，通红的眼睛，直立着身子。

年幼的我根本无法形容当时内心的感受，害怕？还是震惊。

一条直立起来超过十几米的的大蛇是什么概念，周遭的树都没它高，通红的的双眼内一道白色的竖瞳渗人无比。

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我被吓晕了。

“吃狗肉喽！”

“吃狗肉喽！”

……

我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趴在疯道人背上，他背着我，手里还提着一头死狼。

“呦，小云子醒了，快，我们去煮狗肉吃！”

疯道人一把把我扔地上，一张大脸上洋溢着五谷丰登的喜悦。

刚刚的高人风范呢？还有那是狼，吃人的狼，怎么就成狗了。

“那条蛇呢？是你把它打跑了吗？”

我惊魂未定，急忙问道。

“蛇？什么蛇？哪里有蛇，蛇肉也好吃啊……我告你说啊，那蛇啊，你得这么吃……”

疯道人絮絮叨叨，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口水都流在袍子上了。

难道是我看错了，也不是没有可能，之前惊吓过度，出现幻觉也有可能。

那时的我并没有发现，疯道人高高的发髻散了，花白的长发就那么杂乱无章的披散着。

我跟着疯道人一路来到姥爷家收核桃的山头，和我妈打了声招呼便和疯道人相跟着回了村。

之前经历了那么一遭，我总觉得跟着疯道人才不会害怕。

随疯道人来到了庙里，只见他双眼放光，搬出一口大锅。

“小云子，快！”

疯道人一手揪住狼头，另一只手顺着狼脖子上的伤口直接将整张狼皮扯了下来，那时的我根本不懂，想要将狼皮像脱衣服一样扯下来需要多大的力气。

疯道人也不用刀，就是个撕扯，不用的内脏仍一边，不多时，偌大一头狼已经被他撕扯成了大肉块。

“快，洗洗去，我生火。”

疯道人将一大锅肉推给我，转头收拾柴火去。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诛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我在旁边小溪里冲洗着狼肉，听着疯道人苍凉的歌声，之前因为惊吓翻腾着的内心也平静了下来，不由的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狼肉上。

会是什么味道呢？那会条件并不富裕，一年难得吃几回肉，看着眼前大块的狼肉，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后来我才知道，疯道人唱的是道家正宗的往生咒，声音苍老雄厚，再加上几分疯癫之意，反而有种别样的韵味在里头，抚平了我心中的恐惧。

小庙后头，几块大石头垒的灶台，灶台里柴火正旺，疯道人时不时往锅里撒些调料。

看着锅里开始沸腾，疯道人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的倒出一些黑色粉末，一把撒进了锅里。

“嘿嘿嘿～”

“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嘿嘿嘿，老道我吃了……我……”

疯道人突然愣住了，一丝惊恐涌上脸庞，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脏兮兮的脸上阴晴不定，纠结万分。

“老道我……”

“……老道我……”

“……不管了，吃了再说……”

不多时，一阵阵肉香飘然而出。

太他妈香了，我发誓，从没闻过这么香的肉。

俩人蹲在锅旁，死死盯着锅里的肉。

疯道人更是夸张，撅着屁股，向灶台里吹着气，生怕火力不够。

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我感觉过了很久。

疯道人直接伸手从锅里捞了一大块肉塞进了嘴里，大口咀嚼着。

“小云子，吃呀，它想吃你，你现在吃它。”

“嘿嘿嘿，真香！”

我早就馋的不行了，也想学疯道人，可手还没伸进锅里就被热气烫的不行。

这老疯子，手怕不是铁打的。

我从旁边树上折了根树枝，挑起一大块肉，大口吃了起来，烫的我直呼气。

一老一少，大快朵颐着，疯道人不知道加了什么调料，肉入口即化，不腥不柴，太好吃了，真香。

小庙旁，只剩两个人吞咽咀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