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转机(1/1)
“阿姐,你怎么知道我被抓的,是谁告诉你的?那宋家跟猛虎帮配方还没到手,阿姐你要小心些。”
纪衡知道,宋家跟猛虎帮连嫁祸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甚至还能买通人,那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找苏芷柔的麻烦。
不然,费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东西没到手,谁能甘心?
“阿姐知道,衡儿,你要不要紧,我听人说,你被打了二十杀威棒。我给你带了吃的和药酒。”
苏芷柔从旁边的菜篮子拿出来提前准备好的食物,又从兜里拿出今儿在城里老中医那刚买的药酒。
“阿姐,我没事,那杀威棒奈何不了我,我兵家血气初成,一般的棍棒奈何不了我的。”纪衡随手拿起盘里的鸡腿满不在乎的说道。
苏芷柔也不懂什么兵家血气,但是衡儿说没事,应该就是真的没事。
“衡儿,现如今要怎么办?以那宋家跟猛虎帮的势力,想翻案怕是难了。”苏芷柔一脸愁容。
“我找人打听过了,那居庸塞在咱们燕国的最北方,常年跟妖蛮打仗。你若去了那里,一切小心啊。”苏芷柔叮嘱着纪衡。
“知道了阿姐,阿姐,你把配方拿去曲家卖了,若他不敢收,你就把配方给猛虎帮吧,然后带着钱先躲起来,或者先换个地方生活。”纪衡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苏芷柔,实在不行的话,那就搬家吧,东西给也就给了。
“走了走了,里面那个时间到了,赶紧走了。”外面的狱卒掐着点赶人。
苏芷柔听到外面狱卒在赶人,匆匆交代纪衡几句“衡儿,阿姐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两刻钟哪有那么快?只不过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外面的牢头早就有点不耐烦了,两人在里面腻腻歪歪的,看得心烦,反正钱收了,人也放进去了,咱可没食言。
还是得抓紧把宋少爷的事儿办妥当。嘿嘿,宋少爷可是说了,若是这事儿成了,那可是上百金的事儿。
有了这钱,那给翠儿赎身子的本儿不就有了。
“光头,你去弄个纸笔给送进去一份,就说宋少爷要的东西,只要他乖乖的写出来,那宋少爷保准他不缺胳膊少腿的出狱。”牢头朝光头狱卒吩咐道。
光头听到牢头的吩咐,一溜烟的就去找那纸笔了。
等光头走了,牢头才突然想起什么:”麻子,麻子,人呢?”
“头儿,咋了嘛?”门外的麻子听到牢头呼唤,恨不得少长了两条腿。
“麻子,跟光头说一下,早就解决,他要是不写,就给他一份认罪书,早点签字画押。”
刚吩咐完,没等麻子去办,牢头恍然大悟又似想起什么。
“让光头麻利点,要是还像上次一样磨磨蹭蹭的我就让他去扫茅厕。”
麻子听到还能过去拿捏光头顿时嬉皮笑脸道:”牢头,您放心嘞,我过去盯着光头哥。”
而光头狱卒这边,已经拿着纸笔来到纪衡的牢房外了。
“小子,宋少爷心善,说只要你把东西写出来,他就让那妇人给你出个谅解书,到时候这事儿,花点钱也就过去了。”光头狱卒把准备好的纸笔递给纪衡。
“至于什么东西,宋少爷说你心里有数儿,咱也不知道。对了,您是读书人,可咱这没那么好的砚台,这墨汁儿,您凑合着用,写好了招呼我一声儿。”光头又从旁边的角落里抠出半杯墨水。
纪衡看到门外招呼的狱卒,也不说话,任凭他把纸笔墨放在牢房外。
事已至此,纪衡是宁愿去居庸塞充军也不愿意服软要什么谅解书。
就算是充军,以自己目前的兵家修为,不说百夫长,十夫长总有的。
以后立了功,回来翻案,边疆大将捏一个县令总错错有余吧?
可这出了谅解书,认了罪。那这奸淫妇女四个字可是要跟着自己的一生了。哪里还有什么翻身的机会,谁会想跟这种毫无礼义廉耻的人打交道。
之前让苏芷柔给配方,那是没办法,人在外面呢,一个弱女子,还不是被人随便拿捏的。
我都已经被判充军了,你还能怎么样?就凭猛虎帮那几个小猫仔,他就是找人截杀,我也不怕。
“我手疼,写不了字儿。”纪衡头也不抬淡淡得说道。
“你…”
光头狱卒还没来得及放狠话,就被赶来的麻子打断了话。
“哥,您别气,这是牢头让我送过来的,说是不写啊,直接就让签字画押。”
“哥,咱外面喝酒去,这里我搞定。”麻子熟练的把光头劝开了。
光头狱卒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麻子临走前又对牢房角落里的纪衡厉声喝道:”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认罪书,要么乖乖把东西写了,要么签字画押,你掂量着办。”
麻子走后,牢房里的纪衡把那张认罪书拿起来看:”人犯纪衡,奸淫妇女,仗二十,发配居庸塞充军。”
纪衡摇摇头,随手把认罪书扔在一旁,又把那纸笔拿起来瞧瞧,看了看那墨。
真是抠门,拿着破烂不堪的东西。
秋日的晚风,通过牢房内那细细的口子,吹的呼呼作响。
纪衡紧了紧身上的囚衣,单薄的囚衣怎么顶得过初秋的寒风。
唉,贪官污吏,欺男霸女,怎么也逃不过啊。
那风的吹的头疼,冷冰冰的墙能把一个正常人压抑到失常。
纪衡拿起笔,细细的捋顺了已经卷边的纸张。拿起笔,沾了沾墨水。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
刚写下一句,原本只出现在夏天的的蝉鸣声,突然在整座大牢响起。
那声音不像夏日的欢快,而是带着一股悲凉的气息。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此乃大燕国土。”牢头被突如其来的异响震动,张口就是大吼。
而纪衡的笔尖也开始散发淡淡的金光,卷了边的白纸也开始发硬。
体内那少的可怜的文气因为这一句,已经被抽的干干净净了。
纪衡已经陷入了某种境界,完全没发现自身的文气已经被抽干,多亏体内的文宫坐镇,牢牢稳住心神。
此刻仿佛有另一只手,握着纪衡缓缓把接下来的诗句补齐。
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一道金光,两道、三道、州府学宫震动,显文碑上缓缓浮现出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