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蝴蝶振翅，风暴降临。（1/1）
天命总部 主教室
东方炎和奥托坐在椅子上，听着琥珀汇报的最新消息。
［“奥托主教，就在刚才新西兰大洋洲支部爆发了强烈崩坏。”］
［“但是由于夜烬先生的要求，我们及时疏散了所有人，所以这次崩坏造成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奥托看着身边的东方炎，微笑着说。
“老朋友，这次你可救了不少人啊。”
听到这个消息，东方炎的表情并没有变得开心，相反，他的脸色极其沉重。
“怎么了？老朋友，救了这么多人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奥托有些奇怪的看着东方炎。
“因为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东方炎有些疲倦的叹了口气。
“你是说温蒂？她不是依然很亲近你吗？”
奥拓看了一眼卫星传回来的图像，虽然成为了律者，但温蒂依然跟往常一样待在东方炎身边。
东方炎瞟了一眼奥托，轻轻摇了摇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温蒂依旧在这一天变成了律者。”
东方炎的脸色沉重，眼睛死死地盯着奥托。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奥托？”
“这就跟你回到过去，没有放出那只崩坏兽，而是用其他办法救下卡莲，但最后却发现，卡莲依然死在了那只崩坏兽手里一样。”
奥托听到东方炎的这个比喻，收起了自己的笑容，他明白让东方炎感到不安的原因。
“该发生的事……最后依然发生了吗？”
东方炎沉重的点点头，接着说。
“不只是温蒂，芽衣也是一样，即使我让芽衣避免了遭受校园暴力，没有让她情绪失控，但她依然在那一天相同的时间，成为了第三律者。”
“我并不在乎这场崩坏会死多少人，对于他们，我也只是能救就救，救不了就算。”
“但是让我感到不安的，原本该被改变的事情，依然没有改变。”
说着，东方炎愤怒的捶了下桌子，眼中的怒火几乎能喷出来。
“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那么温蒂和姬子的死亡就是无法改变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奥托看着东方炎，他身上的那种愤怒和无助，和那时抱着卡莲的尸体的自己一模一样。
“不过……话也不能说的这么早。”
东方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神色。
“哦？你有什么猜测吗？老朋友？”
奥托挑了挑眉毛，他有点想听听东方炎的想法。
“我对于这种现象其实有两种猜测。
第一种：芽衣她们的律化其实完全不符合逻辑，她们之所以律化是因为她们体内的宝石，崩坏需要她们在那个时候成为律者，所以强行将她们变成了律者。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也是我能想到的比较天真的一种想法，我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
东方炎眉头轻皱，说出了另一种猜测。
“第二种：崩坏其实无法阻止我改变这一切。
我们所面对的崩坏其实是已经削弱过的崩坏，原本的崩坏只是一种用来筛选文明的程序，但是前文明强行给这个机制增入了智能，将崩坏从一个冰冷的程序变成了拥有自我意识的神。
而且，在前文明人之律者的自我牺牲下，让现文明的律者们都拥有了人性，不再是被崩坏控制的傀儡，进一步削弱了崩坏对她们的控制。
而最重要的是，我的出现，我是一个不属于这世界的人，而我观测过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的存在直接锁死了这个世界的未来，我现在做的其实就相当于重新走一遍剧情，并且将其中不满意的地方修改掉。”
奥托摸着下巴，轻轻皱眉头。
“老朋友，既然你已经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这么谨慎呢？”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点总没错，万一我的猜测错了，那我可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东方炎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的温蒂，看着温蒂脸上幸福的微笑，东方炎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目光。
“老朋友，你这么做不怕她们知道以后恨你吗？”
东方炎瞟了一眼奥托。
“你做了这么多坏事，就不怕卡莲复活以后恨你吗？”
奥托与东方炎的视线对上。
那一刻，奥托仿佛看到了过往的自己。
那个立下誓言，为了复活卡莲不惜一切手段和代价的自己。
“……”
“……”
“呵呵……”
“哈…哈…”
“呵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东方炎和奥托的大笑，回荡在整个主教室里。
奥托举起手中装着红酒的酒杯。
“敬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老朋友。”
东方炎也拿起一杯酒。
“敬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也最尊敬的主教大人。”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这是两个魔怔人之间的共鸣。
也是想要守护心中美好之物的愿望之间的共鸣。
就在这时，屏幕上出现了休伯利安的身影。
看着屏幕上的休伯利安，奥托不由得笑道。
“看样子，主角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登台了”
东方炎拿着酒杯，随意的坐在奥托旁边的沙发上，向奥托伸出拿着酒杯的手。
“那就祝我们的演出，一帆风顺。”
“这是自然，我的老朋友。”
“叮当。”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也仿佛在庆祝表演的开始。
新西兰 大洋洲支部
“温蒂，琪亚娜她们来了，计划要开始了。”
收到来自天命总部分身的记忆，魂炎转头看向漂浮于半空中的温蒂。
就在不久之前，奥托用东方炎的基因制作了一种，拥有强力修复能力的药剂，并交给魂炎让他注射给温蒂。
在东方炎基因的强效修复效果下，温蒂瘫痪的双腿被成功治好。
不仅如此，基因药剂还压制了渴望宝石对温蒂身体的侵蚀，现在的温蒂，已经不会被渴望宝石的侵蚀所折磨。
“好的。”
温蒂轻盈的从空中落下，坐回轮椅上。
魂炎从魂钢身体中钻出，进入温蒂的意识中。
温蒂再确定东方炎的灵魂已经进入自己的意识，便毁掉了这具魂钢身体。
操控着风，将自己推到了花园里，等待着琪亚娜她们的到来。
此时，刚刚抵达新西兰城区的琪亚娜等人，接到了东方炎的通讯。
［“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就在不久前，大洋洲支部爆发了一场猛烈的崩坏，现在大洋洲支部内都是崩坏兽，渴望宝石也在这场崩坏中遗失了。
但好消息是，虽然渴望宝石遗失了，但好在休伯利安的探测仪，可以定位到渴望宝石的位置。”］
东方炎将探测仪定位的位置，发给了琪亚娜她们。
［“这个位置，在大洋洲支部的中心位置。
也就是说，你们得穿过崩坏兽的封锁才行。”］
琪亚娜信心满满的挥了挥拳头。
“小意思，不就是崩坏兽吗，看本小姐怎么解决他们。”
“路线已确定，布洛妮娅的路线图显示，往这边走可以避开大部分崩坏兽的封锁。”
布洛妮娅指向右边的一条道路。
“那还等什么，出发！”
跟着布洛妮娅的指引，琪亚娜她们逐渐接近了大洋洲支部中心。
“探测器显示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啊？”
芽衣看了看周围，这是一座空空荡荡的花园，并没有看到什么宝石。
“等一下，芽衣姐姐，生命探测器显示，在东边50米处有一个生命反应。”
就在这时，布洛妮娅发现探测器上显示出了一个生命信号。
“东边……我看到了！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女，我们快过去救她。”
芽衣根据布洛妮娅的信息，很快就发现了轮椅上的温蒂。
温蒂看着朝自己跑来琪亚娜她们，对脑海中东方炎的分魂问道。
（“是她们吗？炎？”）
（“对，就是她们，等一会按照计划行事。”）
（“好的。”）
就在这时，东方炎的通讯接入。
［“很好，你们已经找到渴望宝石了。”］
“舰长的意思是，宝石在这位少女身上吗？”
芽衣看着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的温蒂。
［“没错，在你们面前的是大洋洲支部的A级女武神，温蒂，在大概3年前，大洋洲支部进行的一场实验中，渴望宝石被植入了温蒂的腿部。
天命期望温蒂能够获得和律者同等级的力量，但是很可惜，实验失败了，温蒂不但没能拥有力量，双腿也因为渴望宝石的原因，失去了活动能力，导致她只能依靠轮椅行动。”］
“怎么会这样……那为什么不把温蒂体内的宝石取出来，因为这个，温蒂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啊！”芽衣愤怒的皱起眉头。
［“因为渴望宝石在几乎所有的储存介质中，都无法保持稳定，但是在温蒂体内，渴望宝石却稳定了下来。
所以，温蒂的身体就成了，保存渴望宝石的容器。”］
“怎么可以这样，这太过分了！”
芽衣为天命冷血的行为感到愤怒，也为温蒂所承受的痛苦感到惋惜。
（“芽衣真的和炎说的一样，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是啊，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向来如此。”）
［“好了，这些事情等会再说，先把温蒂带回休伯利安吧。”］
［“等会了休伯利安，我再想想办法帮温蒂把渴望宝石取出来。”］
“好的舰长，我们马上回去。
温蒂小姐，请你再忍耐一下，等我们回到休伯利安，我们会立刻取出你体内的渴望宝石的。”
芽衣温柔的安慰着温蒂，对于温蒂的遭遇她深感痛心。
温蒂假装出自己很虚弱样子，柔声说。
“那个……我坐在轮椅上，会不会拖累你们……”
温蒂柔弱的样子，让布洛妮娅想起了希儿。
按照和东方炎的约定，差不多也快到了该去找她的时间了。
“不会的，布洛妮娅不认为温蒂会拖累我们，重装小兔，启动。”
巨大的机器人出现布洛妮娅身后，她轻轻的抬起温蒂，浮在半空中。
“哇！飞起来了！”
温蒂装作惊讶的捂住嘴，脸上满是新奇的神色。
东方炎看着温蒂这影帝级别的表演，不由得摇头称赞，这神态，这语气，这动作，完完全全把一个柔弱美少女的形象演绎出来了。
说真的，要不是东方炎知道她这是在演，他自己都要信了。
［“温蒂，你这表演天赋做女武神简直是浪费啊，你要是去做演员的话，奥斯卡小金人不是拿到手软？”］
“我不要。”
［“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就遇不到你了。”
［“……”］
［“傻丫头。”］
很快，琪亚娜她们带着温蒂到达了接应地点。
“舰长，我们已经抵达了接应地点，请求接应。”
［“收到，休伯利安已经在前往接应地点，你们在那里先等一会。”］
就在这时，一向安静的温蒂突然看向芽衣说。
“芽衣小姐，我听说你的体内也被植入了宝石，而且还成为了律者，是吗？”
“嗯，我的体内被植入了征服宝石，它让我成为了第三律者。”
芽衣轻抚着自己的胸口，那是征服宝石被植入位置。
“真好啊，居然真的成为了律者，芽衣小姐，你一定很受欢迎吧？
向你这样拥有律者力量的人，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吧！”
温蒂的语气中充满羡慕，看着芽衣的眼神中不由得带有一丝嫉妒。
“没有啦，其实我觉得有没有律者力量都不重要，只要能和大家在一起，无论有没有律者力量都……”
“够了！”
温蒂歇斯底里的大喊，吓了所有人一跳。
“凭什么……凭什么说有没有律者的力量不重要，明明就是因为他们……因为他们想要得到律者的力量，我才变成这样的！”
温蒂歇斯底里的怒吼，双手用力捏紧了轮椅的扶手。
这时东方炎的通讯再次接入。
［“芽衣，怎么回事？探测器显示你们那的崩坏能浓度正在急剧升高。
是渴望宝石吗？温蒂出什么事了？”］
“温蒂小姐，请你冷静！”
“温蒂，冷静一点！”
“呵呵呵呵～”
温蒂的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笑声中充满了深深的愤怒和恨意。
“你们这所群伪君子，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人！
我恨不得……恨不得把你们所有全都杀掉！”
“呵呵呵呵呵呵～”
随着一阵扭曲的笑声响起，狂风席卷，身后青色的翅膀展开，温蒂彻底展露出风之律者的姿态。
［“该死！芽心！”］
“轰！”
雷鸣响彻天际，雷光将天空染成紫色，芽衣将主导权交给芽心，雷之律者的力量彻底释放。
“布洛妮娅，带着琪亚娜离开这里，等会打起来，我可没心思保护你们。”
“可是温蒂……”
布洛妮娅看着对面的温蒂，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布洛妮娅，听芽心的，带琪亚娜离开那里。”］
［“温蒂已经被崩坏控制了，现在的她听不进任何人的话语。
如果我们想要救她，就必须先压制住她，我知道你很担心温蒂，但是你看看四周！”］
布洛妮娅看向四周，雷鸣震天，狂风乱舞，风与雷的嘶吼响彻天际，即使战斗还未开始，但两者的力量早已将周围的一切摧毁殆尽。
这已经不是她能参与的战斗了。
“……布洛妮娅知道了。”
布洛妮娅看了一眼温蒂，控制着重装小兔，保护着自己和琪亚娜，远离了战场。
“好了，现在无关人员退场，咱们可以好好打一场了。”
说着，芽心控制着雷霆落下，雷电如同天神的长矛，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劈向温蒂。
温蒂化作一道青光，灵活避开落下的雷霆，同时控制着飓风，卷起一栋栋房屋砸向芽心。
“轰！”
雷霆落下，将一切妄图伤害女王的事物湮灭成灰。
“呼！”
狂风呼啸，飓风化作忠实的侍卫，拱卫着风暴的精灵。
芽心高举手中的太刀，万千雷霆汇聚于刀刃之上，誓要斩灭眼前的一切。
［“好家伙！无想的一刀！”］
“那是什么？”
［“没啥，话说这一招温蒂你能挡下吗？”］
“别担心，打不过我会躲得。”
温蒂身后的翅膀一震，呼啸的飓风于温蒂身前汇聚，压缩。
最终，一把由飓风凝成的骑枪成型，咆哮的飓风撕扯着空间，势必搅碎面前一切阻挡之物。
一瞬间
雷静，风止。
仿佛是世间的一切声音在此刻消失，寂静的仿佛暴风雨之前的死寂。
下一秒
一道紫色的刀光，伴随着万千雷霆的怒吼落下，仿佛要将世界一刀两断。
飓风的骑枪发出刺耳的尖啸，带着搅碎空间气势，一往无前的冲向天空。
“轰！”
雷霆怒吼，飓风咆哮，夺目的光将世界吞没。
光芒散去，芽心和温蒂两人相对而立，芽心用太刀支撑着自己，身上的雷光几乎消失不见，温蒂也脸色苍白的喘着粗气，身后的翅膀也几乎彻底透明。
两人的体力都消耗了不少，力量也几乎耗尽。
“看不出来，你挺强啊。”
芽心笑了笑，这应该是她诞生以来打的最爽的一次了。
“彼此彼此。”
这是温蒂成为律者后的第一战，一下消耗了这么大的力量，让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这时，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看到战斗平息，立刻赶了回来。
两人看见半跪在地，用太刀支撑自己的芽心，都急忙赶了过去。
但琪亚娜没看见的是，在她身后的布洛妮娅还没走两步，就浑身一僵，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
“来了。”
东方炎的暗物质病毒提示，布洛妮娅的生物芯片正在遭到入侵，但是东方炎并没有拦截。
而是直接顺着生物芯片发出的信号，反向入侵了可可利亚系统，但东方炎并没有急着夺取控制权，他还需要借可可利亚来为温蒂死亡做伪证。
所以最终，布洛妮娅的眼睛变得的血红眼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右眼下浮现出红色的侵蚀纹路，脸上的表情变得冰冷且麻木，浑身的装甲也变成了黑色。
就在这时，可可利亚夹杂着电子杂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看样子，我来的正好！”］
舰桥上的东方炎，眯起眼睛，心中冷笑。
“欢迎入局，可可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