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邀请函,去与不去的区别(1/1)
是夜。
战氏集团大厦的三十三层仍旧灯火通明。
“你该不会打算今晚就在这睡了吧?”时嘉佑忍不住打了声哈欠,从电脑前抬起头看向还在处理工作的战司濯。
战司濯手微顿,随即执笔利落签下大名,“你要是想现在回去,可以自己回去。”
时嘉佑目光移到电脑屏幕上,隐约倒映着他的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他已经连续四十八小时没睡过了,实在有些扛不住,想一走了之,可看着自己兄弟这副做不死就往死里做的架势,轻叹口气。
啪的一声。
时嘉佑起身把战司濯手中的文件夹一合,扔到桌边,“兄弟,听我一句劝,工作是做不完的,命要紧。”
“……”战司濯抬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把文件夹从他掌下抽了出来。
时嘉佑皱了皱眉,怎么说也是跟战司濯当了这么些年兄弟,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还是能猜出个七八分的。
而且余清舒和阿俏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阿濯,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时嘉佑正色,问。
战司濯签字的动作一顿,笔墨在纸上晕染开。
“堂堂战氏集团的总裁怎么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了,不过就是把邀请函往她身上一扔,让她跟你一起去参加轮船之旅而已。难不成你还怕她拒绝你吗?”
战司濯眸色沉了沉,看向被他一直放在桌边的那封邀请函,仿佛已经看到了余清舒讥笑着讽刺的表情。
说来确实可笑,他居然有一天也沦为成这样畏手畏脚的人,连封邀请函都迟迟不敢交出去。
“如果你是担心这个,那你可以放心了。”时嘉佑拿起邀请函,坐下来道:“她肯定会拒绝你,说不定还会当着你的面把这东西撕成碎片。”
战司濯:“……”
时嘉佑眉梢轻佻,“不过这有什么,她不同意,你直接绑了带上船不就好了?这种事,反正你对她也没少做,不差这一次。”
战司濯脸色蓦地沉下来,“时嘉佑。”
时嘉佑顿时觉得阵阵凉意袭来。
“开玩笑,开玩笑。”时嘉佑摸了摸鼻尖,轻咳了两声,“但我说的也不完全是错的,这件事无非就两个结果,去和不去,难不成你在这里把自己干出胃出血来就能知道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去了?而且她应该不会拒绝。”
“?”
时嘉佑对上战司濯疑惑的视线,玩世不恭的一笑,解释道:“直觉。”
战司濯眸光轻敛,沉默了一会儿后,站起身,拿着那封邀请函便要走。
时嘉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去哪?”
“回家。”战司濯回道,“你要想继续留在这,可以继续在这里待着。”
“这鬼地方,我才不想!”时嘉佑一听,腾地一下站起身,要不是看兄弟太可怜,他早就软玉在怀入梦乡了!
话音一落,一道冷冷的视线落在身上。
时嘉佑龇牙笑,忙道:“走吧走吧,下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内。
时嘉佑懒洋洋的靠在电梯的扶手上,在电梯就要抵达负二楼的时候,忽然出声问:“阿濯,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战司濯没急着回答。
打算?
什么打算?自然是他和余清舒之间。
其实时嘉佑没有挑明了说,但战司濯心里很清楚,他和余清舒之间有两条如何也跨不过去的横沟——阿俏和孩子。
阿俏的死,他有间接责任。
孩子没了,亦是他一步一步逼她至此的。
战司濯的心脏没有一刻是不疼的。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负二楼,他也终于压着声线,开了口:“……不知道。”
时嘉佑看着战司濯的背影,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能说什么,最后只能在心里化作叹气。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现在他这个旁观者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要如何才算是最好的结局。
……
夙园。
佣人端着牛奶从客厅出来,看到顺叔站在客厅入口处,停下脚步,恭敬唤了声:“顺管家。”
顺叔看了眼她手里的牛奶,眉头轻皱:“还是一点都没有喝吗?”
佣人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顺叔轻叹口气,从医院回来后,余清舒就没吃什么东西,总说自己没胃口。眼看着夜深了,顺叔便让佣人去热了杯温牛奶,想着余清舒喝下去之后能睡好点,却不想还是一口没喝。
“我来吧。”顺叔接过杯子,走进客厅。
“余小姐。”顺叔放下杯子,温声,“已经十一点了,医生特地嘱咐过,你出院之后还需要好好休息,要不把这牛奶喝下去,回房间休息吧?”
“顺叔,我不想喝。”
“余小姐——”
顺叔见她拒绝的干脆,翁动了两下唇瓣,还想劝一劝。
但话音还没落下,余清舒忽然掀唇问:“顺叔,战司濯什么时候回来?”
顺叔一怔,有些诧异。
这还是从余清舒主动要见战司濯,结果不欢而散之后第一次提起他。
“余小姐,你是有什么事要跟少爷说吗?”顺叔眼睛微亮,语气里不免带上了点激动,“那我现在就给少爷打电话。”
说着,顺叔就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去打座机。
“顺叔。”余清舒叫住他,“不用打电话了,这么晚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那就明天再说吧,也不是很急的事。”
“少爷!”
余清舒的话前脚刚说完,后脚战司濯的身影便出现在客厅门口。
战司濯喉结上下一滚,“恩”了一声。
余清舒和顺叔之间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战司濯眸光微闪,在听到她问起他的时候,他竟有些紧张和期待……
顺叔下意识看了眼余清舒的表情,见她神情正常,道:“少爷,余小姐,这牛奶有点凉了,我让厨房重新温一杯。”
随即,顺叔快速离开了客厅,佣人也知趣地紧随其后。
偌大的客厅里,一下就只剩下战司濯和余清舒两人,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战司濯看了眼桌上的那杯牛奶,声线低沉,“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