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无可奈何（1/1）

不知过了多久，彦礼开口。

似是从心里发出的无能为力的感叹。

无可奈何的轻摇了摇头，轻笑出声。

“我明明才做过诺言，也想好了会发生的所有可能，可真的面对的时候，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无能。”

正如曾经他没有勇气去极力反抗，如今他的身后不再无人，他以为他可以比以前更加坚定的说不。

他可以告诉自己，曾经他只是孩子，可以犯错，可以被原谅。

可曾经根深蒂固的思想似乎还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里。

永远有一道声音在他耳边萦绕不去。

他举起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

“师妹可想听我说一个故事。”

棠浅微颔首。

“师兄愿说，我自然愿闻其详。”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似乎此时才是他真实的模样。

脸上没有永远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没有面对彦家主的肃然，脸上剩下的只有麻木。

“故事的开口似乎只是平常无奇，一个似乎跟其他人相比算得上幸运的童年，父母相敬如宾，无兄无弟。”

“尽管有严苛的生活，尽管父母之间没什么感情，尽管这个所谓的家，并没有什么温情，但相比之下，已经很幸运了，不是吗?”

说着，他还轻笑了一声。

他曾以为他不幸，生来就要肩负着沉重的责任，可他见到了风止，了解了焱岁。

似乎，他真的算得上幸运

至少，曾经的父亲母亲会让他觉得。

在利益之外.....似乎，他们也是爱着他的。

“可上天似乎永远不会让一个人顺遂的活着，在他一百岁的时候，他中了魇魔的幻术，在之后，他因为自己可笑的同情心，便引狼入室，害了族人，更让他的母亲为了救他，永远的陷入了黑暗。”

他恨魔，所以他在天宫招收弟子，他的父亲让他去选的时候，他没有多犹豫便同意了。

一千年前令他觉得痛苦到生不如死的过往，似乎现在像是平静的在诉说别人的人生。

如果.......忽视他眼底的深红。

棠浅沉默。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

彦礼抬眸看向她，二人对视。

似是像眼前的少女揭开他心底最深的一道疤，也是他最丑陋不堪的面目，因为似乎所有人，都在指责他。

“那个小孩便是我， 一个胆小而又愚蠢的彦礼。”

胆小而又....愚蠢。

很难想象会有人这么评价自己。

“在我弱小的时候，我恨魔族的每一个人，但当我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时，更恨的是当初那个无法分辨真伪的彦礼。”

如果当初他可以再强大一点，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

“似乎，我的过往都是在赎罪，我变得每一分强大，都是希望可以保护那些曾经因为我而受到伤害的族人，给他们多一份希望。”

“如今，他用为了救我而导致沉睡了一千年的母亲的命来作为交换。”

“你说...我该怎么选？”

他说的很轻很轻，似是在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而不是寻求一个答案。

毕竟，错是他自己犯的，路是他自己走的，凭什么要别人来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