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降个价（1/1）
钟离其实并不算特别在意——
自己化身形象的男女。
如果有人因为他喜欢的香膏味道而调侃：“那帝君——想必是个成熟的大姐姐！”
他还能面不改色地回一句：“说不定……”
“帝君的化身当中，某一个化身——真的是女性呢？”
“成熟大姐姐帝君，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辛淼这个家伙的脑袋里头，大概没有想过什么正常的东西吧。
钟离莫名警觉起来。
总有一种——
他一说是，辛淼下一秒就可以改信岩王帝姬的即视感。
反正信仰岩王帝姬和信仰岩王帝君一点都不冲突，帝君都能收得到信仰之力对吧？
反正她对岩王帝君的信仰——从始至终都是虔诚的……对吧。
我现在回答是，明天是不是就能收到一份来自于“大姐姐帝君”的化身的信仰之力？
总觉得不是很好呢。
但是只要人们信仰的是帝君——
这话可是他自己说出来的。
有的时候，钟离真恨自己的嘴太快。
现在好了，稍微处理不慎一下，辛淼就可以从原本正正经经的一个帝君厨……
进化成为帝君和帝姬双厨。
如果辛淼知道除了帝姬的化身之外，他甚至还有一个化身是龙龙的话。
我是不是还可以……一天接三份供奉啊？
想想还有点小心动呢。
不对，想岔了，不能这么想。
——这是我想要看到的吗？
钟离扪心自问。
要是真的掉马了，辛淼会不会缠着他让他化身帝姬或者龙龙呢？
现在辛淼对帝君，好歹还有些敬重。
反正他是不会自己揭马甲的。
辛淼也根本不要想着信什么“岩王帝姬”！
于是他很快敛眸，开始偷换概念：“没有人尝试过。”
只有你的思路会这么奇葩。
“但是……大概率是行不通的吧。”
“毕竟帝君和帝姬，本身称谓就不一样。”
“再说了……”
“岩王帝君只有公认的那一个。”
“只要掌控了岩元素力，实力强大又是女性——谁都可以是岩王帝姬吧？”
说着，他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盯上了辛淼：“你对岩王帝姬的信仰——帝君能不能收到，就要看你对化身为女性的帝君的信仰诚不诚了。”
说罢，他一本正经地问辛淼：“怎么样……”
“如果想要确认自己对帝姬的信仰诚不诚，我可以帮你去问问帝君。”
辛淼沉默了。
那我真是谢谢你。
我没听出来你的热心，倒是听出来了满满的威胁。
你这不就是在告诉我，我要是真的信了岩王帝姬，不管信奉的是什么形象，绝对会在帝君心头挂上号吗？
不知道自己早就挂上号了的辛淼就这么怂了。
毕竟她和钟离这么熟悉了，所以不在乎自己在钟离的心中是什么形象。
反正你就看钟离那个有时候特别严厉的态度，想来她在钟离心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她还是很在意……自己在帝君心中的形象的。
总不能从御用写手降级成为——信奉大姐姐帝君地奇怪人物吧。
“算了吧——”
“不劳烦您日理万机还要帮我特意去问帝君一件小事了。”
“就算我在帝君心中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卒，我也不希望自己在帝君心中的形象变成——”
“第一个信奉岩王帝姬，还舞到他面前，问他自己的信仰诚不诚的存在。”
“哎，真可惜……”
“本来我都脑补出一出《帝君的化身》的故事了。”
钟离其实对《帝君的化身》这个故事相当感兴趣。
毕竟辛淼就着他的女性化身能够想出什么故事——
大概真的很有趣，也很欠打吧。
只有确定了辛淼故事的欠打程度，他才好确定之后对辛淼什么态度、以及把辛淼压榨到什么程度。
但是这是他和辛淼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赫乌莉亚就没必要知道了。
先把赫乌莉亚的事情处理好再来和辛淼算账。
这般想着，钟离示意辛淼把盐尺和盐盏拿出来。
辛淼原先珍视这两样器具，只是因为想要造点盐出来，冲击一下银原厅对盐业的垄断地位。
现在盐神本尊出来了，这些东西当然就没那么重要了。
她现在倒是很听话地就把东西交出去了。
涉及到了自己的权柄，赫乌莉亚没有拒绝。
但是为了报答钟离和辛淼这么痛快地把自己的权柄交还，她还是利用自己的权柄创造了几个小小的盐罐。
“虽然小，但是只要我的权柄一天还在……”
“这个盐罐里头，就永远不会见底。”
盐罐里头，是如同雪花一般纯洁洁白的精盐。
这样的盐，自然是不会有多少苦涩的味道的。
要不是提瓦特大陆上面已知的神明只有一个盐神——涉及到了调味料。
否则……
以后钟离对菜品的讲究，大概会上升到——
盐，要用盐神赫乌莉亚精心出品的雪花盐等等吧。
这日子越过越精细了啊。
辛淼谢过赫乌莉亚，又收起了盐罐。
这些盐罐不多，但是辛淼已经做好了打算。
她自己留一罐，给辛父辛母一罐，给万民堂一罐······
家里吃盐的问题，一下就解决了呢。
只要他们不要因为从此缺盐不用出去买盐——而做菜越来越咸就好。
不得不说，赫乌莉亚的权柄，其实真的相当适合生活。
如果她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
不成为一个大富翁，都是一件令人奇怪的事情。
不过没关系。
现在这个时代的遗憾，已经可以被补足了。
只要她成功地成为了帝君的打工人，就可以获得足够的安全感。
也可以进军璃月的盐业市场，从此走上神生巅峰了。
关于辛淼画出的这个饼，赫乌莉亚其实是相当心动的。
刚刚复活，就遇到了一个精通画饼技术的人，她的心中——难道不觉得自己未来可期吗？
何况辛淼虽然人不着调，但是她的身边有比她靠谱的钟离啊。
如果辛淼某些地方说得过于离谱，钟离是真的会告诉她——你这样不对。
事关对辛淼的思想教育，钟离一直是个严父——会让辛淼感受到父爱如山体滑坡的那种严父呢。
正因如此，赫乌莉亚其实已经有了为帝君服务，进军璃月盐业市场的心思。
但是她显然还有疑虑。
这位过于仁善的神明提出了一点——
“如果我进军璃月的盐业，肯定会冲击璃月本土的盐业吧。”
对啊。
辛淼很想告诉她——我就是希望你冲击到璃月本身的盐业啊。
少了安身立命的资本，她看银原厅那群家伙拽什么？
但是她过于反派的言辞终究还是没有被她说出来。
深谙辛淼脾性和人性的钟离先开口了：“当年离开了盐神领地的盐神信徒们来到璃月，依靠盐神子民的天赋，制造出了比璃月本地更加优秀的盐。”
“良币驱逐劣币，本身就是市场的趋势。”
“彼时璃月本地的盐民，在盐神信徒的冲击下，不少都转了行，另谋生路。”
“少数的人则继续和盐业死磕，最终在市场竞争的压力之下，开发出各种各样品质更好的盐，从而稳定住了原本的生意。”
“新事物对旧事物的冲击，一直都是存在的。”
人们要么只能适应它，要么就只能离开——到一个没有它的地方。
也许会有一些圣母高喊着：“银原厅的人，也是你的子民啊，你不能这么对他们。”
但是于钟离而言，站在执政者的角度——他同样显露出了冷酷的一面。
“世事如此，规律如此。”
“如果你要进军盐业，就不要抱着对本地盐业的怜悯之心。”
“银原厅这些年来垄断盐业，本身就牟取了不少暴利。”
“盐作为百姓的基础生活用品，价格本身就不应该这么高的。”
多年游走于市井之间，钟离对物价深有体会：“璃月的盐价……早就应该降下来了。”
“如今，也只不过是‘取之于民，还之于民’罢了。”
赫乌莉亚头一次接触这样的思维，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不适合当领导者。
当她同情银原厅的人会被她冲击本身的产业的时候，她似乎眼中就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些因为盐价日益高涨——却还是只能咬着牙买盐的百姓。
这或许有她刚刚复活，还没有太了解璃月世情的原因。
但是果然，这些复杂的东西，这些利益之间的权衡与取舍……
还是交给专业的人物来负责吧。
她就老老实实地按照他们的规划，准备好他们要求的数目的盐，然后坐等着收钱就好了吧。
虽然才复活一天，但是赫乌莉亚已经无师自通了打工人应有的敷衍和摆烂呢。
但是……这样的安排，才是最好的吧？
赫乌莉亚留在了地中之盐的遗迹当中，打算收拾收拾自己的家，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家”，就前往璃月报道。
至于她现在已经不屑的民众信仰？
钟离也给她出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