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臂，二臂（1/1）

作为璃月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家书店，万文集舍，一直有着很特殊的地位。

飞云商会的二少爷行秋，是他们的常客。

但是说实话，即使地位特殊，即使颇受行秋眷顾，万文集舍的受众，也是有限的。

原因无它，这个书局的定位过于高端，一般人，都没有心思，来这里买书。

虽然，在辛淼曾经的世界里头，有一句名言，是这么说的——“穷文富武”。

但即使是在繁华如璃月，书籍，仍旧是富人，才能有的享受。

因为绯云坡，隔开了两个世界。

一个世界，车水马龙，花团锦簇，是璃月的门面。

一个世界，则是小贩叫卖，平民穿行的百姓聚集之地。

钟离深谙这一点，所以，他尘世闲游的时候，所去的地方，也不是乱去的。

不过在这里，我们不谈钟离尘世闲游所游之地的内涵。

只谈万文集舍的定位问题。

按理来说，万文集舍，原本是注定，不在吃虎岩的百姓们所考虑的店家范围之内的。

但是，自从不久之前，万文集舍收了一本儿童文学之后，这个情况就变了。

这本售价不高，适合广大儿童，包括大龄儿童的书，马上就赢得了人们的青睐。

也使一直门前冷落鞍马稀的万文集舍，变得时不时，就有人上前询问——

“今天，「帝君枪上的红缨」，有没有投新的文章呢？”

平常，老板只能摇摇头，然后带着僵硬的笑脸，听客人吐槽道：“老板，你这不行啊。”

“这么有资质的一个作者，您居然没能把他留住啊——哎！”

老板其实很想说。

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是，如果你们还记得我这家书店的定位的话，就会知道，我根本就没想留他。

就算他火成了现象级又怎么样？

他还能把儿童文学，写成高雅文学不成？

他还能写一部，可以视为孤本，值得收藏的作品出来吗？

再说了。

什么叫做我留不住人？

老板腹诽道，除了我万文集舍，你瞧见哪一家，开始售卖这本书了？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不是我万文集舍留不住人。

而是作者太懒，写完一本《写给孩子们的童话书（1）》之后，就不写2、不写3啦！

那这是我的问题吗？

这是狗作者的问题啊。

在无数次被询问之后，纪家老爷子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用自己的书法功底，挥毫写就惊世名作——

今日，帝君枪上的红缨，无更新！

然后刻成木牌，放在了万文集舍边上。

此牌一出，万文集舍的店门之前，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清静。

纪家老爷子丝毫不为自己赶跑了客人而羞愧，相反，他乐得很呢。

身边一身大家闺秀气质，温文尔雅的姑娘，正是他选定的继承人——纪芳。

他得意地告诉纪芳：“你瞧瞧，这——才是我们万文集舍应该有的场面！之前那热热闹闹、人声鼎沸的样子，哪里像是一家高端书局应该有的样子？”

纪芳抿了抿嘴，对纪家老爷子的看法不置一词。

哪家书局像您一样，净想着把客人往外头推的啊？

您是高雅了，可是，如果想要高雅，您就干脆搞个藏书阁，专门用来藏书，也别卖书了，就直接无偿借给其他人看，不是更加高雅？

都已经出来卖书了，就想着好好服务璃月的百姓，不行吗？

您看不上「帝君枪上的红缨」，但也正是这本书，给璃月、给我们的文舍，都带来了新的生机与活力啊 。

再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您悄悄种在后院里的花，不就是《萍姥姥种花记》里头，萍姥姥经常种下的琉璃百合吗？

自己都割舍不下的书籍，就不要嫌弃人家太通俗了！

当然啦，这些话，她没有对老爷子说过。

左右不久以后，万文集舍，就要正式交给她了。

而就在纪芳接受万文集舍的不久。

这一天，她接到了好几个笔名的投稿。

首先是一位老熟人。

——「帝君枪上的红缨」一下写了两本童话故事，凑齐了二和三。

这些故事一如既往地俏皮活泼，想象力丰富的同时，又不乏童趣。

纪芳尤其欣赏其中的一篇——《四臂仙人藏宝记》。

故事的大意是这样的：

四臂仙人浮舍，是一个天生四臂的夜叉仙人。

浮舍浮舍，意为浮生一刹，万般皆舍。

在他的小时候，他曾经为自己与众不同的四臂所自卑。

虽然他最终成长得相当开朗，而且迅疾如雷，战力高超。

可是，四臂，就是他心中的痛，是谁也不能提及的逆鳞。

长大以后，他跟在帝君身边，为帝君办事。

帝君是一个关爱下属的人。

他注意到浮舍的情绪问题，便开导浮舍道：

“你看，浮舍，你有四条手臂，拆开来看，就是二臂二臂。”

“一个二臂，代表你是我的左膀右臂。”

“两个二臂，不正代表着，你对我格外重要，是我特别重要的左膀右臂吗？”

从此以后，浮舍就记住了，来自帝君的安慰，再也不为自己的四臂而自卑啦。

每当看见自己的四臂，他就会告诉自己，别怕，帝君曾经说过，“二臂二臂，你是我的左膀右臂！”

每次在战场上拼杀，他都格外卖力，誓要成为帝君真正的左膀右臂。

很快，他就积累了一大笔财富。

但他是仙人，这笔财富对他无用。

于是，他就把这些东西，埋在了一个无名的丘陵里头，又在上头，立了一块石碑。

如果有人看见这个石碑，并且解开周围的机关，那么，那个有缘人，就能获得浮舍夜叉，所有的宝藏。

在纪芳心里，不管浮舍是不是真的为自己的四臂而自卑，这都是一个格外出彩的故事。

先不提，其中涉及了帝君。

依照璃月人人帝君厨的性子，这样一则小故事，大家一定很感兴趣。

虽然帝君有没有对夜叉浮舍说出这样的话，人们不确定。

但是反正在璃月的民间故事里头，帝君迷过路、上台唱过戏、化身为女性什么的，都不少了。

只要接受了，你在听故事的设定，那璃月百姓自然而然就会告诉自己。

——是的，帝君什么话，都说过。

那帝君说出一句“二臂二臂，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也不奇怪，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