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观赏鱼（1/1）
辛淼是一个已经具备民事行为能力的大人了，说要接近凝光，便真的行动了。
说要和凝光合作，她也就直接说了。
行动之前，她没有想过预设凝光的反应，更没有想过自己凝光会说些什么。
是的，也许一场别有预谋的初次见面会让她和凝光的故事更加美好，但是很可惜，辛淼是直接莽上去的。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和某人相逢在漫天花雨之下，于无边美景中邂逅。
但是问起她和凝光的结缘之始，除去曾经无数次买卖的交易关系，以及与壶中大美人的一场交谈，辛淼只会告诉你——
“我和凝光？啊，那时候我就直接问她——”
“要不要和我合作。”
是的，她和凝光的结缘，就是这么的简单。
当然啦，其实也不是那么简单，毕竟一场爱情里，总要有个人，先开始耍流氓。
同理，一段友谊或是关系的开始，也得有人先主动。就算是买卖的双方，也得一个叫卖，一个询价吧！
在辛淼心中，她和凝光的结缘，就是这么不简单。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与壶里刷出的人物进行沟通呢！
当然，如果按照正常走向来看，辛淼这样直接莽上去，其实风险是很大的。
以普遍理性而言，直接莽上去，就是直接莽上去。
一个来买过无数次鱼的人，从未与你发生过买卖关系之外的任何联系，这个时候，你却发现，她仿佛对你起了兴趣，开始试图与你攀谈。
你是一个警惕心特别强的人，这样的情况下，你会认为这个买鱼的人终于把对鱼的兴趣过渡到了你这个人身上，试图与你有进一步的联系吗？
还是，你会认为，你的伪装不够完美，暴露了什么，对方完全就是上来试探的呢？
对于藏有秘密的凝光来说，不管哪个想法，都非常刑，很可铐吧！
毕竟她现在只是一个少女呢，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哦！
好啦，开玩笑的。
辛淼妙就妙在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个金手指。
金手指先提了一点凝光的好感度，虽然不至于离谱到让她们的关系瞬间好到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但是！金手指起码保证了辛淼不会被当做怪姐姐来怀疑。
而且凝光确实早就关注到了辛家。
毕竟辛家的发迹离不开辛淼。
所以即使谨慎，即使，心中暗藏着紧张。
凝光还是莫名地相信，眼前这个曾经数次光顾过她生意的人，即使兴趣转为她本身，而不再是她的商品本身——
即使她莫名其妙地就要与她攀谈，但是这个人，一定不是坏人。
也许是辛淼对凝光始终是平视且带着欣赏的态度，也许是辛淼的金手指为凝光戴上了一层“辛淼是好人”的滤镜。
总而言之，已经在凝光心里被发了好人卡的辛淼，有幸成为了凝光心中——
独特的存在。
辛淼可能不明白，相逢越早，越有机会交心。但是她也不必明白。
因为她这次，是真真正正、正正经经地来找凝光谈合作的！
合作的事宜，当然是饭桌上最好进行。
璃月港最鱼龙混杂的港口之处不适合，甚至理念是服务璃月所有百姓的万民堂也不行。
涉及到财富密码，辛淼选择带凝光到新月轩的包间里谈话。
自认若是真的合作了，那她们得是一条心，辛淼自然而然地把谈话的地点定在了新月轩。
感受到辛淼对要谈的这笔生意的重视，凝光眼前一亮，期待地等着辛淼进入正题。
她明白，她的眼前，或许有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或许是糖，或许是刀。无论是蜜糖还是砒霜，都得靠她自己来判断。
但她想，她不会后悔。
也许她花费了时间，只是听到了一场空想，但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在她眼中，此时辛淼浪费的时间的价值，远比她付出的要大。
——因此，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即使最后没有达成合作，也是辛淼比较吃亏。
而一旦达成合作，凝光就更加不会后悔。
她知道，如果成功合作，那是机遇，更是一道能让她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青云梯！
你要说什么呢？你的合作又是什么呢？让我好好听听吧！
凝光一边想着，一边认真地听着辛淼叙说“大生意”。
这笔大生意，其实很简单。
但是从这笔大生意里，凝光看到了自己是被需要着的。
更明白了，为什么辛淼会找上自己。
她告诉自己——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这，就是我的机遇，可以放手一搏！
回想起辛淼和她谈生意的经过，她只觉自己是那样热血沸腾——
“我要和你谈的生意，源于一种特殊的鱼——观赏鱼。”
“你一定也曾注意到，在一些特殊的钓鱼点，会泛起格外大的水花，而其中的一两条鱼，比起自己的同侪，更显活跃。”
“它们，就是观赏鱼！”
“比起一般的鱼，只能用作前往钓鱼协会换去鱼竿和极少数物资、物品，或是只能加工成鱼肉，观赏鱼有一个特点，就是能够被人为饲养。”
“从古至今，养宠物的花费，都是有很大的跨度的。”
“有钱人，熬鹰、养海东青，要想养好这类宠物，他们在宠物身上花的钱，可能比一户穷人一辈子的开销都要大。”
“就算只是养只小猫小狗，有的人是剩饭剩菜随手喂，有的人却是猫粮狗粮不能缺，玩具屋子样样给配。”
“同理，观赏鱼上，也大有手脚可做。”
“首先是鱼的分类上。所有果酿饵可以钓上来的鱼中，普通的花鳉是一个价格，蒙德的蓝染花鳉、璃月的甜甜花鳉，稻妻的琉璃花鳉已经算是特产，价格就得更高。同时，擒霞客与水晶宴身为花鳉鱼的变异种，价格又不同。”
“同理，需要赤糜饵的鱼中，首先，这种饵料本身需要稻妻特产血斛，价格就应该更高，其次，依照稀有度，我们也可以进行分类。龙脊雪山的特产雪中君肯定是最贵的，三个国家的三种棘鱼稍次，最常见的赤魔王其实红得更有辨识度，起码比肺棘鱼什么的好看，价格也可以定高一些。”
“以此类推，需要蠕虫假饵的鱼里头，最贵的当属我们璃月奥藏山仙人洞府的长生仙，以及处于稻妻踏鞴沙雷暴区的雷鸣仙。长生仙不易得，稍不注意就会落得不敬仙师的名头，所以，它一定得是所有鱼里头卖得最贵的。”
“至于需要飞蝇假饵的鱼，除了长生仙和雷鸣仙，就得卖得比其它鱼更贵了。首先还是饵料，无论是绯樱绣球还是马尾，这两种饵料都不好得。其次，两种假龙以及炮鲀是钓鱼协会非常看重的鱼，就算不是观赏鱼，只是普通的，都有人愿意买。如果是观赏鱼，炮鲀可能外形有点憨，没那么有市场，但两种假龙的颜值，绝对在线。”
更何况，能用飞蝇假饵钓上来的鱼，还有两个幻想种。
处在渊下宫的迪芙妲鳐、佛玛洛鳐对于人们来说，都是新奇的存在。
虽然佛玛洛鳐稍微颜色暗淡了一点，但是迪芙妲鳐那金色的模样，是真的好看。
不过这些就没有必要和凝光说了。
毕竟渊下宫虽然她的地图里面有，但是大家好像都没有听说过的样子。
凝光狠狠地心动了，她当然知道，这会在璃月掀起多大的风浪。也许未来，她们甚至会掀起一股养鱼热呢！
但是——生意很好，想法很好，问题是，这事，可行吗？
凝光畅想未来，又陷入踯躅：“可是，这么多年以来，观赏鱼一直存在，难道真的没有人想到过这个生意吗？”
“如果有人想到过，却不能成功，是否意味和观赏鱼，其实没有市场呢？”
她毕竟做着情报工作谨慎惯了，也习惯自己做什么事情之前，都先思考一下相关的情报。
面对观赏鱼这类她没接触过的生意，她总是得反复揣度一二的。
但辛淼还有话要说。
“不，首先，观赏鱼并不是一直存在的。”
“虽然每一个钓点都有可能出现观赏鱼，但是又不是每一个钓点都一定会出现观赏鱼。”
“同时，过了半天以后，观赏鱼在水面上玩腻了，就会从水面上消失，直到下一次露出水面。”
“因此，观赏鱼的出现，其实有很多不定因素。这样不稳的货源，其实很难受到商人的青睐。”
“毕竟小猫小狗多培育几只，就能子子孙孙无穷尽也，但是观赏鱼却不能人工培育。这是观赏鱼的稀缺之处，也是它的缺点。”
“鱼饵的稀缺和难制作，以及对应观赏鱼的饵料是否正确，也是获取观赏鱼的难点。但是——物以稀为贵。”
“正是因为它们的稀少、以及美丽，只要我们手头有货源，就能独占鳌头、抢占下璃月这片空缺的市场。”
辛淼正经了一会儿，又开始画大饼：
“而且，没有人知道人工饲养观赏鱼应该给它们喂什么，可是观赏鱼能吃什么，不是很明显吗？当然是它们对应的饵料啊！”
“只要我们手上有饵料的原料，我们不仅可以卖观赏鱼，更可以把观赏鱼的饲料作为常备商品，令我们的生意，永葆青春！”
她向凝光眨眨眼，“毕竟，谁也不会想着，花了大价钱买来观赏鱼，只是为了把它饿死在自己的鱼缸里吧！”
不得不说，凝光是敏锐的，她看到了这个市场的前景，但冷静下来的她也提出了疑问：“可是，这些观赏鱼并不好得，你怎么确保稳定的货源呢？”
“饵料的原料一直是稀缺的，身为两个普通人，怎么稳定获取这些材料呢？”
“最重要的是，如果你真的有能力做到这些事，又何必要我加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