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酒局(1/1)
全身发热,眩晕。
没想到百般注意,她还是中招了。
整场酒局夏知语都十分小心谨慎,任何食物都不敢随便入口,只有迫不得已要敬酒的时候,才喝了两口杯子里的红酒。
而这杯红酒,是她的经纪人徐盛亲手递给她的,并且绝对没有经过第三个人的手。
夏知语意识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才发现包间里的所有人都已经用各种借口离开了,只剩下她,跟今天这场酒局的主角。
她最近正在试镜的那部戏的投资方之一。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女三号而已,徐盛他至于吗?
而且,他明明答应过她,只要她来参加就可以了,绝对不会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面对用贪婪的目光看着她,如同看着盘中餐的男人,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夏知语抓着酒杯往桌上一敲,猛地将玻璃碎片扎入了手心。
借着这份疼痛带来的片刻清醒,她挣扎着站了起来,拼命地往门口冲了出去。
如果这次能侥幸逃得出去……
夏知语发誓,她再也不要再待在这个可怕的吃人的圈子里了。
男人狞笑着朝她走过来,一只手搭在门框上:“跑?你以为你能跑得到哪里去?”
夏知语用尽力气,不顾一切地把手中剩下的半截酒杯朝男人的手背上戳了过去。
电光火石般发生的一切,却又仿佛被拉得极为漫长,她甚至能听到尖锐的玻璃刺入血肉时那“噗”地一声闷响。
“啊!”男人怒吼一声,猛地缩手,夏知语便趁着他这一瞬间的停顿打开门冲了出去。
药效发作得越来越猛了,眼前的走廊不住地扭曲变形,双腿好像踩在漂浮不定的云端。
身后还有男人怒吼着让人抓住她的喊声。
夏知语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跑出去,一定要跑出去。
前边不远处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脚步急促地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似乎有点眼熟。
夏知语努力集中精力,在看清男人的脸的一刹那,她鬼使神差般地扑了过去。
“顾先生……”
鲜血淋漓的手掌在男人胸口的白衬衫上留下一道鲜红的指印,说完那三个字之后,她便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浑身无力地滑落下去。
顾璟翊冷冷地看着在自己身前滑落跪地的年轻女人,厌烦地想要把人甩开,对方纤白的手指却死死地扣在了他的皮带上。
顾璟翊用手掌圈住那似乎稍微用力就能折断的纤细手腕,用力把人提了起来,正想扔到一旁,却在看清楚她的脸的一瞬间改变了主意。
如果事情势必要发生,那么他想,至少要选一个自己看得上眼的女人。
夏知语背后的男人捂着手,大吼着:“快,把那个贱女人给我抓起来!”
几个侍应生冲了过来,可是在看到顾璟翊的时候却又踌躇起来:“顾总,抱歉,这位小姐……“
顾璟翊看了一眼狂叫着的男人鲜血淋漓的手背,再看看身前女人带着血迹的手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顺势就掐着她的腰将她拢在怀中。
“她怎么了?”
侍应生见两人姿势亲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为难地看向受伤的男人。
男人看见顾璟翊明显护着夏知语的姿势,也是愣了一下。
回过神时,顾璟翊已经带着夏知语离开了。
夏知语脚步踉跄,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顾璟翊的身上,再下一秒,顾璟翊双手一抄,索性把人直接抱了起来。
受伤的男人几乎是在牙缝中挤出来一句咒骂:“小贱人,什么时候攀上了这一位?给我等着,早晚弄死你。”
顾璟翊走得很快,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很快走出了会所。
司机已经在等着他了,见他抱着个女人出来,有些吃惊,但丝毫不影响动作的迅速到位。
飞快地打开车门让他们上车。
“去希雅。”顾璟翊沉声吩咐。
“好的,小顾总。”
希雅酒店是顾氏旗下的五星超豪华商务酒店,距离此处非常近,只有几分钟的车程。
可是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分钟,车上的人似乎都已经等不及了,后座上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响动。
似乎是那年轻女人主动的,可神奇的是,一向清冷自持的顾璟翊居然也没有把人推开。
夏知语的神志已经迷乱了,她浑身燥热,难受,全身的肌肤都在叫嚣着,渴盼着,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只能难耐地扭动着身体,迷迷糊糊地向一个能让她感觉到清凉舒适的地方靠近。
可是不够,还想要更多……
车子很快驶入灯光璀璨的希雅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直接停在了仅供顶层套房使用的专属电梯门口。
超五星级豪华大酒店顶层套房,整面的落地窗将全市最热闹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闪烁的霓虹灯光如同天上繁星般璀璨。
屋内的空气中却弥漫着燥热且旖旎的气息。
一条雪白纤细、骨肉匀停的手臂忽然从豪华大床的边缘探出,似乎想要抓取什么,却在下一刻,被另一条修长有力的胳膊搂了回去。
极致的痛苦和欢愉交织而成的一个混乱迷失的夜晚。
夏知语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全身好像是被几千辆大卡车碾成碎末之后又重新拼凑起来,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喉咙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干渴。
脑袋也混混沌沌的,她艰难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正在穿衣服的男人背影。
宽肩窄腰,黄金比例的线条,白衬衣质地精良,最后披在身上的西装更是高档奢华。
夏知语愣了一会才意识到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天哪!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呼,她究竟干了什么!
男人身形微微一顿,转过头来,用与昨晚的热情截然相反的冷漠眼神看了她一眼,拿起一个皮质钱夹,从里面抽出一叠钞票,放在了她旁边的床头柜上。
最后用修长的食指优雅地敲了敲:“你可以在这里待到十二点。”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