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十赌九输（1/1）

阿桂走后，真儿开始翻看阿桂的房间，想知道这两个月他到底经历了什么。阿桂购买了各种赌具，认真研究各种赌博方式，还写了自己的经验总结，简直比考状元的学子还认真。真儿不禁疑惑：“研究得这么透彻了还不明白十赌九输的道理吗？”

真儿没有久留，很快就回到了暗香楼。自从第一次来到暗香楼以后，她再没有从正门进出过暗香楼，也没有逛过暗香楼的其他地方，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样一番景象。

刚走到侧门，真儿看到秦姐送一个陌生男子离开。两人看起来关系很亲密。等那个男子离开，真儿便走上前去跟秦姐打招呼。

秦姐看到真儿回来了便催促她去沐浴。真儿立马拉着秦姐到僻静处，问：“我可不可以不抹那个驻颜霜啊？”

秦姐抚摸着真儿的手说：“你看你的手，多糙啊，这样的手去碰那些珍贵的织品很容易勾丝的，也做不了精细的刺绣。你就对自己的技艺毫无追求吗？”

“如果是这样，我抹手就好了，用不着抹全身吧？”

“你怎么不识好歹啊？这么好的东西在外面可是买不到的。你猜我今年多少岁？”

“猜不出来，我知道这个驻颜霜可以让人变年轻。可是它真的一点坏处都没有吗？我觉得我的皮肤刺痛。”

“那是你衣服料子太差了。”

“秦姐，你能对我说句实话吗，活儿干得好不好是不是一点都不重要？能不能卖个好价钱才是重点。”

“你来的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作为女子，在哪儿不是卖啊？看见刚才那个男人了吗？是我丈夫。当初我刚生下孩子就让我去做奶妈，后来又把我卖给暗香楼。去年他妹妹出嫁了，今年老母亲又生病卧床，现在想起我，要把我赎回去。本来以为是好事，奈何他要我用自己的钱。我推说没钱，他就说什么孩子想娘亲，孩子都快忘了娘亲长什么样了。我想好了，要卖也要我自己卖，我现在也就是哄着他，别让他整出幺蛾子。”

“可是就算你摆脱你的丈夫，将来的日子也不会更好过的。你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暗香楼驯化了，将来就算你离开依然会源源不断地给这里送钱。”

“只要能嫁得好，我给得起。”

“可是你很清楚呀，修习女红、厨艺、记账的女子大多容貌身段平平，而且年纪也相对较大，要找户好人家谈何容易。”

“无所谓，我已经想好了，要是真嫁不出去就在暗香楼养老，至少我自己赚钱自己花，才不要那狗男人再算计我！”

“秦姐，你们是夫妻呀，还有孩子。你觉得是卖不出可怜，还是买不起更可怜？”

“当然是都可怜。我嫁给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男人，难道我还指望他是个盖世英雄，能够一呼百应，荡平天下青楼？不过我不会再纵容他了，那样对我自己太残忍了。”

“真的没有更好的归宿吗？”

“我不知道，不过你还有机会，的确不该困在这里。从今天起你就别用驻颜霜了，不过你别想着拿出去卖，小心打断你的腿。分给其他人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