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烟花（1/1）

夜深了，各家各户都进入了梦乡，牛哥和小红却吵了起来。

牛哥吼道：“我早让你别做刺绣了，你怎么还偷偷做？”

“你不是要买地嘛，我和你一起攒钱。”

“赚钱是男人的事儿，你不要太辛苦。”

“我不觉得辛苦。”

“我心疼你，你每天熬更守夜干活，那个姓苏的就跑跑腿，指不定在中间拿了多少好处呢！”

“账目都在这儿，你自己看。车马费、工钱、料钱、抽成都记得清清楚楚，每一笔账都有绣坊老板的签章。”

“你识字吗？”

“律法规定凡私放钱债及典当财物，每月取利，并不得过三分。你居然收五分利，还放的是赌债。我看你想钱想疯了，连工友的钱都坑！”

“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们平时也没什么娱乐，就聚在一起打打牌。输了钱难免想翻本，我也是想帮帮人家。”

“你真当我是傻子呀？”

“娘子，我真的是为我们将来着想。”

牛哥见小红不言语，便拉着小红去了山顶，点燃了他事先准备好的仙女棒。小小的铁棒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像一道道跳动的闪电。小红忍不住说：“真好看！”

牛哥分给了小红一些，两人拿着仙女棒一起舞动，开心得像孩子一般。

玩耍之后，两人依偎在篝火旁谈心。小红感觉天地之间只有她和相公两个人，心中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感觉。正当她沉浸其中时，牛哥的一句话让她瞬间清醒了：“你知道这些火药有多贵吗？你看我对你多好。”

小红不懂人类之间复杂的情感。第一次看到相公和真儿在一起时，她不明就里，张口就骂“狗男女”。不是因为她有多生气，只是见别人都这样做的，怕自己不那样会显得不正常。

小红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真儿送的簪子。她找人询了价，远高于真儿在她那赚的所有佣金。她想起之前和真儿的一次交谈。

小红问真儿：“到底什么才算是恩爱夫妻，许宣白娘子那样吗？”

真儿认真思考后回答：“法海老想拆散他们，他俩不愿意，所以旁人觉得他们恩爱。

我没有成亲也没有情郎，不知道什么男女之情，但我明白一点，君子之交淡如水。施恩图报的不是恩义，是交易。

再说了，蛇泡在酒缸里，狐皮披在达官显贵的身上，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们有什么恩可报？你们不找我们寻仇都要三恩九扣了。”

“可是我想成人呀。”

“做人有什么好？”

“可以吃炸鸡。”

“好吧，我承认。”

两人相视一笑。

第二天日上三竿真儿还没醒，直到听到外面吵吵嚷嚷才被惊醒。矿上的女眷大声呼喊：“塌方了！有人被埋矿里了，大家快去看看。”

真儿马上换上衣服跑到矿上。她见金员外金夫人都到了，小红在女眷当中，阿桂和肖遥也在一旁看热闹。工人们正在抓紧时间营救。真儿走到小红身旁，小声询问她现在的情况。

小红说：“矿山塌方了，十几个人被埋在矿洞里，我相公也在里面。”

“能救出来吗？”

“不知道。我想进去看看。”

“你怎么进去？要是施法的话大家都知道你是妖了，指不定会怎么对你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定要救他，这样我才能离开他。”

真儿看了看阿桂和肖遥，对小红说：“你知道什么叫架秧子吗？一会儿我怎么做，你就跟着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