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马不停蹄（1/1）

真儿本想自己带路，谁知神仙说他能抄近道，于是真儿跟着神仙上山下水，一连赶了十天的路程。真儿实在受不了了，跌坐在地上央求神仙停下来：“我们能歇几天吗？我就带了三双鞋，已经磨坏了两双了，剩下一双我都不敢穿，只能把坏的两双鞋底拼在一起应付一下。”

“再有五天的路程就到了。不能坚持一下吗？”

“你就让我休息三天吧。”

“我是无所谓，可你带的干粮快吃完了，只吃果子能坚持下去吗？”

“人要吃饭睡觉这一点可太麻烦了，要是都能像神仙一样吸风饮露就好了。你就不能慢一点，好歹让我喘口气。”

“不带着你我能走得更快。”

“你是靠走的吗？鞋底一点泥都没沾，衣服也是纤尘不染。”真儿说着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她突然感觉一阵暖流流过两腿之间，于是又赶紧蹲下：“不行不行，我们真的得休整三天。”

“为什么？”

“怎么说呢？就是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些时候不是很方便。”

“经期，是吧？我明白，你可以直说。”

“你是答应我了？”

“我可以答应。不过你别说你行动不便，让我给你找吃的。”

“放心吧，不敢劳神仙大驾。”

两人找了一处山洞暂时安顿了下来。真儿拿出纸笔写起了游记。

神仙看了一眼，问：“你在记什么？”

“你不识字吗？”

“我问什么，你就只管答什么。”

“就是记录一些见闻。不过没什么好记的。天天都在山林里赶路，也没见过什么新奇的东西。”

“那是你看不到。”

“你能给我讲讲你看到的吗？”

神仙指着不远处一棵碗口粗的小树，问真儿：“你觉得那棵树多大年纪？”

“这是什么树呀？我也没见过，应该十几岁吧。”

“那可不止，至少八十岁了。山林里的大树树冠遮天蔽日，像这种小树每年只能长上一两寸。不过慢慢生长的树树干更紧致坚韧，等到它身旁的大树倒下的那天，它立刻就能长成参天大树。”

“那它旁边那棵大树岂不是少说也有几百岁了。”

“当然，人的寿命不过百年。一棵百年的树可是正值青壮年。树木真正的生命不在地面上，而在土壤中。林子里的树根系相连，互通消息，共渡难关，彼此之间也是有情有爱。相比之下，你们凡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移栽的树简直就是孤儿。”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闻到过一阵桂花香，你也是一棵树吗？”

“按你们凡人的说法，我的确是一棵桂花树。”

“那你有给自己起过其他名字吗？等过几天我们到了镇子上，见了陌生人，难免要介绍自己。我仔细想过了，你就说你是游历天下的富家公子，而我是你的婢女。要是各地需要身份凭据之类的，你伪造一个问题不大吧？”

“要是不和我一道，你打算怎么介绍自己？”

“就说家里遭了灾，逃荒路上和家人走散了。我区区一介女流，大家对我不会有什么防备，就怕遭人欺负。”

“何苦呢？”

“现在不是遇到你了嘛，总归是要到远处看看才甘心。”

“所以才要抹除你们凡人的记忆，你们都当我是寺庙里的神树我可吃不消。”

“可是我怎么会记得呢？”

“大概是抹除记忆的法术正好和修复你脑袋的法术冲突了。”

“是吗？那我脑袋不会出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