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重现鲛人(1/1)
宋莲年道:“家父一月前突然病逝,我跟着师父回了青石镇,后来因缘巧合之下知道祁公子昏迷多年的事情,这才来了万妖谷。”
两人走在青石板路上,祁岚带着歉意道:“抱歉……”
宋莲年莞尔一笑:“没事,自从跟了师父学医后,我也看开了不少。”
两人走在这万妖谷里讲述着往事,两人皆是感怀不已,岁月变迁,那场大战过后各族都消沉了下来,如此看似到处都其乐融融,却只怕风浪前的平静。
“对了,祁姑娘你们找到念出姑娘了吗?”
祁岚伤感的摇了摇头:“没有,这些年魔族也一直在寻找可都未果,不过我看这些年的天象,她应该是平平安安的。”
“如此就好。”宋莲年叹气:“如今江湖诡异多变,神女一出自然是人人惦记的。”
“对了祁姑娘,你可知最近江湖上的一件事?”
祁岚:“何事?”
宋莲年微微一笑:“传闻前几日有一江东渔民打捞上来一个人……不,也不能说是一个人,听说她只有上半身为人,下半身却是鱼尾,我听着好奇,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只是听说现在各门各派都是赶往江东。”
“半人半鱼……”祁岚瞳孔一震:“莫不是千年前传说里的鲛人一族!”
“鲛人?”宋莲年低头沉思,突然恍然大悟:“这也能理解他们都为何这般争先恐后了,古书里记载鲛人的眼泪可以化成珍珠,其血可以使凡人延长百年岁数,仙族可以助其得道成神,能治其天下百病!”
“看来这天下又要有大乱了!”祁岚皱眉:“宋姑娘这事关天下,有可能会动荡这局势,我必须前往一探究竟,我哥哥……”
宋莲年柔声浅笑:“放心吧祁姑娘,有我和师父在,祁公子在你回来之前必能苏醒。”
祁岚感激道:“谢谢。”
说完她便匆匆离开,她不知道千年前的种族为何会再次出现,但仙魔必定会又有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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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辞……这……”
萧鹤川看着面前欲言又止,可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
江凌鱼闭着眼睛站在宴辞身侧,发丝从嘴角飘过,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浅浅的阴影,如雪瓷一般的白净的小脸更加羸弱不堪,宛如一碰就碎的玻璃罐。
“太子哥哥不必担忧,等夏天来时,我必定就回来了。”
江凌鱼声音微弱,萧鹤川更加心疼不已。
自从宴辞带着江凌鱼找到她四哥的尸体后她就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
要死不活的躺了几天后醒来,却发现眼前一片血红色,只能看到微弱的人影。
萧鹤川请来数十名医皆无济于事,不曾见效半分!
最后是宴辞说带着她去江东,说神医莫怀在那里,萧鹤川已经束手无策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萧鹤川旁边的京妙仪哭红了眼睛,拉住江凌鱼的手不放开:“你说宴公子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照顾好你呀……”
宴辞冷冷的看过来,然后看向两人相交的手,一把拉过来拽回手里:“不劳各位操心了,我们走了。”
身后的福橘默不作声的睁大了眼睛,心里直呐喊:这宴公子对我家姑娘的心还真是一点也不加掩饰呀!霸道又强势!
“小鱼……”
萧鹤川叹气,将京妙仪搂在怀里:“放心吧,阿辞会照顾好她的,况且还有福橘呢。”
只愿能治好五妹妹的眼睛,他也好对得起那江府的满门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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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辞直接轻轻松松的抱起江凌鱼上马车,江凌鱼局促不安,小声道:“这一路要麻烦你了。”
“无事。”
福橘小心翼翼的坐在门口的位置,尽最大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前面的铺子停一下。”宴辞突然道,丢给福橘一包银子:“去给你家姑娘买点零嘴路上吃。”
“是。”
福橘赶紧下马,掂了掂手里银两只感叹这宴公子对他们家姑娘还真是大方,又看了看那马车心道:家里行商的就是不一样,出手阔绰就不说了,这马车足足有半个卧房这般大,可真是开了眼界。
福橘快去快回,很快买了一大堆抱回马车里,却见最近越发嗜睡的姑娘已经躺在了马车的那塌上。
而这宴公子静静坐在旁边的眼神也着实算不得清白。
福橘很有眼力见的放下东西坐到马车外面。
宴辞伸出手,内力在江凌鱼身体里游走,目光沉沉。
这双眼睛是因为心疾触发的,人体构造复杂,所以各位名医都无法医治。
传闻江东出现了鲛人,要是能得到它的眼睛就算是彻底失明的瞎子都能重见光明。
至于其他他没有兴趣,也漠不关心。
突然一根紫色的灵力缠绕到宴辞的手臂上,甚至不断的向上攀爬。宴辞神色一冷,五指一捏,而后一股紫烟就被他从江凌鱼身体里提溜了出来。
“尊上~好久不见呀。”紫衣的梦妖一如既往的娇艳魅惑,她眼神勾人的看向宴辞。
可惜宴辞是个瞎子,除了江凌鱼,其他的女人一个也不入眼。
“你还活着。”他冷冷道,眼底倒是有一丝意外。
“哈哈哈呵呵呵~”梦妖娇笑道:“我当然还活着,甚至……我的力量经历过雷劫之后变得更加强大了呢。”
“还不是一样的废物。”宴辞一脸正色的说出这般冷漠的话。
梦妖:“……”
“那我自然是比不上尊上的法力高强,可再高强,尊上——你不也找不到玉砌扇的痕迹吗?”
宴辞喝了一口茶,语气淡漠道:“说吧,你想要得到什么。”
“尊上还真是爽快。”梦妖笑得更欢了,她娇媚一笑:“只要尊上帮我等到那鲛人的血,我便告诉尊上玉砌扇的下落……还有另一个大秘密。”
宴辞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梦妖捂着嘴笑道:“尊上可别不相信,这可是我守了几百年的秘密,只要尊上帮我拿到那鲛人的血。”
看着宴辞依旧不为所动,梦妖再次亮了亮底牌:“是关于这江府一案的秘密,也跟尊上您一直搜寻的事情相关。”
话音刚落,下一秒梦妖就被宴辞单手掐住脖子拎了起来。
“胆子可真大,竟然敢看吾!”
四面八方的威圧感袭来,坐在外面的福橘莫名的搓了搓手,然后疑惑的问旁边的侍卫:“你冷吗?”
“有点。”
梦妖被掐得整个脸都发紫,疼得她无法呼吸,可她依旧扬起笑道:“尊上你不想知道吗?只要我不说,尊上可是一辈子都查不出来的。”
宴辞眯着眼睛看她几眼,而后一把丢开她,梦妖瞬间跌落在地上,她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口的呼着气。
“好,只是——你最后可别让吾失望,杀你,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梦妖大口喘着气,低下头嘴角上扬:“自然。”
马车继续晃悠悠的往前走着,一直到了夜里时才会停下来。
一行人到最近的镇上开了房后,便各自修整。
福橘伺候着江凌鱼洗漱完,看了一眼里面坐在床头还端着药的宴辞,默默的退出去关上门。
宴辞舀起一勺中药放在江凌鱼嘴边,江凌鱼沉默着一口一口的喝掉,最后听到勺碗碰撞的声音便道:“辛苦公子了,公子先去休息吧。”
宴辞放在碗,拉起她的手腕,江凌鱼下意识的往后抽了抽,睫毛扑闪了几下,不解道:“公子?”
手里传来丝丝痒意,她耳根子微红,眼睛都失明让她触感更加敏锐,心脏也跟着使劲的跳动。
手掌被宴辞打开,手心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放在了上面,她纤细的素手一捏,抬起头略微惊喜道:“是糖。”
“嗯,西街蒋婆婆糖水铺子的糖。”
江凌鱼愣愣的感受着手里糖纸的温度,心里感动,她怔怔道:“谢谢。”
这些年被江府养刁了,她只吃京城里西街蒋婆婆糖水铺子卖的糖,往日每每喝完药总是要来一颗,她还以为离开京城就没有了。
而她现在还有什么苦不能吃的?
她有时候常恨自己身体为何这样差劲,自己又何为这般无用,连是为家人报仇雪恨的力量都没有。
糖的甜味在嘴里蔓延,可她只觉得万分苦涩。
突然听见一声怜惜声,宴辞捏住她的手道:“放心吧,我会查出来的。”
他向来不是什么慈悲之人,却愿意为了江凌鱼查出这桩惨案,还江家一个真相,让他的出出安心,不要这一辈子都活在仇恨里。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江凌鱼就醒了,最近总是嗜睡,可每一次又睡不长久,那江家的凶手一日不找出来,她就一日心难安。
福橘帮她收拾好东西,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出门。
“小心姑娘,前面有个台阶。”
“嗯。”江凌鱼缓缓抬脚跨过去,这时一个妇女的叫喊声震耳欲聋,让她闻声偏头。
“怎么了福橘?”
“姑娘,是一个小孩子似乎出了点状况,正躺在路边昏迷不醒。”
江凌鱼了然的点了点头:“带我去看看。”
福橘扶着她走过去,江凌鱼站到痛哭的妇女跟前道:“他这是怎么了?”
妇女哭诉道:“家里的顶梁柱死了,我家阿才跟着他们一群人下矿洞,却不想一直高温劳作,竟然是活活热死了呀!!”
“可这群杀千刀的,不过给我二两银子就想把我打发了,可怜我家阿才才12岁呀!”
“呜呜呜!这群天杀……”
江凌鱼沉思两秒,蹲下来道:“本人略懂一点医术,不知道可否让我瞧瞧?”
福橘点了点头,江凌鱼从前的医术的确是小有名气,可她不常接待病患,大多数都是病恹恹的躺在家里。
妇女半信半疑的看向她,连是镇上的大夫都说自家阿才活不过今晚了,这女娃看着年龄不大,能有什么本事?
可是妇女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总是有一点希望她都不想要放弃。
福橘拿来一块丝帕放在小男孩的手腕上,江凌鱼素手搭在上面,感受着男孩孱弱的脉象。
而后不过多时,江凌鱼吩咐福橘从包里拿出一个护心丸喂男孩吃掉。
江凌鱼柔柔一笑:“无事了,回去好好修养就会好了。”
福橘扶起江凌鱼,两人正准备走,却被妇女一把抓住脚腕。
江凌鱼皱起眉头:“你还有什么事?”
妇女略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要是我家阿才没醒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你刚刚给我家阿才吃的是什么!要是我家阿才直接因为这个死掉了怎么办!!”
那些人长得人高马大,她不能耐他们怎样,可眼前一个瞎了眼的小姑娘和一个丫鬟,能有什么能力?
何况,看两个女子的穿着打扮,倒是大户人家,自然是不缺金银珠宝的!
“哎,你什么意思?我家姑娘还会害他不成!”福橘一听就来气了,动手想拉开妇女扯着江凌鱼裤脚的手,却被妇女反手打了一巴掌。
“你一个小丫鬟有你说话的地儿吗?给我家阿才看病的可是你家小姐,看病治人,自然也要付责任!”
福橘被一巴掌打蒙了,她可是家生丫鬟,何时受过这般委屈,加上她的暴脾气,直接和妇女扭打在了一块。
“福橘……别打了。”
江凌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劝架,可现在是福橘想走也走不了,妇女就像是一个泼妇一般拽着她不放。
江凌鱼脸色越发苍白,忽然被妇女使劲推了一把,她整个人都站不稳的往后倒去。
下一秒她落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中,被人圈住腰身,紧紧的抱着。
宴辞眼神冰冷得可怕,他一手扶住江凌鱼的腰,并且输送着灵力,一边他抬起另一只手直接打在妇女身上。
妇女被弹飞,惊恐的看着赶来的男人,而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哎,我可怜的阿才哦!我可怜的阿才!”
“公子……”福橘顶着宴辞能杀人的眼光捂着脸站回江凌鱼的身后。
江凌鱼回过神来,焦急的问道:“福橘,你怎么样了?”
福橘害怕的看了一眼宴辞,而后道:“姑娘我没事,我就是气不过。”
“那就好……那就好。”江凌鱼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福橘:“擦擦脸吧,一定都肿了。
福橘结果瓷瓶瞬间落泪,姑娘是看不见了,可她的心却像是明镜一样。
妇女还在哭泣,宴辞却一手打在男孩身上。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大家快来看呀!他要杀人了!”
“我可怜的阿才哦!”
宴辞厌恶的看了一眼妇女,下一秒本来还昏迷着的男孩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冲着妇女叫喊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