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范茹的选择（1/1）

范茹算是彻底搞清楚刘立的艰难处境了。

现在看来，高级会所无额度限制的消费，以及告白时卫星自坠的灿烂表演，其实都是勒紧拴在在刘立脖颈上的锁链。

而关于对方的身份、目的和其他的信息，刘立一无所知。

更要命的是，对方显示出来的能量和实力，已经大到无法想象，而刘立又是如此的孤苦伶仃、孤立无助。

无论从哪方面看，刘立在和对方的博弈中，都只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棋子，甚至都算不上棋子，只能是棋盘上的一粒沙子。

范茹抱住刘立，久久无法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此时，范茹才真正的体会到刘立说的那句话没错！

婚姻，能让人知道同辈之间的体谅。

之前刘立被她逼迫时的为难，现在转移到她的身上。

她的选择有两个，要么为了安全离开刘立，要么为了感情跟着刘立。

至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拖一段时间，明显是不可能了。

春末的水还是有点凉的，而两人又是泡在水中没有任何的运动，此时便有些承受不住，范茹的嘴唇发白，全身哆嗦起来。

“走吧，咱们回去。”刘立说道。

既然无法立刻做出决定，那么还是花点时间想想该怎么办吧。范茹点头同意。

两人一言不发的上岸，走了一段后找到便利店叫辆车，乘车回到刘立的公寓。

才进屋门，两人便受到乘乘的热烈欢迎，如泣如诉的狗叫声，让范茹心头的压力释放些许。

乘乘都从那么痛苦的经历中挺过来了，何况我还是个人啊！

两人不说话地配合着做顿丰盛的午餐，安安静静地吃完，最后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干什么。

刘立四十五度角地看着天花板，心如刀割；这最后一顿饭吃完，范茹该离开了吧。

范茹则是迷茫，虽说知道事情很大，但心底还是有一丝侥幸，期望着刘立能平稳度过难关。

但她通过刘立的叙述和分析能够明白，对方所图甚大，对于刘立这种小渣渣来说，要么听话、要么火化，没有第三种可能。

和刘立切割开，是她最安全的选择，但绝对不是她最希望的。

留下来陪着刘立，是她最希望的选择，但绝对是最不安全的。

另一方面，她绝对不想过今天这种说话都要找个没有人偷听的、绝对安全的地方的生活。

唉，难道说，我和刘立真的是有缘无分？

范茹扭头看向刘立，只见他倔强地抑制住泪水的流出，脖颈的青筋一抽一抽的，似乎已是极限。

唉，我可以离开，但在此之前，我绝对不能让这段爱情没有任何的结果！

我必须为曾经的爱，留下我们最伟大的纪念……

范茹抱住刘立，亲吻着他的脸，刘立反手抱住范茹，用泪水和热情进行回应。

这一天，就在激烈中过去。

第二天清早，严格按照生物钟的习惯醒来时，刘立低头就看到还在自己怀中熟睡的范茹。

刘立小心翼翼地抽出被范茹压着的胳膊，轻轻坐起身，手指放在唇边止住乘乘的日常问好，轻手轻脚的洗漱好、穿好衣服，抱着乘乘出门跑步去了。

往常，刘立都会跑一个小时，但今天的跑步时间加倍。

不是因为他想跑，而是因为不想回去，面对那间没有那个人的空落落的房间。

咂摸着留给范茹的时间足够她收拾好一切后离开，刘立才从台阶上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挪回公寓。

打开门，习惯性的就要开口说“我回来了”，刘立才想起那个女孩应该走了。

只好安静地解开乘乘的绳索，安静地脱掉衣物，安静地进入卫生间冲洗。

刘立在花洒下站了很久，是因为他害怕在镜子中看见自己的泪水。

“你怎么还没洗完？”范茹的声音传来，刘立下意识地回答道：“马上就好。”

“哦，赶紧的，要不早餐都凉了。”范茹说道。

“哦……”话才出口，刘立才意识到，刚才真的是范茹在说话，并不是自己出现幻觉。

刘立关掉水龙头，随便擦拭下身上的水渍，飞快地冲出浴室，找到坐在餐桌前的范茹，狠狠地把她抱在怀中，久久不语……

之后的十多天里，两人还是平静的生活在一起，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摊牌的事情。

倒是沙箱又安排几次会所的活动，不过范茹去了两次之后，便因为要准备画展而不再前往。

每次都是刘立孤独地去，孤独地喝完两瓶酒，然后孤独地回家。

范茹也不再跟着刘立去变电站了，甚至于乘乘为了陪她，也留在家中，为此，安妮还在刘立面前抱怨多次。

刘立也只是笑笑叉开话题。

这天是沙箱系统例行升级和上交存储设备的日子，刘立需要把主控板送到电力公司的数据中心去。

到变电站把沙箱的主控板拆下来，用专用的箱子装好，和安妮打个招呼后，坐上专用的装甲运输车，进过一个多小时的路途，终于来到城外的数据中心。

拎着箱子通过六道比变电站更为严密的门禁，刘立终于站在数据中心的前台。

坐在桌后的中年金发男子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见是刘立，笑着招呼道：“刘立来了，我都等你好几天了，要知道，我可是有五天没在这个鬼地方见到一个活人啦。”

刘立笑着把箱子放在桌上，说道：“史密斯先生您好！我来更换沙箱主控板。倒是如果您觉着孤单，可以养条狗啊，带着来上班，也算是个陪伴。”

史密斯接过箱子，一边走着流程进行检查、登记等等工作，一边说道：“算了，养狗太麻烦，懒得受那个罪。你今年去净土了吗？我跟你说，净土发生了一件大事……”

经过史密斯滔滔不绝的讲述，刘立才知道，净土有很多人看到他表白那晚的卫星表演。

甚至有人根据拍摄下来的、变形的图案，通过计算还原出最好的完整图案，还推导出最佳的观赏地点，当然就是刘立扎营的地方。

在史密斯期待的目光中，刘立点头道：“我看见了，那天我就在现场，距离最佳位置也不远。感觉确实壮观。”

“呵呵，你小子作为位置最好的旁观者，有福啊！”史密斯羡慕万分感叹一句，又啧啧说道，“净土论坛里还对这件事情进行过分析，认为这场表演服务的观众，要么是大富大贵之人，要么就是个被选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