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流氓（1/1）
校医室也带着和医院一样的消毒水味道，周艺可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测着体温，阮庭琛站在一边，看着虚弱无比的周艺可蜷缩着身体。像一个被人抛弃的流浪猫，惹人心疼。
“时间到了，把体温计拿出来。”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说。
周艺可掏出体温计，无力的递给医生。
医生惊慌的看着体温计，反复的看了好几遍，“39.2度，这么严重！”
周艺可无奈的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我以为只是感冒而已。”
“小姑娘，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现在是高烧，不是闹着玩的。”医生发现不对劲之处，再看看阮庭琛，视线落在周艺可校服上，摸上去，“校服怎么是湿的。”
“不、不小心淋了雨。”周艺可看着这样着急的医生，心虚的说道。
医生起身，转身去拿退热贴。对着阮庭琛说:“同学，帮忙贴上去。”
周艺可本不想让阮庭琛动手，但现在反对看起来矫情，再说了，也只是贴个东西。
阮庭琛撕开包装，一手撩起周艺可额前的头发，将退热贴粘上去。周艺可现在病恹恹的样子，看起来很乖，脸颊也许是发烧的原因，白里透红，刚才触碰到的热度，弄得他的心痒痒的。
医生面对着药铺抓着药，“小姑娘，住宿还是走读？”
“走读。”
“等一下回家换一下衣服，今天好好休息，就不要上课了。 ”医生叮嘱道。
“好。”
花了几分钟抓药，医生简单的交代了吃药的时间和次数，周艺可在旁边不停点着头回复。
周艺可鼻涕还在流，困倦不止，四肢无力晕晕乎乎的，脸色很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她吸了吸鼻涕，阮庭琛递了一包临时揣到校服的纸巾给她。
医生又盯着周艺可的脸看，没一会说：“手伸出来，我号号脉。”
周艺可伸出胳膊，把袖子拉上去，视线落在医生号着脉的手指上。
医生问：“最近睡眠不好？”
“嗯。”
片刻，医生又说：“碰上不开心的事吗？焦虑不安的负面情绪这么大。”
周艺可不敢置信的问：“这也能摸出来？”
医生没答话，没一会又问：“还喝酒？”
“没、没喝呀。”很明显周艺可在说谎。
医生笑道：“小姑娘，在中医面前你是瞒不住的。”
周艺可一脸尴尬，想不到学校的医生还有这种本事，看病看得那么准。
医生把手伸回去，在自动饮水机那里接了一杯热水，递到周艺可面前，“先吃一副药。”
周艺可把药放在手心，皱着眉看着那大大小小的药，咬牙一把扔进嘴里，就着水喝下，“好苦。”
医生：“良药苦口，吃了睡一觉就好了。”
医生看向一边的阮庭琛，“同学，你把小姑娘送回家。你们几班的，我打电话和你们班主任请假。”
阮庭琛：“高三五班的。”
周艺可：“我可以自己回去。”
医生异议道：“病了就不要逞强了，看你这样能不能走路都是问题，听话。”
说完，医生拿过手机，手指快速的划拉着手机，拨通董鹤萧的电话。
“假请好了，你们走吧。”医生说道。
临走时，医生忍不住又交代了一句：“小姑娘，好好照顾自己。”
周艺可眼周发红，笑着说：“好，谢谢。”
-
此时雨已经停了，空气清新好闻。
校门口，阮庭琛张望着车道，寻找着出租车。一道冷风吹过来，周艺可缩了缩脖子。
阮庭琛脱下自己的校服，披在周艺可的肩膀上，“抬手进袖子，把衣服穿好。”
“我不想穿！冻死也不想穿你的衣服。”
“听话。”
“我不听。”
僵持了一会，阮庭琛一手抓着校服，另一只手抓住周艺可的手，周艺可挣扎着，他用劲的将她的手放进袖子里。两只手都放进去后，哗啦的把拉链拉上去。
周艺可想脱掉，阮庭琛抓住衣服不让她动。
“不对，里面的衣服是湿的，要先脱下。”阮庭琛看向周艺可，“同桌，我...你不用动，我帮你换。”
“姓阮的，你住手，等一下我喊人了。”
阮庭琛选择性耳聋，把刚穿好的衣服脱下，再快速的脱下周艺可的校服外套，直接徒手扒掉，重新将自己的穿上。
周艺可整张脸都红了。
现在做着的事，再怎么看都不对劲。
“光天化日之下，你真像个流氓！小心我告你。”
阮庭琛不好意思的摸着头，“流氓就流氓，随你怎么说，还有，你不会告我的。”
“......”
还是没有出租车过来，阮庭琛焦急的等着。
周艺可看着来来往往的车，麻木张口说：“姓阮的，你真的很烦，我怎么就遇上你这个玩意了。”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
阮庭琛看着车道，漫不经心答道：“我不烦的，我不是玩意。”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明就不喜欢我，我只是别人的影子，影子也值得你这样吗？”
“什么影子？”
周艺可咬着牙，“你自己知道。”
“同桌，你病糊涂了吧，说这些话我怎么不理解。”阮庭琛说话时眼睛还在捕捉出租车。
“是我高估了你的理解能力，怪不得语文考倒数第一。”周艺可嘲讽道。
“呃......”
“同桌，你从来不会这样说我的，我们一直以来都是相亲相爱的，现在你却说我烦。”阮庭琛认真的说。
“相亲相爱？！你确定没用错词？”
阮庭琛掰着手指数着，说出一件件事，“你看哦，你没叫我同桌，而是叫我姓阮的。之前你经常会主动来找我问数学题，可是现在你被折磨成这样还是不来问我。还有你每天晚自习都会问我有没有不会的语文题，我有不懂的地方你会给我讲解，最近你都没问过。再有你有时候会盯着我看，现在也没有了。还说我烦，你说怪不怪？”
“怪个鬼！”
阮庭琛心思全在周艺可身上，不再看着来往的车，“你和我解释一下原因才行，不然我会郁闷而死的，你就告诉我嘛。”他抓住周艺可身上袖子，撒娇说。
“原因你自己想，我和你说过了。”
“我想不通，你直接和我说嘛，以我们的关系来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周艺可嫌弃极了，这么大的人撒娇，还真有点肉麻。她觉得之前没看过他这模样，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你太夸张了吧，别在我面前撒娇，要郁闷死的话你走远点。”
“你好绝情。”
“姓阮的，你还说这样的骚话，我就一脚把你踢飞。”
见周艺可生气了，阮庭琛也就此打住。
路过一个广告车，打着大大的横幅，“所谓的爱情，越追越想逃，越逃越想追，一招教你成为被追的那方。”落款是某一个婚事介绍所。
“......”
-
刚上车没多久，天气越来越好，万里无云。
阮庭琛的话打破了安静的氛围，“同桌，回家好好睡觉，校医说睡一觉就好了。”
周艺可点着头。
“记得多喝热水。”
“嗯。”
“还有记得吃药。”
“这些我知道，你别啰嗦了。”
出租车停在周家门口，周艺可下车后，对着阮庭琛说，“谢谢你送我回来。”她脱下衣服，还给他。
“不用谢。”
周艺可转身往大门走去，阮庭琛伸头出车窗喊道：“同桌，照顾好自己。”
周艺可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进去。
回学校的路上，阮庭琛想着医生说的话，“不安？喝酒？”这些不禁让他在意，他觉得周艺可的变化，间接是他导致的。
愧疚感袭上头来，“短短一周不到，怎么会这样。”
出租车司机问：“小伙子，你喜欢刚刚的女生吗？”
阮庭琛摇头，答道：“不是。”
肉眼都可以看见司机脸上的窘迫，“哦...这样呀，搞错了…我看你对那位女生挺好的，她走时你一脸不舍，还以为你喜欢她。”
“没，我有喜欢的人。”
司机：“别怪叔叔多嘴，要是不喜欢人家，可以早点表示出来，别互相耽误了。”
“嗯。”阮庭琛心事重重的应道。他已然习惯周艺可在他身边，一时之间没有她，他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