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先阉后杀(1/1)
第九十五章
柳轻柔洗漱好上了楼,抬手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迈进去,眼前突然划过一道亮光。
她反应迅速地侧过身,抬起手臂。一柄锃亮的剑刺过来,刚刚好被她举在手里的油灯挡住。
“你们是什么人?”她厉声问道。
来人一声未吭,再度一剑刺来。
柳轻柔艰难躲避开,正要转身逃跑,斜面一条腿踹出来,重重踹在她腹部,将她踢飞了出去。
“五妹!”听见动静的柳从吟噔噔噔跑上来,劈手将手里的油灯砸过去,伸手将她扶起来。
“四哥,快走!这些人是杀手!”她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是秋饮溪,她手里要有这么一批人,早就派来把自己解决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至于是否是自己那位有秘密的三姐?柳轻柔压根儿没想过这个可能。因为那位三姐不像是能驱使这类杀手的人,要不然不会藏头露尾了。
虽然两人已经很努力的在反抗,可到底不是这些经过专门培养的杀手的对手。
柳轻柔拼着肩膀被一剑刺穿为代价,割断了一人的喉咙。
就在她以为今天要命丧当场时,一道人影从二楼尽头的窗户跃起来,身形飞快地冲过来,提剑挡住了差点刺入她心口的剑,另一只拿着剑鞘的手横抽过去将另一名杀手抽退。
吓出一身冷汗的柳轻柔定睛一看,发现是木长易。
下一刻,外面又冲进来一人,二话不说就加入了战圈。
有了木长易和元朗的联手,那五名杀手没多久就被缴了械。
“长易,留个活口。”熟悉的懒洋洋的腔调在身后响起。
柳轻柔转头,看见不知何时到来,正歪着身体靠在楼梯栏杆边的夏侯殷。
夏侯殷扫了她一眼,嘴角勾起:“啧啧,有点惨。”
柳轻柔非常想冲他翻白眼,实际上她也这么做了。
不过她没搭理他,只是问柳从吟:“虞大哥呢?”
柳从吟道:“我俩在楼下听见动静,我让他别上来,这会儿应该还在厨房里急得团团转呢。”
柳轻柔松了口气:“那就好。”她就怕这些人不止盯上自己,还盯上了自己身边的人。说起来,四哥会被砸伤,不会也是被她连累的吧?
没有夏侯殷动作快,姗姗来迟的岑修锦噔噔噔跑上来,左右看看,没见到虞轻:“他人呢?”
“厨房呢。”柳轻柔道。
岑修锦又噔噔噔下了楼。
柳轻柔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殿下,按您的吩咐,留下一个活口。”木长易拎着一个被卸了下颌的杀手走到楼梯口。
这些杀手嘴里都藏着毒药,一旦任务失败就会咬破藏在嘴里的毒囊自尽。木长易跟着夏侯殷经历多了,因此非常熟练的赶在其中一人准备咬破毒囊前卸了他的下颌。
夏侯殷挥挥手:“带去问问他们是谁派来的。”
“是。”
看木长易拎着那人进了一间空屋,元朗也跟着进去了。反正有夏侯殿下在,他家殿下出不了啥事。他先去凑凑热闹好了。
眼看着安全了,柳轻柔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疼。
看她龇牙咧嘴毫不在意形象,夏侯殷好笑:“还以为你没感觉呢。”
“废话,我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会没有感觉。”柳轻柔身体一歪,靠在柳从吟肩上,“四哥,疼死我了。”
柳从吟又想笑又心疼:“让你刚刚一直挡在我前面。”
“你那点功夫比我还不如呢,我当然要挡在前面了。”
柳从吟:“......”这句话大可不必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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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被从床上拽起来的大夫一张脸拉的跟驴脸似的,活像谁欠了他八百两银子没还。
“你们兄妹俩是不是存心的,啊?白天哥哥的来,这晚上妹妹来。真是麻烦!”
“嗷嗷嗷,大夫,您老轻点啊!你就算生气,也不能在我这儿撒气啊,我是伤号。”柳轻柔欲哭无泪。
将绷带用力打了一个死结,大夫重重一哼:“我这么大把年纪了大晚上让你们吵醒,撒气都算轻的。”
柳轻柔吸吸鼻子,抹了抹眼泪——疼出来的。
将三大包药并一个小瓷瓶扔到她面前,大夫气哼哼地道:“草药早中晚服用,三碗水煎成一碗。伤药早晚换一次,要是自己换不了再来找我,能换就别来!”
“喔。”柳轻柔不敢再招惹这位睡眠不足的老大夫,将伤药收起来,提起草药包就往外走。
“臭丫头,还没付钱呢!”老大夫嚷嚷。
“没带,明儿给您送过来,您赶紧休息去吧!”
“个臭丫头!”老大夫吹胡子瞪眼的,啪的把门关上,睡觉去也。
提着药回到院子的时候,夏侯殷他们还没离开。连封辞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
几人正坐在桌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哟,回来了?大夫怎么说?”夏侯殷问道。
“反正死不了。”柳轻柔把药放到一边的柜子上,“木侍卫问出来什么了吗?”
“我家长易出马,自是没有问不出来的。”夏侯殷一脸得瑟。
木长易看向柳轻柔,道:“那几个杀手是大耀皇室派来的,姬泠钰失踪后,大耀皇室那边派了好几批人去山里找都没找到。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告诉他们,是你杀了姬泠钰。”
“所以我是被人陷害了?”柳轻柔不可思议。虽然她有那个想法,也实际上行动了,可姬泠钰到底是逃走了。现在人找不到了,她却要背这口黑锅,什么世道!
木长易又道:“他们任务失败,后面应该还会再派人来。”
柳轻柔心累:“所以我后面很可能还会遇到今晚这种事?”
木长易眼含同情:“是的。”
柳轻柔有气无力地往桌子上一趴:“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杀了姬泠钰还把这口黑锅栽到我头上,我一定要把他先阉后杀!”
刚刚倒了一杯冷掉的茶水准备喝的夏侯殷手微微颤了下,心情颇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