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调查（1/1）

米娅接过照片仔细端详着：“这不是……我们在处决人家的佣人吗？我当时见过她几次。她叫……”

“小李。”

“对！”米娅立刻想起来，“她姓李。当时我记得她的丈夫被枪毙的时候，她哭得很伤心。我原本以为她会离开那座城市，没想到她最后还是留下来，替丈夫养老送终。”

“所以说，你真的见过小李，她还活着吗？”

“活着！”米娅肯定地说，“虽然我和她没怎么接触过，但是，我知道她是个非常勤劳善良的人，而且非常坚强。即使丈夫死了，她还是独自抚养孩子。我相信，她应该还活着。”

夜鸦听着她的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这时，一个低沉冷酷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是在哪里碰到小李的？”

夜鸦循声看过去，说：“我记错了，应该是三四年前。那时，我刚来这儿，正好有个任务需要到处跑腿。”

彼岸花沉思半晌，说：“这么说，小李也是在三四年前，被关进这栋房子里的？”

古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应该是吧。不过具体是哪天，我忘记了。”

“你确定你没记错？”彼岸花皱紧眉头，严肃地说，“三年前的某个晚上，我曾经在处决人的家外见到过这个女人。”

米娅惊讶地睁大眼睛，说：“真的假的？”

彼岸花说：“这是真的。”

“可这跟处决人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他的妻子和处决人曾经有染？”米娅说，“我看过处决人的档案。他是个孤儿，根本没有家庭，更加谈不上有妻子了。”

彼岸花沉默着没说话。

夜鸦说：“也许……我们找错方向了。”

古幽看了他一眼，说：“你什么意思？”

夜鸦说：“或者，是处决人搞错了。这个女人只是他的邻居，并不是他的妻子。”

“这怎么可能呢？”米娅脱口而出。

“怎么不可能？”夜鸦反问，“这个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比如……那个叫做‘古幽’的家伙，明明不属于人类，却拥有完全相同的容貌。他还有个名字叫‘古洛斯’，而我也有个名字叫夜鸦。还有，那个‘垒石’居然是个妖怪，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夜鸦的话提醒了米娅。她说：“对啊！你说，会不会‘夜鸦’才是处决人的真实身份？他们两个是双胞胎？”

古幽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猜测：“他们是两种不同的个体，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米娅点了点头，说：“那我就搞不懂了，为什么他要冒充自己的同胞兄弟？”

“因为……”古幽欲言又止。

“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孤儿，而别人却是富二代，所以嫉妒呗。”夜鸦说。

“这倒像是夜鸦你会说的话。”古幽嘲讽地笑了笑。

“夜鸦，你少说两句吧。”彼岸花瞪了他一眼。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夜鸦笑嘻嘻地说，“这样的剧情简直比电影精彩百倍。”

“你喜欢看戏？”古幽冷哼一声。

“不，我只是想看一场狗咬狗的好戏罢了。”夜鸦说。

“这有什么好玩的？”古幽说，“不就是个虚拟空间，把自己弄得神乎其技的，有必要吗？”

“这你就不懂了，”夜鸦说，“越是高级别的东西，它就越怕破坏性和杀戮。它们希望自己永远都不会被打扰。”

“所以，这才显得更有趣。你们说是不是？”夜鸦朝着米娅眨了下左眼。

“嗯，你说的是。”米娅点了点头，附和道。

这时，古幽轻蔑地哼了一声。夜鸦转过头来，问他：“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古幽先生。”

“我不觉得有趣，这些不过是一群无聊的傻瓜自欺欺人罢了。”

夜鸦哈哈笑了一声，说：“这么说，你认识那个叫做小李的女人了？”

古幽抬起手臂，将手放到眼前。一缕淡绿色的光芒顺着他的手腕流泻下来，落到他的手掌上。他的手掌渐渐变得透明起来，仿佛有水纹缓缓流淌。

“我认识她，我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和心跳。”

“哇哦……”夜鸦挑了挑眉，说，“那你快告诉我们，她在哪里？”

“我不会帮助一群愚昧的疯子。”古幽冷漠地拒绝了。

彼岸花走到他的背后，按住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的父亲是个伟大的科学家。”她说，“但是，你也是一位优秀的军人。”

古幽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来，盯着她说：“这不妨碍我帮助一些愚蠢的人。”

“不！”彼岸花坚持道，“你既然是军队的人，就不能置身事外。你必须配合我们，调查清楚这些谜团，还小李一个公道。”

古幽耸了耸肩膀。

夜鸦说：“我觉得我们的讨论没有意义，除非……彼岸花，你能证明给我看，你能找到你要找的人。”

彼岸花看了他一眼，说：“我当然有这个自信。我会用事实说服你的。”

古幽突然想到一个疑问。他问夜鸦：“那个叫做‘垒石’的妖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问？肯定是某种超出想象的生物伪装的啊！”夜鸦毫不犹豫地说，“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妖怪，不是吗？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一个普通人类怎么可能变成妖怪呢？而且他还敢自称‘垒石’？”

“也许这只是一个化妆师的恶作剧呢？”古幽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说，“这个妖怪应该跟‘垒石’没有关联。他也许是个假冒者。”

“假冒者？”夜鸦吃惊地说，“他为什么要冒充‘垒石’？难道……”

“我猜，是有某种秘密武器指挥他行动。”彼岸花说，“比如说某种特殊的药剂？”

“那么，我们需要找一找‘垒石’留下的记忆资料。”古幽说，“你们不是有备案吗？”

“备案只是为了避免麻烦而采取的权宜之计。毕竟，谁也保证不了，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能够找回来。”彼岸花说。

“那我们现在去看看？”夜鸦兴致勃勃地说，“正好，我也想看一下，究竟是哪种药剂能让人变成妖怪，又是谁指挥了这次行动。”

古幽沉吟道：“不如……等晚上吧。现在人多，我们去那里，不太方便。”

“好吧，听你的。”夜鸦点点头。

“我去做饭了。”米娅站起来，“我们晚上再聊。”

彼岸花看了看古幽：“你确定你没问题吗？我觉得他们并不安分。”

古幽笑着摇摇头：“他们会听我们的安排的。”

彼岸花见古幽态度坚决，便点了点头，没有再劝他。

古幽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微微笑了笑，径直往厨房走去。

古幽刚进入厨房，就察觉到了一丝古怪的气息。

他迅速抽刀，侧耳倾听厨房外面的动静。果然，很快传来了脚步声。他们悄悄摸向厨房。这时候，厨房内部已经被古幽设下了一个隔离阵法。他们根本无法靠近。

“妈的！”

古幽冷哼了一声，拿出枪，朝着天空鸣响了枪。一道白光亮起，将半边天空染成一片纯粹的银白色，同时也照亮了整个城市。在白光中，几乎所有民居内部的电灯瞬间熄灭了。

几秒钟后，又是一束亮光升起，在黑夜中形成巨大的光柱。这时候，夜空中的光柱越来越粗壮、耀眼，最后，光柱直直插入了黑暗的深渊中，消失不见。

在这道光柱出现后不久，整座城市恢复了电源，街道上亮起灯火，路人纷纷朝光柱的方向望去。

古幽看到了一辆车飞驰而来，停在了楼下。秘刀率先跳了下来。

“怎么了？”他问。

古幽将枪丢给他。秘刀接过来检查一番，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杀招。”

“不算什么。”古幽漫不经心地说，“只不过，我不喜欢别人把手伸到我面前。”

这话让秘刀感受到了古幽骨子里的骄傲与狂妄。但是秘刀却并不反感，相反，他甚至希望他这样，他才更像那个人，而不是像他现在这样，温柔而淡定。

“走吧。我们去查一下。”

“嗯。”秘刀点点头，带着一群人，浩浩汤汤地朝着光柱的方向前进。

这时，他们穿过了一个阴影。

“什么？！”古幽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他们竟然穿过了地铁隧道？！

他们此刻正在一条地铁轨上行驶。地铁轨上挤满了乘客。每个人都神色匆忙，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怎么会……”秘刀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其余几名轮回者面面相觑，似乎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古幽则低头仔细研究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坐标位置，很快发现了其中蹊跷。

“我们走错地图了。这里不是我们来过的任何一个城市。”古幽抬起头，对秘刀说，“我们必须调转方向，返回原来的位置。”

“你确信吗？”秘刀问，“这里的路我们都知道。”

“是的。”古幽肯定地说，“这个位置有点奇怪。按理来说，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可是，这条隧道的出口，却是另外一个位置。”

“那么我们现在该往哪儿走？”秘刀问，“这个位置……好像也不属于这里。”

古幽环顾四周。他们已经来到了一条狭窄的通道里，周围全是密封的玻璃墙壁。

“这里应该是……”古幽皱眉思考着，随即他的双眸蓦然闪烁起了红光。“是地铁的列车头！我想起来了，我们应该是在某列地铁的隧道里！”

“地铁？”秘刀问，“我们不是在高架桥上吗？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古幽摇摇头，“但是我猜测，那些妖怪应该就藏在列车头中，所以才会在这里布置陷阱。”

“那我们该怎么办？”秘刀问。

古幽沉吟：“这个位置应该比较特殊，否则它应该会连接到高架桥的隧道。”他顿了顿，“所以……我们只需要找到地铁头就可以了。”

秘刀愣住：“你要我们挖掉一列地铁？”

“没错。”古幽点头。

“我们怎么知道隧道中会不会埋伏着什么妖怪？”秘刀犹豫。

古幽指了指远处，在那里，他们还看到一个小巷口的拐角，“或许，他们在等我们进去呢？”

秘刀闻言一怔。

“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没得选择。”古幽继续说。

秘刀咬了咬牙：“好！我跟你拼了！”

于是，他们分散两端，沿着地铁头的轨迹寻找着地铁头。然而，地铁头实在太过庞大，他们绕着轨道足足搜索了五遍才找到。在他们找到地铁头的刹那，整座地铁忽然剧烈晃动起来。

“轰隆隆隆”地铁头在他们面前翻倒下来。

“小心。”古幽拉着秘刀躲到一旁。地铁的底盘砸在了地上，扬起了漫天烟尘。在烟雾中，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天际，地铁的头顶突然冒出数十只蜘蛛网形状的触手，朝着他们席卷而来。

这些触手迅速收缩，眨眼间便变成了巨大的网球模样。它们张开，朝着几名轮回者狠狠扑来。

“小心。”秘刀喊道，他举起枪，射向空中的蜘蛛网。

蜘蛛网在空中一阵颤抖，瞬息化作了无数锋利的飞剑，铺天盖地地袭击而来。秘刀慌忙举起手里的枪支，扫射飞剑。但是那些飞剑的速度极快，且非常坚韧，秘刀根本打不透。

“我们先撤退！”古幽说，“我们没有武器，不可能抵抗这么多飞剑。”

“嗯！”秘刀点头，“走！”

于是，他们一行八人飞快离开。但是，飞剑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紧随着他们，穷追不舍。

“啊！！！”

“救命啊——！！！”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飞剑划过人的肌肤，割裂血肉。鲜红的液体洒落，染红地板。

秘刀怒吼一声，奋力将飞剑挡在身后，然后拔腿狂奔，冲向一个安静偏僻的角落。

“快躲到这里来。”秘刀大喝，“这里很安全！”

古幽立刻带领众人冲进了秘刀所说的安全地带，并顺势将门锁死。

秘刀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你怎么样？”古幽问，“伤口严重吗？”

“没事。”秘刀摆摆手，擦拭着脸颊上的汗珠，“就是被飞剑扎到的时候有点疼。我们刚刚逃离了地铁，现在又进入地铁隧道，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古幽皱眉：“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秘刀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不过，这次恐怕真的是我们运气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