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两个调查组（1/1）

世杰跟着两位处长下楼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直开到蔡城大街的莲花湖宾馆，这调查组半夜偷袭也是谨慎至极，来时便被告知蔡阳组情况复杂，不要轻易相信，连他们的接待站也不敢住，只包下了这家历史悠久的宾馆，据说某位国家领导人来江期间曾在此短暂停留一晚。

到达宾馆后，调查组兵分三路，一路是刚才闯入世杰卧室的，现在仍在住宅中搜索；一路审讯组由保卫处长带队，留在宾馆内看守、审讯传唤嫌疑人；督查室主任带侦查组赴蔡阳组办公地，啃最硬的骨头。

保卫处长林康佳带着一名做记录的干事和一名保障安全的“打手”，与世杰对坐在一间重兵层层把守的房间内，一盏高亮的台灯打到世杰脸上，晃得人看不清对面的五官。

“调查局蔡阳组情报股少校股长杨世杰，记得我们在总部共事过，你应该了解我们保卫处的工作作风，希望如实交代我提出的问题。”

“是是是，你们大晚上把我请到这儿来，想必有什么不得了的发现吧？”

一旁的保卫干事抬头怼到：“请注意你的态度，组织到现在还是相信你的觉悟的，没有给你上强制措施，就是组织对你的信任。”

“我谢谢你们，我要是真有事，用不了两秒，这个房子里除了我所有的人都‘摸不着头脑’你信不。”

“行了，我们过来不是听你耍嘴皮子的，首先是第一个问题，有人举报调查局某位干员在参加公安联合行动中存在暴力执法和过度使用武力，导致犯罪嫌疑人死亡，线索中断。这名干员经调查就是你，请问当时行动名单上并没有你，你是处于何种目的加入行动，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使用了何等武力。”

世杰喝了一口面前的热水，仔细回忆起那天的情况来，一直说道老四意外死亡，证据在分部不翼而飞。

“你说明的关于杨副部长的情况我们会进行电话核实，关于对老四使用暴力手段，你明显有直接制止他的能力，为什么要用搬砖致其重伤呢？我们暂时还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异人，你出手的依据是什么？”

“我承认当时有些冲动，但你们可以查安全屋的录像啊，他的确是有攻击动作。”

“我们调取过录像，但是恰好那段时间的录像被人删除。”

“你们觉得是我删的？”杨世杰反问道。

“你觉得是谁。”

“我的怀疑现在都缺乏证据，说了你们也不会信的。”

林处长思考片刻：“你的怀疑都没有证据支撑，你说的京城的人证也意外身亡，具体情况还在调查，我们要怎么相信你，还是说你对调查组也不信任，不肯拿出真正的证据来？”

世杰只是喝水，漫长的沉默后缓缓说道：“有些事情我只能当着王副站长和杨副部长的面才能说出来，我确实不相信你们，李思源在京城都能被灭口，有些事我说出来只怕你我都活不了。”

“那好，你给我说说”，一名身材魁梧有些脱发的军官走了进来，虽然穿着呢子大衣，仍能透过衣领看到领口的两杠四星。

“王副站长。”林康佳和两位干事起身问好，“这里没有你们的工作了，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王红豆坐到椅子上，笑着说道：“办事毛毛躁躁，这次吓到了吧？”

“哈，原来是您编排的我，着实吓了我一跳。”

“你的东西没有带到建勋局长那儿，半路上被劫了，李俊桦受了点轻伤我已经派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京城正准备收网，某些人开始狗急跳墙了，现在水泄不通，再不能指望。工作组连夜过来已属不易，也是增强我们的力量，是我让把你带过来的，你不用跟处长置气。”

世杰呵呵笑道：“有必要搞得这么狠吗？万一我真动手怎么办？”

“这就是组织上对你的考验，而且京城有人下了追杀令，还好赶在特遣处之前把你带走，不让你可有的受啊。我们不能让思源的悲剧重演。最重要的是，要给你一个教训，暂时的胜利不要骄傲，暂时的失败不要气馁，你那一板砖太冲动了，我们对敌人的估计也不够，这才有了证据被偷和今天这一出举报的大戏啊。”

“我明白了，以后会注意。”

“你先不要急着露面，刚好给你下个留置调查，得以脱离他们的眼线办一些事，不然你们组长一个人可独木难支啊。”

“正有此意。”杨世杰笑道。

“现在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的‘1.04’大案联合专案组，那次抓捕事件后，我们深感不安，内鬼问题一直是我们内部的大问题，我们和公安部门成立了以市局刘政委为组长，我为第一副组长的联合专案组。第一阶段对公安系统内部进行内查，现在内鬼已经被我们秘密控制住了，第二阶段针对江城站和江城分部高层的调查，对有嫌疑的干部协调市委举办特色懒政干部学习班，把他们死死钉在外面，无暇顾及我们的侦查活动。这段时间你和镜子双线作战给我们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情报，直接影响了总部高层的斗争，也把我们的收网进度推进到一个喜人的程度。”

“材料送不到京城去，我们现在麻烦了。”

红豆起身说道：“现在就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要顶住他们的反扑，调查组要拖住特情处的人，白副局长可能要亲自下场参战，你和镜子的工作对我们至关重要。顶住他们的反扑，保住手里的证据，最好想办法搞掉昆楷和他的爪牙，不要让他们跑了。。。。。。”

刘昶兆带队的侦查组出师不利，半路被特勤处长截了下来，只能双双回到宾馆打嘴巴官司。镜子和黄雪昆等了一夜也没等到总部的调查组，只等来一份处分决定：

蔡阳组少校情报股长杨世杰，因在行动中过度使用武力致人死亡，责令其停职反省，留置于调查组和特遣处驻地接受问询并配合调查其他问题。行动队长黄雪昆在“1.04”抓捕行动中处置不利，未严格按照组党支部安排部署实施抓捕，责令停职赴特遣处驻地接受问询。

“合着没有他昆楷什么事？”

特遣处一名参谋不耐烦地说：“我们走吧，处长还等着你呢。”

镜子看着人去楼空的蔡阳组：“看来杨世杰的材料没有传出去，现在只有我这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