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蔡阳组履职，黄雪昆谄媚（1/1）

飞机平稳地飞行在云端，机舱内，两人正在用手中的定制款华为MatePad熟悉蔡阳组的相关信息。蔡阳组是江城分部下主管江城市郊区的单位，任务涉及蔡城、武阳、武南和湖夏四区，大多是较中心城区不甚发达的远郊，各色人物鱼龙混杂相互勾结，在历次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中甚至出现调查局人员向黑恶势力通风报信的丑事。其组长昆楷也是系统内出了名的拖延癌晚期，各项工作久拖不动，早早成了总部级的帮扶单位。

镜子取下眼镜轻揉自己的太阳穴道：“怎么派到这种难搞的地方了，这还只是表面上的问题，那昆楷在组长任上六年都没提拔，想来是尾大不掉的小山头了，所幸在老家，还有几个说得上话的人哩。”

杨世杰也合上平板笑道：“先不要操那些闲心，凭我们的拳头和脑子还是大有可为的。这蔡阳组也够偏的，办公点居然在江北省蔡城监狱的老家属院里，我也算是在里边住过十几年的，到时候还要尽地主之谊啊。”

“你倒是开心了，我是记得有这么个单位，印象中离蔡城大街挺远的。”

“那可不。”世杰笑吟吟地解释道，“在汉江边的一段河堤旁，没事可以钓鱼，其他的设施，到西湖泵站坐4路公交20分钟就到城里了。”

“呵呵，可真是交通便利啊。”镜子又是一声冷笑。

“所以少校同志，该买车啦。”

一阵瞎扯后，两人又在飞机上打了个盹，到马上降落天湖机场才渐渐清醒。江城市作为省会也是华国的计划单列市之一，机场周边倒是荒凉得很，只有稀稀疏疏的耕地和孤独耸立的航司大楼。当然，一路上最引人注目的还要数地面星罗棋布的湖泊，曾经的“千湖之城”历经几十年的填湖造地成了“百湖之城”，但景色较京城的钢铁丛林还是多了几分人性。

飞机落地后走过长长的大厅，出口处已经有几个同事在等，都穿着厚厚的玄色呢子大衣，一眼望去便知道不是寻常货色，以至于同样焦急等待的人们不敢靠近，又仿佛在他们周围围了一圈。一个小胖子乐呵呵地走了上来，招呼道：“二位京城来的同志，这边这边，我是咱们蔡阳组行动队的队长，我们组长任务在身，专程让我带人恭候。”

杨世杰和镜子回了一个军礼道：“队长客气了，以后大家是同事了，还多关照。”

“好说好说，早就听说两位的英雄事迹，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这边走，还没介绍，这位是我们汉城分部的中校副局长杨永磊，今天来等二位谈话。首长，这是总部来的两位少校，你们聊。”介绍完黄雪昆又忙前忙后地按电梯、引路不谈。

“首长好，我们前来报到。”

“两位功臣，我代表分部党委和站长欢迎你们，一会儿车上详谈。”

众人下到地下车库，一辆考斯特和一辆北京Jeep等候多时，黄雪昆殷勤地送三人上了考斯特，自己又屁颠儿上了吉普在前面开路，模样甚是滑稽。三人在车上坐定后永磊瞟了一眼窗外，先开口道：“看到了吧，党支部副书记、行动队队长，班子问题大得很啊。”

车内一阵沉默，镜子连忙说道：“察言观色也是一项技能嘛。”

“可他们的情商也太高了。算了，以后你们会知道的。今天特地叫他一起，就是让两位对蔡阳组有个基本的认识，相信你们也是带着总部的任务下来的，任重而道远呐。蔡阳是个历史悠久的组，里面山头也多，你们是信得过的同志，我主抓纪检，以后合作的机会很多。”

“听领导指示。”

“你们到任先不要打草惊蛇，组里全是眼线，第一搞好本职。有件事倒是，去年下半年扫黑，发现有异人和黑社会性质团伙搅在一起，我们内部问题好像也不少，联合行动一扑一个空，你们可以先从这个线索查起。蔡城区的政法委书记喻杰会协助你们，这个人可以信任。”

两人齐声答道：“明白。”

杨永磊继续说道：“也不留你们，我下午还有个会，你们跟黄雪昆去吧。记住，凡事不要急，一定小心谨慎。”

两人下了车又坐到吉普上，那黄雪昆早已让出后排的座位，满脸堆笑道：“局长大人跟你们说什么了，有没有涉及我们组的，你们来之前首长和你们谈话了吧。”镜子一时语塞，直朝杨世杰使眼色，世杰突然想到一部电视剧里的剧情，正色道：“黄队长，有些问题我要请示京城之后才能回答你。”

“那自然。”那黄雪昆附和道，旋即转过头偷偷一脸不屑——还必须请示京城才能回答，你在装什么。但转回来还是一张笑脸：“二位也算是回家了，组长在本部恭候，今天晚上组里在航空酒楼略备薄酒给二位接风，还请务必赏光。”

世杰回道：“那是自然，队长你还是太客气了，你是副书记，也算是我们的领导了，哪有领导给下属这样的，受宠若惊啊。”转念心想：这黄队长果然不简单，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黄雪昆也不再多话，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单位情况。

这蔡阳组班子主要是五位领导，由于蔡阳组算是分部下的大组，班子成员都是高配，排第一的自然是党支部书记兼中校组长昆楷，实际享受正科长级待遇。副书记、行动队少校队长黄雪昆，和总部不同，在基层部门以行动队为首，也是为了限制组长权力，队长作为班子副书记，业务上不受主官命令，同样享受正科长级待遇。三四位自然是副局长镜子和情报股长杨世杰。第五位为机要股少校股长李云祥，享受副科长级待遇，据说和总部副局长李天祥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虽是副科却也是蔡阳地区响当当的山头。还有两个干员支委，没多大权力，却是不提。

车辆行驶至办公楼所在的院内，杨世杰不禁有些神情恍惚，绕了这么一大圈结果还是回到这儿，车停在楼前废弃的篮球场上，儿时运动的球场已不见了篮筐，木制的篮板也腐蚀得不见踪影，只留下两个锈迹斑斑的铁架子孤独地感慨岁月的流逝。来不及伤怀，一行人下车进了五层的大楼，没有电梯，组长办公室在四楼。黄雪昆抢先一步敲门报告，得到允许后轻推开门道：“报告站长，京城来的两名同志接回来了，您先跟哪位谈呢？”

门内传来低沉的回答：“好，一起吧，你先去忙。”

“是，组长。”黄雪昆退了出来请世杰和镜子进办公室，又轻轻带上门走了，全程都听不到开关门的杂音和脚步声，不禁叫人拍案叫绝。

昆楷大约三十多岁，皮肤黝黑，挂着不那么健康的黑眼圈坐在沙发沙发上，见两人进来便起身说道：“欢迎二位，副部长接机，京城下来的领导就是与众不同，我这里也没什么说的，你们一路辛苦，也到下班时间了，走，给你们接风。”一行人又返回了楼前，黄雪昆早已准备了车驾，给昆楷拉车门护头上了一辆黑色的公务车，又拉世杰和镜子上了刚才的吉普。

“云祥股长在建新农贸综合市场搞调研，应该比我们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