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场下了三年的雨（42）（1/1）

2018年10月2日，今天同高三的同学见了个面，有家德、浩存和韩钰。我很遗憾再也没能凑齐过后排F4，李昌俊仿佛失去了联系。

上大学后每个人都发生了细微的改变，但总体变化不大。话题围绕着宿舍，军训和女生，都是些今我感到痛苦的东西。

“大佬是不是还没谈过恋爱啊？”韩钰眨巴着眼睛问道。

“胡说，谈过一个，之前我还帮大佬发信息重新追回那个女生。”浩存笑的一脸猥琐。“钰，其实那个女孩你认识。”“谁？” “你前女友。”我边说边把手伸到了他的屁股上，以示惩罚。那些女生想摸却摸不到的屁股，我却能随便摸！

“我前女友多了，你说哪个？”家德和浩存都快笑傻了，我只好红着脸报上名字，“哦，你说她啊，之前上高一的时候是她主动追的我，但是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她。我俩还在谈的时候有一次她肚子疼，他们叫我过去安慰她，但我心里没有任何感觉，扭头去吃饭了。后来谈了一个星期就分了！”

“卧槽，无情！”浩存在一旁煽风点火。 ”“哦对了，分手的时候她还亲了我一口。”

“呸，恶心，赶紧擦擦！”连我都被浩存逗笑了。

我简单的给韩钰讲了一下我们之间的故事，还告诉他前几天中秋我给她发信息，结果她却让我放假再聊。

“啥？你还主动给她发消息？”韩钰一脸得意地掏出手机，打开QQ，“幸好我还没来得及删。”

发信息的时间应该是暑假，她主动问韩钰考了哪个学校，还提出请他看电影了，我从不知道她竟会用这种卑微、小心翼翼的语气聊天。

哎，我暑假整天闲的冒油，也没见她约我去看电影，更别提问我考哪所学校，想必她是真的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了吧。

“唉，她老说要请我看电影，我都烦死了，最后答应她了，她也买好了票结果我老同学那天从郑州回来，我只好去接老同学，最后还是放了她的鸽子……”韩钰说的一脸轻描淡写。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答应了人家小姑娘却又不去，人家该多伤心啊！”“啊哈哈，大佬吃醋了！”浩存继续在一旁刷存在感。

“钰，你不是有女友吗？”“是啊，我有女朋友她还找我聊天，我就害怕被我现在的女朋友看见。” 我抚摸着钰的脸庞，恨不得把他一口吃下去，然后变成他。

一直陪笑的家德默默地来了一句：“大佬视若珍宝的女孩却是韩钰避之不及的…那个啥！”于是忍了好久的我借机把他羞辱了一顿。

晚上在餐厅吃饭，我和韩钰特意拍了一张合照，由钰发到QQ空间里。韩钰一本正经地告诉我：“看她点不点赞，她要点赞就说明知道了。”

“知道了啥？” “知道咱俩的关系。”

“让她知道她得不到的男人大佬你却可以随心所欲的搂在怀里。”庸俗！不过好像挺有意思。5分钟后她果真点了个赞，一切的一切顿时变得索然无味……

2018年10月8日，回学校后便开始正式上课，书倒是早就发了下来，可惜我一个字也看不懂。什么解剖、化学、微生物…这是给人看的东西吗？

今天下午各个社团开始纳新，本来我是准备和兵哥一起去加入音乐社的，可惜由于道路上人太多，两个人不幸走散了。

望着眼前的茫茫人海，再加上闷热的天气，我突然感到轻微的头晕目眩。晕倒在地倒是不至于，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就是觉得情绪很烦躁，处在即将失控的边缘。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一点也不喜欢。非但不喜欢，甚至还厌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找了个路边的台阶坐下，恰好被路过的浩哥发现。

“阿瑞，你在这里干嘛？跟我一起加入茶艺社啊！”

“什么？茶艺社？”“对啊，就是没事喝茶，找小姐姐聊聊天的社团，喜欢吗？”这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吗？于是果断掏了20块钱加入茶艺社。

兵哥那边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告诉我音乐社招新的具体地址，于是我又花50大洋加入了音乐社。为什么都是社团，报名费却差这么多啊？

我以为兵哥加入音乐社是为了找喜欢唱歌的妹子，因为他浑身上下实在看不出来有啥音乐细胞。报完名后我俩去操场打羽毛球，打累了之后他拿出手机，打开《全民k歌》给我听他唱的歌。

“这是…你唱的？ ”“你这家伙，小瞧谁呢？”他现场给我唱了一段，听起来的确相当不错，我以前咋就没发现他的声音如此低沉性感呢？

我在偷听自己在《全民k歌》里录的歌，简直可以用不堪入耳来形容。

好吧，有些东西就是由天赋决定的，无论怎样努力都改变不了。

2018年10月10日，从信阳回来时特意带来了之前上高中时写过的一些零碎文字，大摇大摆地放在抽屉里。过了两天才被浩哥‘不小心’看见，“阿瑞，这是什么？”

我故意大声地说：“我写的一些东西！” “哦？那挺好的。”看上去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我以为他们会偷偷翻我的抽屉，偷看我写的东西，然后惊为天人：“陈瑞竟然是这样的人！” 没想到他们都是纯正的‘正人君子。’

姐姐打来视频电话，想看一下我的住宿环境，顺便问一下我在学校的情况。我

后悔不迭地告诉她讲课的内容我一个字都听不懂，真不应该选这个专业。

“当初让你选本科为啥舍不选？” “唉，现在已经晚了。不过没事，我一个月挣两千块就够了，一千租房子，五百块生活，五百块攒着。

“你一个月只花五百块？” “早、中、晚各吃两块钱的肉色，一天6块，一个月180。剩下的洗发水、水电费什么的两百差不多了，连五百块都用不完！”

“孩，你是经历了啥子才让你小小年纪就有了当和尚的冲动？”

我苦笑着说：“这不是最好的打算嘛，反正我只需要养活我一个人就OK了。”

“你不结婚生小孩，不养父母了吗？” “结婚的百分之99都不幸福，生小孩...我搞不懂是养祖宗还是养儿防花。不但不能指望小孩，还得给他买房买车。现在有几个人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在养老？估计住的房子都是父母的，我不要我父母给我买房买车还不好吗？”

“行，看来你已经大彻大悟，逃脱凡尘了。那你当初为啥不上本科呢？毕业后去小公司当文员，工作轻松，工资咋说也不止两千吧？”

“哎哟，我的肠子都悔青了哟！”挂了电话，我转身问浩哥：“浩哥，你们原来本科毕业找工作了吗？”“找了呀，在云南的一个公司，我干半年都不知道自己做的那项工作是什么，反正整天就是摸鱼，工资也有个几千吧，很轻松。”

“还有这种操作？工作和专业不对口？” “对口个锤子！你在那里面什么都学不到，就是条闲鱼，一辈子都这样。所以我不就跑来这里学口腔了嘛，至少有个手艺饿不死啊！”我操，还有这么好的工作？咋没让我遇上？

2018年10月15日，自从和浩哥一起报了茶艺社之后两人突然熟悉了起来，每天晚自习结束都会一起去操场打篮球、聊天，偶尔还一起去塑胶跑道上走几圈。

我给他讲了前女友的故事，力求不放过每一个细节，但还是感觉有很多东西没有讲出来。

“哎，那真的是充满了遗憾哪！有没有想过把她再追回来？”怎么可能没有想过？我感觉自己给浩哥讲半天全都白讲了，他好像没有听懂。

住校才1个多月我就原形毕露，衣柜里面的衣服扔的凌乱不堪。寝室长徐时雨悠闲地转给到我身后，突然拉开我的衣柜：“陈瑞啊，你这衣柜是猪窝吗？”我正在绞尽脑汁地同方慧聊天，她复读之后月考成绩不理想，我正在扮演‘灵魂导师’劝慰她。同时还要应付徐时雨：“啊，我不喜欢衣服，我对衣服没有兴趣！”

“呵…，你在和谁聊天呢？小男孩？”徐时雨抢我的手机未果，报复性的把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寝室，很快大家都知道我在和一个备注为‘小男孩’的女生聊天。

“我就看到了一点，陈瑞发消息说：‘你要知道…’后面我就看不见了。语气像不像个老父亲？亲爱的孩子，你要知道… ”

没想到整个宿舍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于是熄灯后，我绘声绘色地讲起了小男孩的故事…

2018年10月16日，今天是我18岁的生日，我不知道大人们为什么都喜欢按农历过生日，反正我喜欢按正常日期。每年都是固定的这一天，多好。按农历每次都要

延后，不是11月就是10月20几号，今年又延到10月底去了。

我光明正大地去网吧开了台机子，痛痛快快的玩到晚上。

天气已经有些微微的凉意，这份冷不像是降温所导致，更像是从心底传来的寒冷。

我骑自行车，沿大宋武侠城一直到清明上河园，夜晚的古城在彩灯的映照下与白天给人的感受大不相同。那缺了个小口的月亮，也不知道是彩灯的投影还是自然之神的独创。我很想停下车来走一走，在这个不规则的大地上留下一点印迹，18岁的印迹。18岁啊，真是一个只要想想就能飞起来的年纪。

耳机里播放着韩变旭的《不在》以及毛不易的《像我这样的人》。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我已经18岁了，如今的生活是我自己想要的吗？或者，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哪种生活。开学一个多月，该适应的地方也基本差不多了，是时候拿起本子，开始写点东西了。暑假时我还在幻想今年年底之前要写几篇文章，然后想办法发表。我不能让这一想法落空，18岁，青春无悔！

2018年10月19日，我和浩哥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两人一同参加了茶艺社举办的活动——去一个茶艺博物馆看表演，品茶。

我们两个外加一个男生坐一排，对面坐着三个女生，6个人看起来都有各怀心事。我真想站起来一拍桌子，怒吼一声：“一人一个配对领走！”

那男生不停地在讲话，想要卖弄自己的口才，实则结巴了好几次。我在心偷偷笑他愚蠢，女生最讨厌爱出风头的人。

浩哥就稳重多了，一边泡茶一边轻描淡写的讲上两句，还特别绅士的给每个人都倒好了茶。结果直到活动结束，还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偷偷问浩哥：“看上哪个姑娘了？”“阿瑞，你不要总是想那种事，正常交流嘛！”切，我才不信，男人都是老色鬼！

2018年10月20日，紧张刺激的S8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正在进行，记得RNG去年饮恨S7，今年我相信他们一定会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拿下总冠军

八强赛RNGvSG2，这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一场比赛。G2被称作欧美捞比，队员位常莫名其妙的‘犯罪’，葬送比赛胜利。而RNG则包揽了今年除了s赛之外的所有冠军，中国赛区的一号种子。

我早早地买好了瓜子、饮料、口香糖，准备看RVG如何羞辱G2。

在RNG和G2的比赛开始之前，中国的另一支战队iG3比2战胜了韩国战队KT，制霸《英雄联盟》5年之久的韩国队气数将尽，今年s赛将不再有任何韩国强队，不再有大魔王Faker，去年他的5把加里奥真让人心碎。今年就是最好的夺冠机会，是注定属于RNOG的一年！

五局三胜，第一局RING轻松碾压取胜，弹幕上已经开始刷3比0了。G2看起来不堪一击，特别是那个辅助，我上我也行！

第二局初期RNG还有点优势，没想到我就上了个厕所，局势竟被逆转了！G2扳回一局，一比一。对于这支捞比战队而言，能从RNG战队身上偷走一场胜利，已经算是赢了。

第三局RNG再下一城，2比1拿到赛点，弹幕上开始有大佬解释：‘很多人买比分都买RNG3比OG2，所以赌博公司老板让RNG故意输一局，3比1。’

万万没想到RNG第四局却被碾压了，难道他们在玩一盘更大的棋，3比2？

决胜局开始，时间已是晚上8点多，浩哥喊我去操场打球，我边走边恋恋不舍地盯着手机屏幕。

决胜局一开始我就告诉告哥：“这场比赛RNG只能赢，不能输，不然喷子会把他们喷的体无完肤。”

可惜这局比赛RNG从一开始就陷入被动，G2则越打越好，反正对他们而言，输了不亏、赢了血赚，压力要小很多。G2中单使用妖姬在场上乱杀，看的我头皮发麻。中后期RNG有过一丝翻盘的机会，不过随着临危受命的选手‘麻辣香锅’的倒下，终究无力回天，以一种近乎屈辱的方式被G2击败。G2中单选手的脸上露出狂妄的笑容，我不忍再看，关掉了手机。

“RNG输啦？”浩哥问我，他念字母的发音特别搞笑。 “输了，中单笑成了一朵花，真想扣掉他的大门牙。其实RNG输赢和我关系不大，但这5个选手都挺不容易的，肯定会有人在网上骂他们。唉，说到底他们的年龄也就和我差不多大啊！” “这么年轻，能站上舞台，就算成功！”

没错，能站上舞台，就算成功！

2018年10月21日，今天晚上我和浩哥打完篮球，去操场找难得出来放风的刘恒和老顾。浩哥想要约一个饭局，大家一起吃顿饭，结果坐在草坪上的刘恒反应寡淡：“到时候再看吧，不是特别想去。”

“老顾呢？” “我？我也不是特别想去。”浩哥有些失望，声音低沉了许多：“所以，大家尽管在一个寝室，但都各忙各的，也不付出真心，都不想大家一起聚一下是吧？”刘恒老顾冷着脸，一言不发。

我一看局面不对，慌乱中插了句嘴：“寝室麻，谈什么付出真心？大家分在一起都是被迫的！”

这下连浩哥也沉默不语了，两个人沉闷地走回宿舍，我感觉浩哥对我讲的话很失望。我想向他解释，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而是看场面太尴尬，想缓和一下气氛。

唉，我本有一百种方法缓和气氛的，或者闭口不言，可我确确选择了最差的一种。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便再也解释不清了。

2018年10月23日，越来越觉得去教室上课是在浪费生命，我志不在此，却要被迫同一百多人一起关在教室里，浪费宝贵的青春年华。

想写东西又抽不出时间，上午从8点到12点在教室上课；中午总得吃饭，午睡吧？下午上到4点，回趟寝室磨叽一下就5点多了，又该吃饭去上晚自习了。晚自习结束8点多，去哪写东西呢？哪都是人，我肯定接受不了别人的围观，可别人硬要看我能有什么办法？“陈瑞，你在写什么呢？”多正常的一句问候，我总不能说：“快滚开！离我远点！” 没办法，我只能从网上买了很多书，都是些打折的经典名著，20多块钱就能买好几本，带去班里看。

我读书时强迫自己做读书笔记，把一些好的句子划下来，时不时在空白处写下感想。《悲仿逆流成河》这本书的环境描写相当不错，我划了很多句子。还有刚看完的《人间失格》，我真心觉得里面的主公和我高度相似，我在空白处写下：‘也许我就是主人公叶藏的化身…’这样说也不对，人家主人公至少是富二代出身，可我呢？看来我并不配和他比…

2018年10月24日，我经常觉得，在课堂上看课外书比玩手机更加高人一等。不仅是因为在传统观念中，玩手机是百害而无一利，而看书可以增长见识；更是因为在传说中，看书对写作有很大的帮助。尽管我经常认为自己天赋异禀，又要树立自己的风格，没必要读其他人写的东西。但是，既然所有人都说它有用，那就一定要读的。

我在课堂上读《红与黑》，读的兴起，如果不是在一旁玩游戏的同学总是拍我的大腿并且非要我对他那因游戏起伏而变化的情绪做出回应的话，我会更开心一点。

我默默忍耐着，同时不停地吸收书里的营养。课间休息，坐我前面的那个男孩转过头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的余光已经注意到他了，但因为彼此并不熟悉，只好装作埋头看书的样子。

他继续盯着我，手突然碰了一下我的手，相当友好的那种触碰。我惊讶地抬起头，看见一张戴着眼镜的圆脸、平头、牙齿不太整齐、身材匀称，穿着蓝色外套，像是踢足球的足球小子。他笑着问我：“为什么你总是在上课时看其它的书？每天你都在看！”他缓慢、轻柔地拿起我放在桌角的《人间失格》，随手翻阅了几页。我还没想好如何回答他的问题，他又接着说道：“这本书我看过，太宰治的，写的特别好。”

我冲他友好的笑笑，表示赞同

“你读那么多书…”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有没有想过自己写呢？”他直视着我的眼睛，我却心虚的四处乱瞟。‘他怎么知道我的小秘密？一下正中要害。’我感到既激动，又紧张。

“你怎么知道我要自己写呢？”我用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反问，在这种关键秘密面前，我本能的想要保护自己。

“看多了一定会想自己写的，这是一个必然的事情。”他说的井井有条，理所当然。我则敏感的提出了一个猜想：“你是不是想过自己写？”

“那没有，不过我觉得你很有希望。”“为什么？”我感到大吃一惊，同时兴奋不已。“因为你总是看书，而且看你的样子，就像那种喜欢安静，没事坐在书桌前写东西的人。”我的心就像卡在最高点迟迟下不来的过山车一样，难道我无生就有作家的面相？我真想冲上去给这位弟弟一个大大的拥抱，晚上找个地方把酒言欢。真道是知音难觅，佳友难寻。

但是转念一想，总有种隐约的不祥之感。我这时才发现，我平时之所以强调我这个人没有‘秘密’，是因为那些‘秘密’对我而言一文不值。在紧要的事情面前，我自会树立一道天然屏障。

“说不定几年后会有一篇报道，说我成为最年轻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我故意开了一个看似不可能的玩笑来绕问题。

“我相信会有这么一天的。”他很诚恳地笑了，那笑容把我一丝不挂地暴露在太阳下，我是个赤裸裸的小人。 “如果你出书了，我第一个买。”他拍了拍桌子上的那本《人间失格》，转过身去，我总觉得他想拍拍我的手。但实际上，我宁愿他重重地拍我几巴掌。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人’，不管他的话是真情还是假意，我都相当高兴。我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无条件地相信他，这样便可以获得百分百的快乐

但我的心已经黑了，我不可能完全相信任何人，这是我目前的本能反应，是无法抗拒的事实。哪怕是最真诚的赞美，我也会怀疑它或许是最高级的挖苦与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