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摇曳,在摇曳(1/1)
温陌在露营基地感受到了气温有在慢慢升高,人也慢慢变多了起来。
他们面前是一条湖,凌盛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温陌,“你那恐水的毛病治好了没?”
温陌摇头,她不知道,反正站在深水边好像没有不那么紧张了,“跟何穗有联系?”
他也沉默了,摇头,他也算学到了温陌的绝情,其实他年纪也不小了,20岁跟现在真的存在这巨大的差别,他现在觉得喜欢的东西依旧喜欢,但可以不拥有,害怕的东西依然害怕,但是可以去面对。
你要说温陌能给一个男人造成多大的影响力,不说大,但就是这样。
喜欢清静的人到哪里都能清静下来,喜欢闹腾的人,总能找到娱乐项目,程锁锁很活泼,她身上总是有普通身上没有的优越感,像是与生俱来,且这种优越感并不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并不是因为温陌把她当朋友才有这样的感觉。
在他们没成为朋友,在她还追着沈戾跑的时候,温陌也没法把她当成敌人。
她溜达全场,和来此地放松的小情侣聊了天,听别人的爱情故事会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羡慕,会在临走前大大方方夸对方女朋友真漂亮,顺便提醒男方要好好珍惜,一点没有说教的意思。
也陪小孩沿着溪边一起捉蝴蝶,发出与小孩同频的笑声,会为了哄小孩开心,费力抓住蝴蝶又假装移不了放掉。
总之,程锁锁真的很美好,温陌很喜欢她,并且觉得她值得最好的爱,而不是总是守着一个执念。
太阳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直到挂上了山尖,身临其境的人除了感受到温度在一点点降下去,也看到了收尽残阳那一刻,是一天中最美的一刻。
周围的星星灯亮了起来,温陌如愿听到了来自程锁锁的一声赞美,随后又像花蝴蝶一样在一个个小帐篷间穿梭。
晚上要烧烤,原本打算是中午就烤的,但是那会没有人愿意动弹,便牛排意面简单应付过去了。
沈戾还是没到,电话也没有来,不过没关系,温陌觉得就算没有爱人在身边,她也能尽兴。
夜幕降临,晚上有风,从冗长的夜深处里涌来,带着山间的清凉,像一只手在磨蹭她的脸,凛冽又眷恋,吹的她整个人有点打颤。
程锁锁终于浪了一圈回来,见几人动作麻溜的准备烧烤,疑惑问了一句,“不是还有两人没来,就开始烤了?”
陈韵问:“除了沈戾,还有谁?”
错过还有两个人,那就是有七个人,七个......人。
凌盛正在处理手上的蓝尾龙虾,听到这话,走神了一瞬,被龙虾硬壳上的小刺,扎了一下,扎的挺深,鲜血迅速汇成了一粒圆滚滚的,黄豆大小的血珠子,然后破裂,顺着手指上沾的水滑下来。
“呀,你怎么流血了这么不小心。”程锁锁大惊小怪。
同时也有另一道声音响起,“就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张印着明黄色皮卡丘的创口贴伸到凌盛面前。
他动作还保持着刚刚停滞的模样,温陌站在他身旁,听到这熟悉的,不知道收敛的明亮声线就已经抬气了头来。
何穗倒是不嫌弃撅着创口贴的手太累,对上温陌的目光,“不好意思,没进过你同意借你老公用一下,你不会生气吧温陌。”
身后的星星灯明明灭灭,像极了何穗离开前的那场饯别局,圣诞树上的灯,也是这样一闪一闪的。
温陌目光轻轻流转到她身后,沈戾穿了一身休闲运动装,上身是一件白色的圆领卫衣,下摆露出一点白边,里面应该是一件T恤,下身是一条灰色宽松运动裤,裤腿很长,遮住板鞋的脚后跟,很会装嫩。
她收回目光,神情含着点笑意,“我老公,谁啊?”
沈戾不是聋,何穗充满挑衅的话好像没有给温陌造成什么影响,反而以成倍的伤害还回去给了沈戾,他皱了皱眉头,看着温陌悄悄推理烧烤场。
凌盛也已经反应过来,用水把手冲干净,那细小的伤口也不再流血,但何穗还是自作主张的把创口贴强行贴到了他的手上。
她可是聚了好半响的,这都不接,让她好没面子。
程锁锁看着这一幕笑弯了腰,何穗还不知道林清执的事,“林清执都不来陪你露营,羡慕就直说。”
陈韵一口气提到了嗓子,但程锁锁没当回事,“你看看这里,帅哥一大把,等会我就拐几个过来一起喝酒玩游戏。”
何穗没察觉,顺着她的话,像是故意说给某人听,“行啊,多拐几个,姐姐找醉,一两个男人不够我喝。”
凌盛已经走了,找了把露营椅坐下,拿出手机看着。
陈韵和孙良泽自觉接手了厨师的位置,随着沈戾和何穗的出场,现场已经泾渭分明。
沈戾和温陌闹上了别扭。
凌盛和何穗短暂分离又重逢,明显有人还在适应中。
何穗对凌盛什么心思,就连程锁锁都看出来了,孙良泽这大傻瓜还在懵圈中,“为什么我明明可以坐等着吃,现在现在却在这里。”
话虽是这样说,手上的动作却是很利索,毕竟是老婆下达的指令,很难不遵守。
“但是为什么我会觉得氛围很奇怪?”他问得很认真。
陈韵转头看了他两秒,十分笃定,嗯,是那个酒店门口招猫逗狗忽略身后一群美女的傻×臭男人。
她竟然之前会觉得他是个浪子,这是陈韵对他最大的误解。
但刚刚看何穗的反应,她恍惚看到了三年前的温陌,世界上没有两个温陌,但总有人像她,或性格像她,或长相像她。
陈韵直觉凌盛和何穗又会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温陌此刻也坐在露营椅上,离凌盛很近,但两人都没有交流的欲望,她盯着水面倒影出来的星星灯,还有站在星星灯底下抽烟的男人。
微风一吹,湖里像洒满的碎钻,那男人的身影也制不住的摇曳,再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