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冠温陌姓氏(1/1)
温陌最初由工作人员牵着马走,到最后任性撒欢慢跑了起来,那黑马儿像是知道温陌不精马术似的,也仅仅是慢跑,绝不惊着马背上的人,稍速度快的时候,温陌紧张一拉绳子,它便慢下来,简直不要太有灵性。
何群也惊呆,骑马到温陌身边与之并行,嘴里边骂着马儿,“我没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硬是不给骑,果然是没良心有色心的马。”
温陌骑开心了,管他嘴里说了什么,她又跑了起来,耳边有风声呼啸,太阳早就爬上来了,金灿灿的阳光照的人和马都发光发亮,马上的人笑容比阳光更明媚。
一旁的休息区,沈戾看着这一幕,孙良泽把手里的山楂汁递到他手边,也看了一眼马场中央,“跑了这么久,喝点?这也是酸的。”
沈戾没说话,狠狠瞥了他一眼。
孙良泽不可能会被他吓到,揶揄的更欢,“满腹怨念的看着我做什么?就算你忙的双脚捣腾成了风火轮,那人家姑娘不知道啊,和别的男人一起骑马多快乐啊,人看都没看你一眼。”
那天在陆以宸的高尔夫球场,沈戾没见到人,当晚,林清执抽了三包烟,把自己抽成了烟囱,他很少醉,那晚却放任自己醉了,
成为一个烟酒篓子都不是他们期望的,但若不是它们,他根本无法在高强度工作和抑制了本性的生活中存活。
融入成人世界第一步,就是要学会无声地咽下苦楚。
但可能因为他不是接受命运摆布的人,所以他咽到一半停下,他回国,林清执退伍返商,这些都不重要,总归都有一个执念支撑着他们。
那天也是林清执头一回与沈戾提起他的战友们,还有......沈戾记得他还对他说过一句话,“我其实懂你对林浅的那种感受。”
......
沈戾思绪千丝万缕,眼神却总是聚焦于那一点在移动,他看着她下马,与其互动,好像也释放她本有的灵性,最后同另一个男人消失在马场。
之后他的眼神就无法聚焦了,阳光又刺眼了一点,照得他眼中出现模糊光斑。
孙良泽撞了撞他肩膀,给他灵魂撞归位。
沈戾确实觉得口干舌燥了,喝了一口山楂汁,很酸,但能忍,嘴里言辞淡淡,“如果你身上背了一个,我要是冷静下来可能也不会看你一眼。”
孙良泽听后没说话,他无法站在任何人的立场发表言论,恰巧是这样一件事,没有一种两全其美的可能,说任何话都会把其中一方推下悬崖。
林浅有错吗?没有的。
温陌更没有错。
感情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感情控制人大脑的那一刻,根本也无法预料到事情可能远超出自己能承受的范畴。
这世道对对与错根本没有明确的界线,道德感也无法批判对错,更何况这世道连法律也掺杂了自由意志而丧失了公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孙良泽对自己的专业产生了动摇,但他仍是个律师,因此 他认为任何带有私心的评价都有失偏颇。
孙良泽走了,独留沈戾一人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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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陌去更衣室里换衣服时整个人都是汗津津的,骑马是件挺累人的竞技项目,再加上阳光毒辣,她被晒得小脸红扑扑,眼也晕晕的,坐着休息的时候,手机弹了消息出来。
程锁锁发来了入住信息,她订好了房间给温陌和陈韵休息,午餐时间在12点半,她的生日会在晚上,现在她只想招待自己的朋友们。
温陌去车里拿了东西,刚到房间不久,门被叩响了,门外是一个侍应生模样的小男生,彬彬有礼的把一合小盒子递给她。
温陌问:“谁给我的?”
男孩没说话,保持着动作。
温陌没为难,接过,房门关上,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块篆刻着小篆体的铭牌,上面刻的是温陌的名字,而这块铭牌......马场所有私人豢养的马儿脖子上都挂着这么一块铭牌,冠上主人的姓氏。
她一看便知,何群要把刚刚那匹汗血宝马送给她。
一件裙子她暂且可以心安理得收下,这样一匹珍贵的马,她怎么能收。
她手机拨通了那从未拨过的号码,响了好几声,对方才接。
温陌直接表明,“这礼物我不能收。”
何群温淡的笑声字听筒传来,“它就和你亲近,你收了它,算是给了它一个姓氏。”
“可是它不需要姓氏,它也可以是自由的。”
何群许久没说话,就姓氏这件事他不争,但是他得说,“这马跟你一样气性高,有客人挑中硬是要骑,最后都是两败俱伤,冠了你的姓名,你可以不骑,但别人就没法动了。”
温陌听着这话总有些怪怪的,但始终说不出哪里怪。
沉默许久,电话那头也并未催促,温陌突生出了反感,“我不需要任何一个东西冠上我的名字,何况是个有灵性的生命,铭牌我会还给你。”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原本的好心情被扫荡而空。
要说何群没言外之意吗?他问自己,好像真有,他自己是马场老板,难道他没发现沈戾就在场?他冷眼瞧着他们二人互相漠视,有些好玩,之前或许是因为男人的尊严,现在他可能确实存了点私心了。
何群从木栈道走出来,休息区的男人已经不在了,他慢慢走到温陌刚刚骑过的马儿跟前,这里面他最喜欢的就是这匹汗血宝马,常来的客人谁不知道,他跟温陌说的两败俱伤的客人其实就是他自己。
奈何这马心气太高,他只勉强骑过一回,只是勉强的事做了一次,他就想做第二次了。
何群刻铭牌送汗血宝马的这件事,他没有特意隐瞒,甚至还让人在圈子里宣扬了一番,爱马人谁不知道这是一匹高价都买不走的马,现在它被这么送人,实在是在圈子里小小的宣扬了一波。
于是这事也就这么传到了沈戾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