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落单的女乘客（1/1）

点上一支烟，哼着歌，一天的疲惫荡然消退，车子晃晃悠悠的驶向镇中心的汽车站。即便那里没有落单的乘客，这一晚也算是不错，早早回去美美地喝上半斤，再按住婆娘好好弄一弄，迷迷沉沉融进黑夜里。

所谓的镇汽车站，不过是几个破旧的站牌胡乱的挤在路边，两侧各有一张松垮的长凳。远远地，一个人影坐在长凳上，淡黄色的路灯从头顶投射下来，勾勒出一个年轻女人的侧影。赵果停下车，并没有熄火，而是把剩下的半截烟扔出窗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盒，打开，用小指指甲轻轻抠出一点点白色的粉末，低头猛地一吸。过了近半分钟，赵果打了个激灵，重新抬起头，眯着眼仔细盯着那个人影。

女人衣着单薄，在微微的夜风不住的打着颤，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行李袋，虽然有些距离，但依稀能看到她有些焦急，不住地左右张望着。

赵果眯了眯眼，咬了咬牙，十指交叉在一起用力握了握，然后踩下油门，放慢车速，缓缓驶向前。又近了一些，已经看得到那女人的眉目。两条长辫，齐眉的刘海，细长的脖颈，睫毛一闪一闪。赵果咽了口唾沫，稍稍踩了踩油门。

车子悄无声息，不偏不倚停在了女人的面前，赵果摇下车窗，对着女人笑了笑，“大妹子，这么晚了还等车呢？”

女人被忽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拘谨的向后挪了挪，抱紧了怀里的行李袋，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有些警惕，有些哀怨的望着赵果。

这是一张清纯的脸庞。也许是因为寒冷和劳顿，女人原本就白嫩的脸稍显苍白，两片丰盈的嘴唇也在微微颤抖着。逆光下，一丝长发拂过半张脸，更是衬托出女人隐隐的怜爱。

赵果的眼前有些模糊，心跳也微微加速。路灯忽然间变得明明暗暗的，眼前的画面有一种不真实的美。他想要伸手去摸兜里的烟，顿了顿，还是忍住了。

“8点半就没车了，等也是白等。你...去哪儿啊？”赵果盯着女人脸上的那一丝长发。

女人还是有些犹豫，但明显被男人的话吓到了，一下子多出些许慌乱。

“好吧，那你接着等吧。”赵果收回目光，缓缓向上摇着车窗，“今晚可能有暴风雪啊！”

“等等！”这一次，女人毫不犹豫的站起来，把行李袋扔在了长椅上。但只是迈出了一步，仍然停在原地。“我去镇子北边的双木林场！”

“哦！不远，也不算近...你去那里找谁啊？”赵果放慢了摇车窗的手。

“李国林。”

“啊哦！老李啊！”赵果迟疑了一下，笑着转回了头，“老李那是我哥们啊！你怎么不早说啊！诶？他怎么没来接你啊？”

“我...我...”女人这一会儿脸色有些发红，嗫嚅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嗨！得了，你也别为难，我送你过去吧！”赵果说着顺势打开车门跳下了车，三步两步来到女人面前，不容分说的拎起了行李袋，借势仔细看了一眼女人。这时才发现，女人的年纪不过在十八、九岁左右，额前耳后布满鹅黄的绒毛，眼睛里竟还闪着细碎的泪光。

“放心吧，我跟老李是好哥们。我这车是黑车，可我不干黑心事儿！这一趟我送你，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