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折辱(1/1)
薄矜远早早的就坐在车里等,看见宋瓷的装扮,他似乎很满意的笑了,手指却不自主的蜷缩起来。
"我很期待,今晚,你会有什么样惊艳的表现。"
宋瓷抬眸望着他,眼底满是悲凉。
“是吗?”
薄矜远勾唇:"别用这么怜悯的眼神看我,现在,不管用了。"
宋瓷垂眸,再没有说话,坐到了副驾驶。
薄矜远手里夹着一根烟,手指微动,青色的烟丝在车里流转。他已经很久没在宋瓷面前抽烟了,如今倒也是毫不顾忌。
“你不好奇,我今晚怎么就让你出来了?”
宋瓷轻轻抬眸,转头看向薄矜远。
她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却不敢问,是不是因为迟宴……
刚才下楼的时候,迟宴的车的确不在了。
“迟宴的母亲昨晚去世了。”
宋瓷茫然的眨着眼睛,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薄矜远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语调很漫不经心,"心脏手术术后排异,人没保住。"
宋瓷脑子里嗡嗡作响,她呆滞的望着薄矜远,她不敢想象现在的迟宴该有多痛苦……
他那个人,不善表达,什么苦痛都一个人藏在心里,总是一个劲儿的对身边人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向来不会权衡利弊,才会被薄矜远一次次揪住把柄。
去德国的第一年,宋瓷觉得那里太冷,想吃海城的糖炒栗子,可又怕说出来了迟宴会放不下心,便就再没有过期许。
有一天打开门,迟宴怀里抱着一纸袋热腾腾的糖炒栗子,他身上都是冷气,眼睫毛上都是一层冰霜,笑着的样子,像个傻子。
他说,是他的妈妈寄来的,他特意去快餐店加热了。
那一天,宋瓷吃到了热腾腾的栗子,迟宴握着她的手也是暖和又柔软的。
于他而言,母亲是他最重要的人。
“跟我可没关系。”薄矜远弹掉手中的烟,"我说过,不动他,只要你听话。"
薄矜远倾身,将烟蒂摁熄在烟灰缸里,修长而温暖的手掌抚摸着她光洁细腻的肌肤:"所以,一定听话一些。
宋瓷的眼睛已经干涩的哭不出来了,心里有千万只蚂蚁爬过,让她生疼生疼的。
薄矜远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收回手坐了回去,看她这么痛苦应该很开心才对……
为什么?
薄矜远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为什么这里会这么疼?
车子到了一家很华贵的夜总会,外面看起来金碧辉煌,可进去之后才发现,奢靡的气息扑面而来,除了五颜六色的镁光灯,什么都看不清,让人觉得压抑。
一路上有很多男女在调情,男人看见宋瓷都跟丢了魂儿一样,色眯眯的上下打量。
薄矜远和宋瓷走到角落,一张桌子前坐下,侍者立刻迎了上来。
“宋总呢?”
"在包厢里,请跟我来。"侍者恭敬的转身带路。
薄矜远回头看了一下宋瓷,她似乎还沉浸在对迟宴的担忧中,整个人木讷茫然,全然还没意识到接下来有多危险。
薄矜远皱眉,拉着她站起身来,往包厢处走。
"宋瓷,你要是再三心二意,我就把你衣服扒了丢进舞池里。"
宋瓷被他拖着往门口走,身体晃荡了几下。
推开门,屋里坐了两个男人和几个女人。
他们手里都端着酒杯,一个看起来年轻一些,长得很俊秀,另一个四十多岁,肥头大耳,
陈立强油腻腻的手在一旁的女孩儿腰上摸索着,看见薄矜远立马笑了起来:“薄总来了?等候多时。”
眼睛却一直往薄矜远身边的宋瓷瞧,目光猥琐。
薄矜远不屑一顾,直接将宋瓷拉到了沙发上。
"薄总,今天您能赏脸出席,真是给我们这些老板脸上贴金啊!"
男人说着就伸手来搂宋瓷的腰,宋瓷下意识的躲开,男人碰了一鼻子灰。
"呵。"他笑了一声,"薄总,你这位美女是你的新欢?长的真水灵!来来来,给爷笑一个。"
薄矜远冷笑一声,看着终于反应过来一脸惶恐的宋瓷:"她就是你念叨了很久的宋家大小姐。"
宋瓷吓得腿软,她往后退,被陈立强一把抓住小腿,摔在了地毯上,她挣脱不开,慌乱的抬眸望着薄矜远。
薄矜远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目光深沉冰冷,眼里没有一丝怜悯。
男人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哦~原来是宋大小姐,你爸可欠了我不少钱呢!跑什么呀?"
宋瓷挣扎,眼泪一滴滴的掉了下来。
“我玩腻了,送你了。”
年轻男人一怔,微微错愕的看向薄矜远,欲言又止。
陈立强听见后像是捡到了宝贝,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笑完又伸手捏住宋瓷细嫩的下巴,目光贪婪的从她脸蛋儿滑下,在她锁骨处停留了一瞬:"宋小姐的身材真好啊,薄总,你真打算送给我?"
薄矜远冷漠的扫了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同情。
"你喜欢,就拿去。"
"哈哈。"陈立强笑了起来:"既然薄总这么爽快,那我就替薄总好好招呼招呼她了!"
他说着,就要上前去抱宋瓷,宋瓷吓得尖叫连连。
身旁的人拍手叫好。
薄矜远没再看她,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离开了,一旁的年轻男人也急忙跟了出去。
宋瓷绝望的看见那扇门被薄矜远关上,一瞬间,像是隔绝了她所有的希望和生机,宋瓷心里被磨烂一般的恐惧与心死。
她看向周围,一个个陌生的面孔都在冷漠的看着她,嘲笑、鄙夷,厌恶……极尽丑陋,无关扭曲,毫无感情,没有一个人能救她。
"会不会太过分了?"
陈云跟着薄矜远,有些不放心的问。
薄矜远没说话,迈步朝外走,走到门口时,他顿住脚步,背影清隽淡漠:"他只是吓唬吓唬宋瓷,会适可而止的。"
“你这么做就不怕……你不是爱她吗?”
薄矜远停住脚步:“她就是仗着我爱她。”
人心一旦有了得不到的东西,嫉妒与恶就会肆意丛生,薄矜远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他知道,宋瓷怕了,就会乖了。
“陈云,是真的到冬天了,好冷啊。”
陈云皱皱眉头:“不冷啊,挺暖和的。”
“是吗?”薄矜远眼中闪过不解:“可我觉得,胸口好凉。”
门内,忽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有男人女人一众人慌乱的叫喊声。
最凄惨的,是陈立强痛苦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