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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福清镖局(二)(1/1)

若说一个普通却富有的家庭里,四十岁刚刚出头,出了一个接近涅槃境界的人。

那当然是有一定的才华了。

毕竟你不是皇亲国戚,亦不是那西北当世最有权势的藩王离卫的子嗣,还不是江湖上武林世家的子弟或者得意门生。

能有这番成就,算得上天赋异禀。

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可以改变的,比如天赋这种东西,你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

努力只能让你踏上一层比现在更高的台阶。如果运气好,遇到了贵人推一把,那便能潜龙腾云。

这个中年男子便是这种人,他在这种家庭之中已经算是人中龙凤。

一个不大不小的镖局,一个较为富有的家庭。

当然他这种家庭只是与世家大族比而显得不那么富有。

刚刚那以二指为兵刺向面前黑衣青年,无疑是接近全力的一击,那老人是他的生身父亲。

若不是那些江湖成名高手,很少人可以挡下。

当然也快得厉害。

只是黑衣青年头都没回,像是轻描淡写一般的抬手,一股云白色内力刹那间从他掌心喷涌而出。

稳住身形时,他发现自己退了五步之远。

再定睛看时,黑衣青年另一只手散出一道金色内力,刚刚喷涌而出的血,已经被全然堵住。

二十多岁,涅槃境界,身负两种精纯至极的内力,一袭黑衣,一把黑剑。

这种人,就算不是武林世家的公子,那也该是在“青云榜”上的当世大才。

可是他至今还未听说有这么一个黑衣黑剑的人在江湖中游走。

他就应该没有听说过。

离凡若算正式踏入江湖,不过是十多日时间。

与成名高手交手不足一手之数,江湖上可能除了隐世门派唐门,再也没人知道关于他的准确信息。

而且,中年男人最近一直跟着父亲运镖,哪里有时间关心当下的江湖。

那股金色内力散发出一股温热的温煦之力,即使隔了这么远,他也能感觉到。

伤口似乎在被这股力量缓慢修复。

但是这种力量明显是缓慢的,毕竟是这种穿胸而过的致命伤口。

小女孩此时已经近了身,看着那股内力,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她还是知道,大哥哥很厉害。

“大哥哥你好厉害。”这话终是脱口而出。

离凡哪里有空理她,这种伤口若是慢了手脚,再多流些鲜血出来,大概只有穿着破烂的云游和尚可以拉回来。

“线。”短短一个字,再没更多话语。

小女孩很快就递上了边上的牛皮线。

离凡接过,一手放在老者胸前散着金色内力,另一手持着针接近那道伤口。

老人本就因为中了一道刀失血过多,而不能睁眼。刚刚拔刀,疼得彻底昏睡过去。

现下针刺入胸口皮肉,他虽没有意识,眉头却时不时皱了皱。

半个时辰后,“福清镖局”的大厅内。

离凡正一个人坐在那里饮茶,而刚刚那老仆正在边上倒茶。

小女孩所说的,她家很有钱这个事大概不假。

大厅以朱红色为底,地上去了虽无多少摆设,只有一个高摆屋中的武圣像。地板却是黄花梨木做的。

庭院也挺讲究,大概是找专人设计过。

窗外是一个小池,池中是人为而成的小山小树。不过大概是时间久了,小石山上已经长了青苔。

因为没有月亮,离凡只能借着屋内透出的光看到窗外的池景。

虽少了水中明月,少了一丝雅致,不过有轻轻微风相伴,这景却又另一番风韵。

他无疑是极其喜欢赏景的,每次他都会特别注意一个特定环境下的风景,总是能舒缓一下不好的心情。

“你家中没有其他仆人吗?”离凡问道。

老仆见离凡杯中茶已不多,又躬身加了点茶水,用那嘶哑的嗓音缓缓道:“原本是有的,不过因为家主们经常出外,都遣散回去了。只有我一人年老,又无家室,大致是可怜我,留我在这里守着老宅。”

中年男子此刻刚刚处理好自己父亲那边的事,要进大厅给这个黑衣青年道谢。

刚刚在房中听自家女儿说,这公子是她路边偶然碰到的,在一个“行医济世,包治百病”的牌子上面的房梁上。

听了这话,他心中讶异。这种牌子,怎么看都像是个江湖骗子立的。

但是这个人非但不是骗子,还真是有本事。

虽不懂医术,但是刚刚黑衣青年那一手缝合手法,恐怕都不是寻常郎中可以办到。

何况他还身负两种精纯内力。

那就是花了很多钱了,他想到。请江湖上的陌生人办事,只要钱给的够多,别人也是愿意动身。

他光知道的杀手就有三个要价很高,最高的甚至出手一次需要黄金一万两。

一万两买一个人头当然是很贵,不过若是不死不休的大仇,那也划算。

况且那个杀手从来没有失手过。

“花了多少钱?”中年男人问。这话出口,他已经有了掏出几十两金子的准备。

自己爹的命并不是钱可以买来的。命这东西,说没了就是没了。

“一百两。”

中年男人彻底想不通了。

其实离凡开口时也不知道开多少合适。只是从小在离国长大,他对钱没什么具体的概念。

他只知道家中大概有金山银山,至于金山银山多高多宽,他却不清楚。

第一次知道钱来得不容易,也不是因为自己吃了多少苦,而是和周如辅第一次把刘安石骗到窑子里。

见了周围许多佳人,刘安石却坐着,像个听教的学生。

他双腿并拢,背脊挺直,双目直视一处无人墙角。

周如辅当然是去抖了抖他,他却只是很义正辞严说了句:“非礼勿视。”

直到离凡为博红颜一笑,当场赏了一千两,那书呆子才回头。

“凡哥,你可知道一千两有多少?”

离凡当时已喝得迷乱,哪里能仔细思考,只是摇了摇头。

“一个平民百姓,一年收成不过十五两。”周如辅道。

怕离凡还是不明白,他又说:“这还是咱离国政通人和,在其他地儿只有十二两半。”

所以,当小女孩问他收多少钱,离凡回答说:“一百两。”

刚刚进了屋,中年男人便双手合了一个抱拳式,脸上再也不是刚刚那般严肃和担忧并存神情,而是带着尊敬和诚恳。

“感谢少侠出手,深夜赶赴寒舍救家父于危难,刚刚出手,属实是担忧父亲安危所致,有所冒犯,还望少侠海涵。”

抬头看时,终于看清了刚刚中年人长相,一身藏青色衣服,身材壮实,显然是练武所致。脸方,眼眶深刻,鹰钩鼻,淡淡青色胡渣。

离凡当然是不会在意刚刚那点摩擦,一是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二是他更加在乎一百两的报酬能不能答应。

离开了离国,在云来村住着,他才知道钱并不容易。

他每次给人看病,收的都是几文,十几文,最多时不过是一两银子。

买一块肉、买一条鱼,改善一下家中伙食,也极少用两计数。

虽然自己感觉不多,但是他不能以自己感觉来衡量别人。

况且他现在确实身无分文。

“不必介怀,拿钱办事。”离凡道。他表情如平日清淡,话语没有情感。

这话当然中年男人也明白,直接给钱就行,他现在只要钱。

他只是疑惑,为什么这种剑客出手价格这么低。但是这问题当下却不重要了,他还有更重要的话憋在心里。

想到这里,他再也不犹豫,从胸口中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银票。

虽没有低头哈腰,但是也相当恭敬,递到了离凡手上。

求人办事得有个求人办事的态度,他已经四十多了,当然清楚。

离凡定然是认识字的,还能写得勉强算好的一手字。

“这钱不对,我只跟那小姑娘要了一百两,而你这却是五百两。”

中年男人终于是开口了,心里那事藏着很久了,一直在口边,塞着也确实堵着慌。

“少侠可还有时间?”

“当然是有的。”

离凡当然无事,只是按高人指引来了这里,来寻找那玄之又玄的机缘。

而现下这福清镖局,指不定就是机缘的所在。

听到了这话,中年男人感觉事情已成了一半。

“我是还想请少侠办一点事,还望少侠答应。”

“什么事情?”

“既然少侠有空,可否在我府上多住几日?”

这话一出口,离凡却迷惑了。

自己与这家人只是萍水相逢,拿钱办事。现下他不仅多给钱自己,还要包了自己吃住?

“为什么要我住下来?”离凡问道。

这话出口时,房梁上一点熹微的灰尘不知道因何事,悄然落了下来。

灰尘不多,落下来根本是无声的,寻常人根本难以发现这点变化。

包括中年男子,他都没有发现那点点尘埃。

可是很不幸,这点灰尘落到了离凡身上。

“我……”

中年男人刚要详细说出今日家中的遭遇,却被离凡打断。

离凡伸手接过了中年男人手中的钱,将其小心叠好,塞进了自己衣服里。

这是自己第一次在江湖上替人办事,第一次办事收钱,当然要叠得仔细。

大多数人总是对第一次得到的某样事物特别在意,离凡也在此类人中。

“你是要我保你一家几日是吗?”离凡道。这话语清淡,如同表情一般。

“正是。”这一句话正正戳中了中年男人的心坎,他眼神刹那间闪过一丝澄亮。

“那保几日?”

中年男人此时却犯了嘀咕,若说时间太长,怕这人不答应,若时间太短,他怕是缓不过这口气。

心里左右腾挪,想了想还是说个三五日最为合适。

见中年男人不开口,离凡先说话了。

“七日够不够?”离凡道,“若是七日过了,多的时日得加钱。”

“够,当然是够的。”中年男人道。语气中还夹杂着不少激动,“届时若少侠嫌价格低了,还能再加点。”

日子是离凡随口说的,他大概也能猜到价格肯定是低了,不然对方不会是这个神色。

但是应了,即使钱少了,那便是应了,没有反悔的道理。

看了看一旁缓慢滴注的水钟,离凡清淡道:“现下寅时六刻,我待到七日后寅时六刻。”

“随少侠心意,多住几日也无妨。”

可是这话刚刚出口,面前黑衣少侠却已踏了一步,整个人顷刻夺窗而出。

房顶上一声凄惨叫声传了下来,凭借中年男人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大概是刹那间中了刀剑所致。

房顶有东西滚动的声音,快接近屋檐时,声音突然中断,那东西终于掉了下来。

赫然便是一个被整齐削断的手臂。

划过窗口,水花声传进房中。他上前去看,那窗外小池水已泛起涟漪。

房顶上,离凡稳稳站立,房顶风有些大,他衣角随风摆动。

不二剑此刻已出鞘。

不二剑有一个特性。在阳光下,它仿若吸光,只有夜晚中的月光下,才能偶尔反射些许冷淡的光线。

今夜虽无月,但还是有些许光线。

所以这些黑衣的夜行者,刚刚看到了淡淡的两道光闪过。

仅仅两剑,已折损两员。

“哪里来的这等高手,这与之前密报不符。难道密报是错的?”

“不可能,没理由的,涅槃境剑客江湖上这般年纪的也不过三人,而那三人也不是用的这种剑法。”

谈话间,离凡身形化为鬼魅,云白色内力似在人群中划过一般。

又是两道淡光闪过,再少两人。

一个黑衣人似是突然记起来了什么,大概是近些日子听到的。

是在酒楼?街头?还是青楼?

他已经记不清了。

“黑袍三千江南雨,

霜刃九万天上云。”

“你是李帆?”这声音仿佛遇到什么骇人的怪物一般。

猜到了面前人是谁,那人已经再没了缠斗的欲望,甚至不自觉向后面踏了两步。

“快跑,他是李帆。”另一个黑衣人叫道。

一共十人,此刻已被斩四人,听到快跑两字,却没有犹豫,六道黑影瞬间往身后黑夜纵走。

虽在空中逃窜,可是关于“李帆”这个名字,还是有人有些不明所以。

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仿若杀神降临一般。

“谁是李帆?”黑暗中一人问道。

“江湖前一个十年,出了一个青年剑仙,叫慕秋血。十年之中,大小五十余战没有败绩,江湖上都说他是下一个剑端长。”

“那又如何?”

“八月初二,慕秋血从湖州纵马来江南,挑战李帆。原本以为是场大战,江湖之中已开了大小盘口三十五个,其中买回合的十八个,买输赢的十三个,买生死的三个。大多数人以为慕秋血在十个回合内会把李帆斩于马下。”

“然后呢?”

“仅仅三个回合,李帆已把剑架在慕秋血脖子上。”

慕秋血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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