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自尽（1/1）
看着侧躺在地上的李商人，林沐然的脸色也是很不好看了起来。
从右手处的伤口，以及那副熟悉的大腹便便的模样，林沐然也是一眼认出了对方。
毕竟昨天才见面的。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叫来教坊司的管事，先叫人驱散在这边围观的客人。
毕竟能够来到这里的，不是非富即贵的，就是文人才子，身份可都不一般。
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林沐然可是要担责的。
而何茂才早就被他叫出去去找值夜班的兄弟增援了。
林沐然虽然之前仅仅是一个狱警，但对于刑侦也是有着深厚的兴趣，曾用过不少时间去钻研过。
面对这样的场面，非但没有任何的慌张，反而蹲下身来，仔细观察着死者的状况。
瞳孔扩大、关节和肌肉轻微僵硬，说明死亡时间应该在一个时辰左右。
而在对方那上腹部白花花的肥肉上面，林沐然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细红色的小点。
随后林沐然翻转着对方的身体，想要发现那个致命伤口究竟在什么地方。
很快，林沐然就在对方背部看到了一处刀伤。
伤口很深，还有着未完全凝固的血液沿着伤口不断往外面渗出。
林沐然眼眸微垂，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一会儿，他的声音突然出现，把一旁的老鸨、婢女和花魁都吓一大跳。
“尸体是谁发现的？”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那位花魁颤颤巍巍地举起了自己的手。
“大人，是我。”
她叫荷珏，同属教坊司花魁之一。
和碧霜那种又纯又欲的反差不同，荷珏走地完完全全便是成熟大姐姐路线。
她的穿衣风格都十分的大胆，都毫不吝啬地强调着得天独厚的身体曲线。
特别是那一双修长的美腿，这要是放在现代社会之中，就算是和顶级模特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若要是平时，林沐然肯定会认为对方是一个很好的探究新姿势的学习搭子。
但此刻的林沐然只是冷淡而又严肃地看着对方，语气中带有一丝咄咄逼人的气势。
“将你与死者的关系、什么时候见的面、之后发生的事情，以及发现尸体时，现场的状况全部都告诉我。”
“公子，您不要说这么快嘛，人家有些害怕~。”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荷珏闭嘴了，红着眼眶看着面前这个油盐不进的男人，身体也是因为对方那迫人的气势变得有些瑟瑟发抖。
嗫嚅着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之后，她不由自主地远离了面前这个让她害怕的男人，对方的眼神和之前一见面打量着她的那种熟悉的色迷迷眼神不一样，变成了一潭深水，深邃而又让人害怕。
林沐然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开始沉浸在对方所说的场景之中。
根据荷珏所言，李商人今天一掷千金，买断了今日她的活动。
荷珏也没有理由拒绝，毕竟一天就可以赚几天的钱，她肯定是乐意的。
约好了在荷珏小院见面之后，李商人先泡了自己带来的茶，然后让荷珏先去沐浴更衣。
等到荷珏和贴身婢女出来的时候，便发现李商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而根据其余婢女和老鸨的作证，她们确实是听到了荷珏的尖叫声然后冲进了房间，目睹到李商人的尸体躺在地上的。
简单回顾了一下案情之后，林沐然又看向荷珏。
“除了李商人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应该...没有吧，我去沐浴的时候，香儿跟我一起的，那个时候有没有其他人在，我们也不太清楚。”
林沐然又例行问了几句之后，目光便被桌子上的茶杯给吸引过去了。
林沐然拿起了杯子，闻了一下，一股香茶的清香瞬间涌入鼻腔之内，让人回味无穷。
这等名贵的茶，自然不是教坊司内自己提供的。
也就是说，这是李商人自己带来的茶叶。
而桌子上面，也没有其他的有着使用痕迹的茶杯。
“林公...大人，您站了这么久，肯定辛苦了吧，要不坐下了歇会，小女子给您泡杯茶水喝？”
看到林沐然身上的官服，由于这是荷珏第一次正面与守夜人接触，所以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
在平日里，她都是见不到这样的武者，所以也从未花过心思在他们身上。
但作为大夏的子民，在这京城之中她也是多多少少听过守夜人的赫赫威名。
来到这里达官显贵，无一不是对守夜人极尽贬低怒骂，以及害怕忌惮，耳濡目染之下，她对守夜人也是多多少少有些抗拒和害怕的。
特别是面前这个看不透的男人，让她少了平日里的得心应手，变得拘谨了起来。
林沐然并没有说话，稍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对方的提议。
“荷珏小姐喜欢喝茶吗？”
“嗯...来到这里的客人并不都是喜欢喝酒的人，所以平日里我都会备好茶水的。”
林沐然点了点头，看到对方拿了一个杯子倒了茶水之后，嘴角一掀。
“荷珏小姐，你知不知道，破坏现场的罪名，和犯罪的罪名一样重哦。”
“真...真的吗？可...我这是心疼大人办案辛苦啊，求求大人，千万不要抓我啊！”
荷珏被吓得一哆嗦，手中的茶杯都摔在了桌子上。
看到对方的模样，林沐然也是知道自己的恐吓已经见效了。
“当然没问题，只不过需要你后面配合一下了。”
荷珏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若是往常，她便是知晓对方的含义了，然后会暧昧地和对方调笑起来。
但林沐然可不同，荷珏感觉对方的含义并没有那么简单。
带着笑容，林沐然很快就抛下了荷珏不管了，而是看向了门外。
守夜人的援军已经来了。
几个黑纹守夜人跟在何茂才身后走了进来，见到林沐然的时候，大家都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现在是正事期间，还是不能嬉皮笑脸的。
但林沐然和这群同僚的关系显而易见地密切了。
毕竟男人想要建立坚固的友谊，要么一起当兵，要么一起入道，成为同道中人。
“现在是什么情况。”
“差不多的情况，按理来说，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像是自尽。”
“自尽！？你确定吗？”
身旁的何茂才紧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