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叶芝婳就像他的止咬器(1/1)
爱之一字,罄竹难书。
能让温文尔雅者撕开面具,让禁欲高岭花冷静沉沦。
魏延泽还是第一次见到祁慕白这副癫狂到狰狞暴走的面孔,这人平时对别人的事都冷漠自私高高挂起,可一旦触及叶芝婳,就像条挣破牵引绳的疯狗。
叶芝婳就像他的止咬器,但凡它磕了碰了、或是被别的狗叼走,他就控制不住地发狂。
魏延泽忍不住暗骂宋彧,招惹谁不好,偏偏惹上慕嫂!
不过也奇怪得很,祁慕白和宋彧从小交好,几乎从未起过争执,宋彧也不是会冲动的性格,为什么偏偏动叶芝婳?!
眼看着两人深陷炙热情欲而不自知,他急忙爬起身:“宋彧,你他妈快说啊,你把慕嫂弄到哪去了?”
宋彧神色淡漠,沉默不语。
祁慕白气笑了,攥紧手里的刀柄,沿着他后颈狠狠刺进去。
呲一声皮肉绽开的声音!!
一条血虹随着锋刃抽出飞溅出无数红点。
宋彧身形踉跄,脊背从墙面上慢慢滑下,捂着腹部猝然吐出一口血。
祁慕白扔了刀,面容一秒恢复冷静,不再看他,转身就下楼。
这畜生是明摆着不打算告诉他了,他也耗不起。
“宋彧你踏马的朋友妻不可欺没听过吗?!真是操了,慕哥今天杀了你都活该!”
魏延泽狠啐一口,拾起地上的车钥匙抛过去:“诶慕哥,薇薇刚才发语音说,慕嫂今天下午去民政局了,会不会……”
祁慕白一路飙车猛驰到江北民政局,派人调出今天下午三点之后门外的监控。
可一切正常。
没有叶芝婳半个影子。
祁慕白盯着十几个放着各种角度的监控大屏一瞬不眨地看着,急迫地寻找着那抹熟悉的倩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心陡然蜷紧,那个身影也没出现。
倏地,后门那块监控屏有段时间的行人轨迹极其诡异,像被人恶意删减过,他微眯起眼,指尖操纵着鼠标,调慢到0.25倍速。
一辆灰色面包车尾转瞬即逝。
不是什么大牌,倒像道上混迹的人开的,他心里快速否定掉几个猜测,抓起手机,猛然油门。
宋彧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对叶芝婳出手,显然是将她送到了什么人手中,这人八成是自己和她的仇人。
而且一明一暗,指使和下手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他立马给武忠打了个电话:“忠叔,你派人去查一下苏D·H342今天下午三点以后的轨迹和最后停靠点,重点排查一下江北路段。”
纵然心中蔓出无边无际的恐慌和焦躁,他也吐字冷静清晰,可握住方向盘的筋骨已经绷起,指节泛白。
他虽退出暗桩已久,但武忠却仍旧效忠于他,灰色地带的信息也能第一手拿到。
很快,武忠的电话打来:“慕少,那辆车最后定位点在青荷附中,下午三点三十五分。”
他的初中。
顾不得多想,他便顶着倾盆雨幕,驱车溶于夜色中。
……
叶芝婳醒来,头顶是黑暗无光的天花板,身置一楼实验室,没开灯,天色也乌漆嘛黑,窗外风驰雨骤。
低头,她才发现身体四肢被麻绳捆在座椅上,她用力挣扎几下,椅背连人倒地发出沉闷的重响。
这是哪?
看着像是学校实验室。
应该不是宋彧,难道是林碧如的人把她绑来学校?
深吸一口气,就在她准备试探着大声呼救时,门被人撞开。
闯进来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看不清相貌表情,粗重的呼吸声和体味令她一阵干呕,起了一身绵密的鸡皮疙瘩。
“鲍哥,这妞不愧是祁慕白的女人,长得挺正点哈。”
有男生开着手电筒撩起她的眼皮照着,刺耳的白光令叶芝婳眼睛都睁不开了,几人欣赏着她脸上不断涌出的惊恐颤栗,得逞恶劣地笑着。
“滚,滚开,别碰我!!”
她条件反射地想吐,脑子里第一跳出祁慕白身上干净好闻的杉木香。
“死开,杀人犯的女朋友你们也敢碰,特么不怕被灭口?!”
鲍腾一把将他们拉开,拧亮教室的灯,吊儿郎当地坐在她眼前的桌子上,点燃了一根烟,
“叶芝婳,你知道祁慕白六年前干了什么吗?”
“他是个杀人犯,连最好的兄弟都敢纵火行凶,当年没坐牢是因为大火销毁了证据,不然你以为他能活到现在?”
叶芝婳这才看清面前除了为首的黄毛,还站着几个不怀好意的不良少年,左青龙右白虎,目光赤裸裸地在她胸口游走着。
她心乱如麻,冷风吹得他浑身发抖,扯了扯唇:“所以呢?”
“你在事发现场,亲眼看到他把人烧死了?”
几人一愣,什么情况?
这他妈不该是这种反应啊。
鲍腾也一怔,随之哈哈大笑起来:“不是,叶芝婳,你特么是不是受虐狂啊?那件事全校人尽皆知,要不是祁家背景雄厚,把事情压下去,他能有今天?”
“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他从没告诉过你他和蒋宇浩的事情吧?”
鲍腾脸上挑着玩味的笑,“你猜他为什么不说?是因为不想吗?”
叶芝婳也跟着笑了,长发被夜风吹得飞舞:“你为什么不跟林碧如在一起,是因为不想吗?”
“我草你妈,臭婊子你再说一次?!”
被戳中痛处的少年揪起她头发,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火辣辣的刺痛传来,叶芝婳指甲陷入掌心,头皮和脸颊揪心的疼。
“冷静鲍哥,正事要紧。”
几个小弟连连拉住他。
鲍腾舌尖舔过腮帮,绷着嘴角一拳打在坚硬的桌面上:“这是青荷,你也熟悉吧,祁慕白当年就是在这间化学实验室,把雨浩烧死的。”
“雨浩是老子发小,对过门的邻居,要不是祁慕白,他现在女朋友都有了。”
叶芝婳呼吸一窒,他悲怆凄凉的目光,泛着泪,不像是演出来的。
可是——
她脑中隐隐浮现起那天吃饭偶然听到的那句“他该死”,心如乱麻。
平心而论,她一点也不想,也不愿相信祁慕白杀了人。
可现在……
六年前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幸亏苍天有眼,雨浩没死,而是被烧昏迷成植物人了,躺了六年还没醒,现在他妈守着他在姚城最好的医院静养。”
鲍腾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狞笑,“你猜他醒了,祁慕白会经历什么?”
外面袭来的冷风灌进她袖口,叶芝婳缩了缩手臂,一颗心坠入谷底。
听鲍腾的意思,六年前,也就是祁慕白14岁的时候,就杀了人。
年满14周岁犯刑事责任量刑从轻,但这么严重的事故至少也要三年以下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夜风中,她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