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所谓“欲擒故纵”（1/1）

金发王储的偏好十分明显。

邓布利多一望就知，学习对这位王储的吸引力远大于娱乐活动——

艾伦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前倾着，海蓝色的眼瞳专注地看向他，“哦？可以说来听听吗？”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笑眯眯地递过来一张羊皮纸。

艾伦接过，只见上面写着：

周一晚六点到八点，魔药特训——西弗勒斯·斯内普；

周二晚六点到八点，变形术特训——米勒娃·麦格；

周三晚六点到八点，魔咒课特训——菲利乌斯·弗利维。

艾伦不解地偏眸，“先生，为什么没有黑魔法防御课呢？”

老人专注地掰了块柠檬雪宝，“据我所知，孩子们都不喜欢奇洛教授的课程。”

艾伦无奈，“如果您也上他的课，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他问道，“在我成为校董之后，霍格沃兹的可运行资金多了整整五万金加隆，仍然无法雇到一位出色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吗？”

邓布利多嚼着糖果，湛蓝色的眼睛探究地看来，“好学的小王子，应该会知道这门课的诅咒？”

艾伦点头，“是的。”

他交叉着双手，理所当然道，“但应该会有人为了更高的薪资而来？”

“哦，原本是这样的。”

邓布利多的肩都垮了一分，甚至都停下了咀嚼糖果，颇有些摆烂的意思，“但自从过去的四十几位教授因各种意外，或死亡或失踪之后……”

老人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看着艾伦。

……还能有一个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就已经是万幸了。

艾伦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但这门课非常重要，不是吗？您也说了，神秘人早晚会卷土重来。”

“是的。”

邓布利多轻轻掰着柠檬雪宝，似乎打定了主意要他先开口。

这位老人在岁月中积淀的耐心，确实不是他能比的。

可他并不打算让他如愿。

艾伦静静看着他，轻轻垂了眸子，叹息道，“……那真遗憾，恐怕在未来的大战中，学生们都难以自保。”

邓布利多一顿，这孩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他问，“那么，艾伦对这门课有没有什么打算呢？”

艾伦轻轻摇头，“对着课本认真练习咒语而已。就我个人而言，还是觉得炼金术更有意思。”

半月镜片后的湛蓝色眼睛锐利地望来，颇有些探究。

老人问道，“那么，好学的小王子，你对炼金术有什么看法呢？”

“是的，昨天我看了一些炼金术理论，觉得很有意思。”

艾伦轻笑，“您或许不知道，炼金术在麻瓜界也有发展，现在，我们称之为——化学。”

邓布利多惊讶地坐直了身子。

“化学？”

他重复道。

“是的。”金发王储颔首，“当代科学认为，炼金术是一种把贱金属转变为黄金的科学技巧。

“当然，神秘学家认为，炼金术十分复杂而神秘，不可以如此肤浅地进行定义。

“他们坚定不移地相信，炼金术的提纯如同死亡与复活——因此，炼金者也可以凭此创造出的魔法石，获得长生。”

邓布利多心底一沉。

长生……

如此相似的追寻……

一无所有的人尚且心存妄念，何况站立于世界之巅的王储。

他状似不经意道，“艾伦也对长生有兴趣吗？”

出乎意料地，金发王储带着感叹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

“长生？”

艾伦重复道，话音里带了些嘲讽，“这违背了自然科学，先生！”

邓布利多：……

他那位忘年交绝对想象不到，有朝一日，高贵的炼金术会因为麻瓜理论被弃如敝履。

他斟酌着说道，

“但是，魔法界确实存在魔法石，也确实能制造出——是的，长生不老药。我想，你应该知道尼可·勒梅？”

艾伦迟疑着颔首，似乎并不理解他的话。

“是的，可这又怎么样呢？说的直白些——请您不要介意我的不恭敬——勒梅先生的身体似乎很不好？”

海蓝色的眼瞳温和从容，

“这正是因为人体细胞分裂次数的限制，长生不老药并不能改变人体的本质。所以魔法石，只是个鸡肋的产品而已。

“跟这个比起来，制作炼金器物更有趣，不是吗？”

邓布利多再次失语。

有一瞬间，这位对魔法理论的研究几至巅峰的老人恍惚着想，他是不是该去向麻瓜教授取取经？

同样的天分……

同样的渴望……

但是，艾伦仅仅因为违背了所谓的“自然科学”，就轻而易举地拒绝了长生。

——虽然这孩子对炼金术的认知确实精准。

邓布利多想，或许他该给尼可写封信？

不，现在更重要的是了解艾伦的其他想法，为此他应当和这孩子多多接触。

这孩子实在太早地参与政事，太早地学会隐藏情绪了。何况，他从小处于当权者权力斗争的漩涡中……

这样的人，一旦走向黑暗，恐怕比汤姆更加可怕。

邓布利多轻轻合拢掌心，

“小王子，或许，你愿意和我一起学习黑魔法防御术——就定在周五晚上，如何？”

艾伦有些惊讶，他着实没想到能如此轻易地达到目的，不禁垂眸思索。

在老人眼里，这就变成了踌躇。

邓布利多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事实上，当年我任教的时候，教的正是黑魔法防御术和变形术。老头子也想再体会一下教学的乐趣——尤其面前就有一位十分聪明的学生！”

艾伦终于抬头，笑着颔首，倾身道，“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