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家养小精灵（1/1）
这场集会终于临近尾声。
在范伦丁的组织下，艾伦坐在扶手椅里，耐心回答着小巫师们的一个个问题。
这些问题包括王室规章、艾伦的日常、某些奇妙传言的真实性……
毕竟跟王储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实在太难得了。
小巫师们精力旺盛——即使他们大多没有午睡，仍然感觉不到丝毫的疲惫。
艾伦纵容着回答，满足他们一个个的好奇心。
国王陛下平时和您一起用餐吗？
——当然，这位先生。我们三餐都会一起吃。
给您递的信件要不要经过检查呢？
——理所当然，亲爱的。在霍格沃兹的猫头鹰暴露了我的确切住址之后尤甚。
小巫师们一阵大笑。
陛下有没有去过对角巷？
——是的，国王陛下领略了魔法界风光，对各类魔法书籍很感兴趣。
您怎么会突然成为校董呢？
——父王关心大家在这异界的学习和生活，担心大家的处境。因此，请邓布利多教授斡旋，成为校董，以获得一定话语权。
您都没有正常上过学，平时学什么呢？
——在我九岁学完基础知识之后，父王给我请了各学科的许多教授教导。
您平常有什么娱乐吗？
本来对答如流的艾伦突然安静下来，他仔细想了半天，遗憾道，“没有，小姐——如果格斗训练算的话。”
一问一答中，很快迎来了晚餐时间。
有求必应屋变换成了一间小型的霍格沃兹礼堂。
小巫师们快乐地围在艾伦身边，询问艾伦的用餐偏好。
“虽然我是这个国家的王储，但也没法昧着良心夸赞英国食物。”
在周围小巫师的爆笑声中，艾伦笑道，
“不过霍格沃兹的甜点非常好，甜的恰到好处。可惜不知道这里的厨师是谁，不然我一定重金挖他去王宫做甜点！”
夏普小姐看了眼范伦丁。
果然，这个赫奇帕奇男孩抢答道，
“是家养小精灵，殿下！学生们的食物、衣服都是小精灵们帮忙准备的！”
见艾伦看来，他不明显地挺起胸膛，眼神游移着，
“厨房就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旁边，您只要挠一挠挂画上的那只梨子，就会出现一只把手——”
“那里面就是厨房！”
有个赫奇帕奇抢答道。
艾伦温和地对那人笑了笑，注意到范伦丁些微的懊恼，不经意道，“李斯特先生？一会麻烦您带我去趟霍格沃兹厨房，好吗？”
范伦丁立刻高兴起来，他摸了摸通红的耳朵，
“叫我范伦丁就好，殿下——乐意为您服务！”
宴会在欢乐的气氛中结束，艾伦看着小巫师们一个个不舍地出了门，回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三人。
“非常感谢各位的帮助！尤其是夏普小姐的组织架构——这省了我不少事！”
戴安娜微微躬身，海蓝色的耳坠轻轻晃动，“您不用客气，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这位夏普小姐提醒道，“请您记得联络徽章，下月选拔前能拿出来就再好不过了！”
艾伦叹息着颔首，“是的，还有魔法契约，不是吗？”
清冷的少女一怔，唇角轻轻翘起。
他们的殿下承认了他们的追随！
阿尔杰和范伦丁也难以自抑，恭敬地躬身抚心，激动道，“您的骑士，为您效劳！”
他们离开有求必应屋，在八楼的楼梯口分开。
艾伦缓步前行，听着范伦丁有些紧张地介绍着霍格沃兹里的暗道和传闻，时不时地参与讨论。
终于，他们到达了霍格沃兹厨房。
范伦丁挠了挠那只碧绿的梨子，那只梨子便翻转成了门把手。
像个精致的木匠机关。艾伦想。
他们推门进去，数百只网球大小的绿眼睛齐齐望来。
艾伦脚步一顿，微不可查地往后倾了倾身子，这才意识到，这是上百只家养小精灵。
它们长着大大的、像蝙蝠那样的耳朵，长而扁的鼻子好像故事里的匹诺曹。
几乎所有小精灵都套着破旧的枕套，少数几个拥有一两只袜子。
范伦丁很熟练地跟它们打着招呼，“你们好！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王储殿下！”
上百只凸出的绿眼睛齐整地眨了眨，小精灵们看向艾伦，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地尖叫起来。
它们争先恐后地往艾伦身边凑来——
当然，被范伦丁拦住了——
声音尖细地询问道，“尊贵的巫师先生，您需要点什么吗？”
艾伦坐在旁边的小桌板凳上，下意识露出一个微笑，“一杯红茶，谢谢。”
小精灵们又争先恐后地去准备红茶，然后一个个捧着杯子往这边凑。
“这是阿萨姆红茶，巫师先生……”
“这里，这里！这里是锡兰红茶！”
“这是正山小种……”
“还有大吉岭红茶……”
“以及伯爵茶拼茶……巫师先生，您要哪一个呢？”
数十个冲泡好的红茶杯被小精灵们捧到艾伦跟前。
艾伦默默收了收腿，以防烫伤。
他对着其中一只小精灵道，“锡兰红茶，少糖，谢谢。”
那只小精灵的大眼睛瞬间溢满了泪水，“哦！哦！巫师先生对可可说谢谢！您真是大好人，巫师先生！”
艾伦轻轻扯了扯嘴角，端过了那个白色的骨瓷杯。
“需要加奶吗，先生？”
“或者柠檬？”
“还有方糖！”
家养小精灵们再度热情地给小桌上堆放盘碟。
艾伦拒绝了他们，询问道，“可以来一份芒果布丁吗？”
“当然，先生！”
它们上蹿下跳地准备着甜点。
范伦丁有些尴尬，他握拳到嘴边，轻咳一声，“它们总是这个样子，您别见怪。”
艾伦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
他对一只小精灵招了招手，那只小精灵立刻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他身边。
它恭敬地弯腰，长长的鼻子触到地上，“尊贵的巫师先生，有何吩咐？”
艾伦眯起眼睛，看了看它刚才站立的位置，问道，“你是怎么突然过来的？我记得霍格沃兹禁止传送类魔法。”
小精灵瑟缩着回答，“哦，先生。贝尔只是想尽快过来，完成您的指令——这是我们家养小精灵的天赋。”
空间咒语？血脉天赋？
艾伦轻轻挑眉，“我要你做什么，你都能做到吗？”
范伦丁奇怪地看了艾伦一眼，不理解他为何有此一问。
谁来厨房不是为了吃的呢？
小精灵骄傲地挺起了胸膛，“是的！”
艾伦轻轻笑了，他微微倾身，海蓝瞳孔幽深，深灰色的西装有了些许折痕，“就算我让你去白金汉宫，为我取一套西装过来？”
贝尔瑟缩着，结结巴巴道，“可是……我们不能离开霍格沃兹……”
它突兀地捂住眼睛开始哭嚎，不断敲打着自己的头，“啊！贝尔是个坏精灵！贝尔无法完成巫师先生的任务……”
这变故让艾伦懵了一瞬，他连忙抬手，“停下……停下！贝尔！”
他坐直了身子，沉下声音，威严道，“我命令你停下！”
贝尔抽抽搭搭地往身上的枕套抹着眼泪和鼻涕，瘪着嘴不敢出声。
范伦丁安慰道，“去做甜点吧！”
艾伦看着转头跑进灶台的小精灵，轻轻摇了摇头。
《魔法史》上对家养小精灵轻描淡写的介绍突兀地灰暗了起来。数千年来，它们被奴役，没有得到过好的对待。
当权者的敏锐警惕蓦然浮现。
艾伦眯起眼睛——
长此以往，巫师们是否要为对待家养小精灵的方式付出代价？
就像当年工业革命时期的工人起义。
家养小精灵们争先恐后地端来了不同种类的芒果布丁，刺耳的尖叫时不时出现，厨房乱成一团。
范伦丁忍不住皱了眉，
就在他认为艾伦要发怒的时候，艾伦平静地从小精灵手里接过一份甜点，认真品尝，还夸奖了它们的手艺。
金发王储很亲民地看着它们，询问道，“可以让我打包些甜点吗？你们做的太棒了！尤其是布丁。”
家养小精灵们高兴极了。
它们快乐地打包着，还给艾伦塞了各式小饼干和蛋糕，说道，“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在寝室直接呼唤我们！”
艾伦温和点头，把小精灵们打包好的牛皮纸袋放进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