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事情败露（1/1）
“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奶奶厉声道。
看到奶奶这样，我也就不敢再隐瞒了，只好把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奶奶说了一遍，就连我拿弹弓打张学文的事都跟奶奶说了。
还没等我说完奶奶就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赶紧低下了自己的头。
“明天跟我去学校，看老师怎么解决，老师要是不给解决，奶奶就领着你一家一家的去讨个说法！”奶奶说得很坚决，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奶奶给我抹了点碘酒，本来都该吃饭了，可奶奶说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非要带我去张百顺家讨个说法，我说我不去，太丢人了，小孩子打架告诉大人真的很丢人，奶奶却很坚决，说另外那几个小孩家可以不去，但这个张百顺是挑头的他家必须得去，我拗不过奶奶只好跟着去了。
张百顺家里很豪华，虽然不能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但各种红木家具摆在屋里的确很显贵气，一开始进门的时候，张学文夫妇对我们还是很客气的，只有张百顺脸色不善地盯着我，似乎在告诉我不要乱说。
奶奶让我把后背上的伤给张学文夫妇看，两人看过之后也是一阵唏嘘不停地给我们道歉，张学文还拿出鞋底子作势要打张百顺。
可鞋底子还没打到张百顺身上他就开口了：“爸，你后脑勺上的伤就是邱东义用弹弓打伤的，我是在给你报仇啊！”
客厅里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张学文也不打张百顺了，转头看我的眼神也不友善了，但他心虚，也没敢发作我！
“怎么回事啊，你爸爸那后脑勺不是去外面上厕所没开灯摔得吗？”张百顺他妈妈刘婉婷开口询问！
结果张百顺还没开口，张学文抢先道：“不是上厕所摔得，是我那天在小树林里看见一个小流氓欺负良家妇女，我见义勇为受的伤，你那天正好在百顺他姥姥家住着呢，我怕你担心就没敢告诉你。”张学文讪讪道。
“那邱东义打你后脑勺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他就是那个小流氓？”刘婉婷疑惑道。
“他那是想打那个小流氓来着，准头不行就打到我后脑勺上了！”张学文说完还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乱说。
“你胡说，那天明明是你想强奸人家王秀娟，我看不过去才打了你一弹弓，我才是见义勇为，你那明明就是强奸未遂！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了，干脆我就把他干得那些肮脏事都说出来好了。
“轰……”客厅里再次安静了……
“张学文，你个王八蛋！老娘嫁给你这么多年，勤勤恳恳帮你操持这个家，你竟然背着我在外面找女人，说完操起茶几上的茶壶就往张学文身上砸，那可是热水壶……”
“嗷……啊哦……”张学文被烫的惨叫起来……
我和奶奶也不敢多呆了，赶忙起身告辞，刘婉婷正在气头上也没搭理我们，不停地拿东西砸张学文，边砸还边骂，一直到我们走远，谩骂声和摔东西的声音依然没有停下……
显然，这事儿闹大了……我不仅把张百顺得罪了，还把张学文给得罪死了……
尽管这样，奶奶第二天还是带着我学校找老师了，老师也很客气，把那几个打我的学生都叫到办公室，让他们给我道歉，并且没收了他们的甩棍和手刺，奶奶也警告他们，如果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就到他们家里找家长，还说他们家长要是不说理，就在他们家门口骂一整天……
虽然奶奶这么做有些丢人，但我还是很感动，奶奶很弱小，很多时候也很怂，但她为了我还是装出一副很强硬的样子！
等下午放学回到家的时候，奶奶问我今天怎么样，还有没有人敢打我，为了让奶奶放心，我说没有人敢打我了，同学们都对我很好，奶奶听后果然很开心。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的，虽然他们不再打我了，但他们开始孤立我，让所有的同学都不许跟我说话，更不许跟我玩，我在班里连块橡皮都借不到，因为没人敢……除了张天娇，这是一个全年级，不对，应该是全校都无人敢惹的女生，甚至这个范围还可以再扩大一些。
“我得给你找个靠山！”奶奶刚给我盛好饭就神神叨叨地来了这么一句。
“不用，奶奶你就是我的靠山！”我急忙宽慰道。
“奶奶算啥靠山呀，顶多是座土墙，别人一用力，土墙就得塌，咱娘俩现在算是把村长一家给得罪透了，以后得小心着点张学文这狗东西暗中使坏，你在学校也得小心着点他儿子张百顺，我看那小子随他爹，蔫坏，当心他给你下绊子！”
听了奶奶的话我心里也有些沉重，不行，我必须得迅速让自己强大起来，最起码得让自己身强体壮才行，还必须得能跑，万一将来再有人找我麻烦的时候，起码不会再被人打得那么惨，打不过你们我跑总行了吧。于是我每天都在家做俯卧撑、仰卧起坐，还在院子里跑步，一开始奶奶也没在意，可看到我每天都这样就很疑惑地问：“这么热的天你又蹦又跑的图啥呀？”
“我要报仇！”每次我做俯卧撑累到坚持不住的时候，我都在心里默念一句，没想到这次把心里话当着奶奶的说出来了，我赶紧起身看向奶奶！
果然奶奶听到我的话，明显地脸色一沉：“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报什么仇，咱们的仇家势大根深，想弄死咱娘俩都不用自己动手，咱现在必须得忍着、忍着！等你也长成一棵大树，当了大官再要报仇我绝不拦着你，现在想着报仇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奶奶，您说的我都懂，书我会好好念，但身体我也得好好锻炼，不然万一出现什么变故，我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就连村长的儿子要收拾我，我都没有任何办法！”其实我还有后半句话没敢告诉奶奶，万一我念不好书，只能靠武力解决的时候，我也得报仇！说实话我父母被害的那天，我并没有特别特别难受，可每天晚上我躺在自己家的大床上睡觉的时候，我都感觉无比孤单，以前是父母陪我一起睡的，他们每天晚上都会给我讲故事，哄我入睡之后他们才去睡觉，所以他们去世之后的每一天，我对他们的思念都会比之前更强烈，每次梦到他们，我都哭的泣不成声，第二天醒来之后枕头都会被泪水打湿，身为人子，连父母冤死的仇都报不了，我窝囊死算了！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奶奶给你物色了一个靠山，咱们那个老村长你应该知道吧？”
“那谁不知道啊，成天牛哄哄的，不过您说靠山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现在的确跟你没啥关系，可你若是拜他为师，你俩不就有关系了吗？”奶奶说这话的时候像个阴谋家。
“我为什么要拜他为师，跟他能学什么呀，而且他得罪得起张学文吗？”
可能是看我表现的很不屑，奶奶怒道：“你知道个屁，那老村长神仙一样的人物，而且你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吗，叫张武举，人家他爷爷是大清朝的武举人，那张学文在他面前，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怎么可能，他要真那么厉害，那为什么他村长的位置让张学文给顶了？”
“据说是因为他老伴前几年去世了，他不但不竞选村长了，性格还变得特别古怪，脾气不好，还变得特别孤僻！”奶奶还能骗你不成？
“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很不解地问。
“当然有关系，这个老村长会武术，年轻的时候，他就是村长，那时候咱们村河里的水浇地总是不够用，都是因为上游的村子使坏，他们怕水不够用的，总是先把水堵住，等他们的地浇完了，也不把水放开，就这样老村长去他们村骂了一顿，结果邻村七八个愣头青拿着铁楸上去就打他，结果他一个人打得那七八个人都爬不起来了才肯罢休，然后再也没人敢堵水了！”奶奶说起老村长来简直像个小迷妹，一脸的崇拜！
“奶奶，你不会是想让我去跟老村长学武术吧？”我试探着问。
“对喽，大孙子，你要是能拜老村长为师，不但能学一身武艺，而且村里肯定没人敢惹你，比你这样瞎练不强一百倍？”
虽然我知道奶奶说得很对，但我并没有任何反应，不是我不想有个大靠山，也不是我对学武术没兴趣，那个时候电视里播的好多都是武侠剧，什么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大侠霍元甲、精武陈真……学生们在学校每天都在谈论郭靖厉害还是乔峰厉害，陈真厉害还是霍元甲厉害……可以说没有一个小男孩不对练武术感兴趣，可是人家凭什么教我啊？更重要的是我一看到那个老村长就有点害怕，杀鸡我敢，走夜路我也敢，甚至拿弹弓打张学文后脑勺我都敢，但是那老家伙长得太邪性，一看就特别难相处，头发花白、但眉毛又特别黑，还是个倒八字眉，那眼睛往你这边一扫，都没人敢跟他对视！那一脸的凶相，活土匪跟他比起来都算是慈眉善目了！
奶奶看我无动于衷好奇道：“怎么，你不愿意拜老村长为师？”
我内心很纠结，一方面我真的特别想学武术，另一方面我又实在是害怕那老村长，于是试探道:“首先这个张武举都七十多岁了吧，收不收徒弟还不一定呢；其次，就算他收徒弟，人家凭啥收我啊！”我这个回答是给奶奶留着很大余地的，因为我自己也很矛盾，我想学武术给父母报仇，又害怕老村长，但同时我又告诉自己要直面恐惧，可毕竟我当时只有八九岁，虽然有胆子打张学文后脑勺一弹弓，但不影响我打完他害怕了好几天，所以我寄希望于奶奶，希望她能帮我搞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