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怀疑她吗(1/1)
蓦然睁开双眼,黑眸盯着天花板久久没有波动。
输液架上挂着药水,墨非氏滴管的液面上水珠一滴一滴往下落。
在外面打完电话的向泽走进来,就看他终于醒来了。
“陆总,你醒了。”向泽走近床边,关切地看着他。
他的浓睫微颤了一下,干涩的薄唇一启:“我睡了多久?”嗓音略微沙哑。
向泽心底一沉,“您睡了一天一夜。”
“温棠呢?”陆景珩侧脸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见状,向泽有些哑然,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着。
“少奶奶……”欲要说出来,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耳边响起他自嘲的笑声,“所以我并没有做梦对吗?”正过脸,不再去看。
“查到什么了?”他问。
“那晚少奶奶在御水湾的保安亭处被京城公安局的人带走,后面就消失在警局中,其中参与的人也全部安全回家,只有少奶奶被留到最后。”
“警局的监控统统被人恶意销毁过,只有大门前的监控记录下了陆先生先行的视频,还有离开少奶奶与一伙人……离开的身影。”向泽停顿了一下。
陆景珩不顾他的阻拦,从床上坐起来。
“你这样说,她是自愿离开的?”
向泽沉默了一会,颔首说:“少奶奶全程没有挣扎,其他人在视频里待她十分尊敬。”
“没有生命危险便好。”陆景珩道。
闻言,向泽身形一僵,原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没曾想过他居然还是把她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自我攻略是他没想到的。
“陆总,陆先生与那群人十有八九是一伙的,要不我去把他抓去审问一番?”向泽转念一想,还有一个关键人物。
陆景珩倚靠着床头,勾起一抹薄凉的笑意,“能让他参与的,还能是什么。”
“不用多久,他就自己找上门了。”
能让他与人合伙搞温棠,无非就是为了让他娶一个对陆家有益的女人。
即便后面娶了,受益的依然是陆连琛,毕竟这些事少不了他的用苦良心。
“你可以出去了。”陆景珩放出了逐客令。
向泽站在原地,愣是没迈出一步。
“还有什么话?”陆景珩脸色一沉。
向泽神色有些犹豫,“陆总难道没有……怀疑过少奶奶吗?”
毕竟在离开前还能打电话回来道别,哪有被绑架是这样绑的。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不会下定论。”
“你觉得我是傻子吗?”陆景珩冷笑一声。
即便自愿又如何,逃到哪里,冠的依然是他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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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淮苑
等了一天一夜依然没有得到孟湛所说的离婚协议书,陆连琛把整个书房里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路过书房的陆禾烟听到了砸东西的声响,连忙推开双扇门。
入目的是一地的瓷器碎片,还有各种各样的书卷,茶壶摔在名画上,浸湿了一整片。
察觉到陆禾烟的出现,他走到了她面前,怒斥道:“谁让你进来的?”
陆禾烟看着那一地狼藉,“您什么时候才能放哥哥出来?”自从上次之后,父亲便让哥哥在房里关禁闭,现在已经快一个星期了,她一眼都没见过哥哥。
“他有错,就该罚。”陆连琛听她提起那个失败的儿子,脸上露出厌烦的表情。
没有能力走他铺的路,为他夺取想要的东西,那这个儿子毫无价值。
这时,想到陆景珩,脸色开始有些缓和。
只要温棠消失了,他想要安排的事情就方便多了,没有离婚协议书,他也能把事办成。
陆禾烟看着他反复无常的脸色,冷声道:“即便哥哥有错,但罚也要有个度不是吗?”
“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母亲了,您到底为什么要把母亲藏起来?”陆禾烟壮起胆子问道。
哥哥曾警告过她不要在父亲面前提及母亲的事情,可他们明明是夫妻,为什么不能提及。
听到她后面这句话,陆连琛脸马上拉了下来,表情十分狰狞说:“你再说下去,你也跟着宴礼关禁闭!”
陆禾烟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她从未看过父亲这样的表情。
她再也抑制不住情绪,鼻间一酸道:“为何不能提起母亲!”
陆连琛愤怒地把脚边的瓷器碎片一脚踹向她,刚好撞到她的膝盖上,发出闷响。
她本就被宠溺长大,何时受过这种伤害,疼得她站不直身体。
“你也应该反省反省了。”留下一句话,绕过她离开书房。
陆禾烟不争气地哭出了声,一滴滴泪水打湿地板表面。
以前她不是很理解母亲所说的大男子主义是什么意思,现在深刻体会到了。
没等她唤人,谭管家就带着两个人来带着她回房里去。
路过陆宴礼的房间时,房里的他叫住了他们:“等一下。”
谭管家有些为难,“二少爷,先生让我们立刻把小姐带回房里。”
“谭管家,我想和禾烟说几句话,不会耽误太久。”陆宴礼站在门后,柔声道。
谭管家张望了一下周围,咬牙答应:“二少爷我只能给您5分钟时间。”
“太谢谢谭管家了。”陆宴礼连忙谢道。
三人自觉走到耳门望风,陆禾烟撑着柱子堪堪站稳,“哥哥有什么话要说?”膝盖上的伤让她脸上直冒冷汗。
“禾烟,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你一句话也没听是吗?”陆宴礼道。
陆禾烟紧抿着唇,“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
“父亲最忍受不得身边的人忤逆他,他的任何决定没有人能改变,你我……包括母亲都不能。”陆宴礼提到母亲,眼底涌现浓浓的悲伤。
“所以母亲到底在哪?凭什么不能让我见她!人人能见,凭什么我不能!”陆禾烟痛哭着,摘下鞋子气急地扔向他的房门。
陆宴礼垂下眼帘,“也许——父亲完成了当下的事后,我们就能见到母亲了……”
“什么事?是让嫂嫂和大哥离婚吗?”陆禾烟平复情绪,冷声道。
“你怎会知道?!”
“哥哥你和父亲什么事都瞒着我,我想知道点什么事情也不难。”说完,她就一瘸一拐往耳门方向走。
站在门后的陆宴礼脸色苍白,倘若这事被她戳破了……
转念一想,幸好她当下被关禁闭了,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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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北塔岛异常热闹,街上挂满了紫旗子,有不少人民在自己家门口摆满海棠花。
温棠坐在马车上,这些场景让她应接不暇。
“如何?”孟湛好心情问道。
温棠吸了一口气,“挺好看的。”这些都是因为她的归来而举办的。
“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