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两处战场（1/1）
少女闭上双眼，神识荡开，感知着。
妖力范围内，是一片寂静，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很诡异。
突然，扑通！扑通！扑通！
些许心脏跳动声响起，少女嘴角勾起。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还有四个！
血液还算纯净，少女决定取来。
紫芒闪烁，根据少女的感知，像是暗夜的精灵，飞向各自的目标。
天字号包间。
一男一女正在床上打滚，春光旖旎，突然间女子身体突然发烫，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女子脉搏突然暴起，而后……
嘭！！！
身体化作无尽血雾，血液化作长龙飞出窗外。
男子不过是来寻乐子的，见到这一幕，连屎都吓出来了，连戒指都忘了带，哭爹喊娘地爬出房间。
相同的场景在四个包间同时出现，青楼顿时人心惶惶，原本化好妆的女子闻言顿时惊惧，纷纷不敢去接客。
飞仙楼一下子损失五位最著名的花魁，老鸨一下子捶胸顿足，只道是闹鬼了，连忙关门打烊。
一处树枝上，少女玩弄着手上漂浮的五个血球，噙起一抹笑意。
“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商人儿女？还是官员后代？
就在少女思索时，天外突然传来一道剑鸣，少女瞬间警觉，神经绷紧。
那是一位持剑的青衫客，剑眉星目，遗世独立。
涂山素影黛眉轻皱，觉得少年的气息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少年垂眸，看着少女手上把玩的五个血球，心头一颤。
好浓重的血腥气！
这丫头，年纪不大，造孽不浅！
“如此毫不顾忌，太也嚣张，当我人族无人不成？”
随即便是白炽剑光闪过，照亮长空，少女瞳孔一缩，一个侧身，身后的大树被拦腰砍成两截，应声倒下，少女连忙跃起。
少年眼瞳一眯，并指成剑，又刺出三道剑气，角度刁钻，奔向少女死穴。
少女左闪右闪，可最后一道剑气还是砍中右腿。
一阵惊呼，涂山素影只感觉像是有火焰炙烤着伤口，血涌如注。
滴答，滴答，滴答……
那是鲜血在滴落，大地被染红，少女呼吸急促，转身便要逃走。
不料少年早有预判，一个缩地成寸，直接无视了空间的桎梏，来到少女跟前，一抬手，只见青色雷霆照耀夜空。
少女瞳孔一缩！
轰隆隆！
天上乌云汇聚，而后木桶粗的碧青雷霆从天而降，劈向少女的所在。
一声巨响，惊起无数烟尘。
少年上前去，已然空无一人。
“该死，那妖孽呢？”
在少年的感知中，已经没有血腥气。
如此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这妖女已经在雷霆的轰击下消弥于无形，被天地烘炉碾为粉末。
要么，她已远遁，再也找不到。
少年看向手掌上的符箓，“好在提前种下追行符，无论走了多远，都能立刻找到。”
但愿你死了……
随即少年运转真气，催动符文，只见它散发莹莹绿光。
少年惊颤，那妖孽还没死！
符文化作绿色荧光铺成一条大道，指引着他前行。
少年略微垂眸，森林么……
师尊说，感知到师弟的气息也是在森林深处。
罢了，事情一起办吧。
随即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划破夜空。
有俗人见此，只道是流星，连忙拉起恋人的手，叩首许愿。
……………………
木屋内，是清一色的简约风格。
夜已深了，少年在床上歇息，气息匀称，胸膛有规律地起伏着，酣然入睡。
男子则坐在木凳上，手上把玩着一把木剑，其上雕刻着花纹。
就在这时，少年身旁闪过一轮旋涡，从中钻出两道人影，一黑一白，皮肤白皙的有些渗人。
两人耷拉着长舌头，看向李梦渊，眼中闪烁着猎人的喜悦，正要动手收割神魂，只见少年胸膛突然一道血光闪烁，而后玄妙纹路浮现，两人一阵倒退，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区区凡人，竟然能伤到自己？
“何方神圣，胆敢阻挡阴差办事？”白无常厉声说道。
嗓门很大，也算是找回场子。
说话间，长长的舌头左右摇晃，像是海草在飘舞。
观察半天，四周也只有男子一人，把玩着木剑，想来是看不到自己。
黑无常拉住白无常，唇齿开合间，不知商讨着什么，后者露出恍然的神色。
正要伸手擒向少年，突然间，一抹剑光洞穿虚空。
咻！
只见血液横洒，黑白无常的舌头应声断裂，化作两坨摊在地上，溢出绿色的体液。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而后侧过身，显然不想脏了自己的眼睛。
断舌起先还在蠕动着，后面逐渐失去生机与活力，不再动弹。
“%#￥@￥……”
失去舌头后，两人已然吐字不清，正常人压根听不清楚。
那一抹剑光斩下舌头后，兜转了一圈，而后回到男子手中，男子继续把玩着。
男子眼眸有血芒爆闪，唇齿微张：
“二位，很是扰民啊……”
黑白无常瞳孔一缩，看向男子，充满着惊骇。
这是何人，为何能看见自己？
男子微笑，将手中木剑再次投递而出。
黑白无常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他们怕被腰斩。
只是这一次木剑并没有杀伐，而是静静地悬浮在两人身前。
剑身上，刻着两个字。
简朴而宏伟。
「太上」。
“这是……”
“仙尊配剑！”
黑白无常到底是神祇，舌头断裂，转瞬间已然长好，换做凡人，是万万不能的。
男子轻笑：“你倒是识货。”
“你到底是何人？”
黑无常问道。
别的不说，轻而易举斩下自己两人的舌头，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办到的。
即使是龙虎山的道士，也并非轻而易举。
男子眼眸中闪过异色，他们竟然不认得自己？
或许是品级太低，或许是时间错开……
有种种可能，男子不准备深究，也没有兴趣，更没有时间。
“我是谁不重要……”
“你们只需要知道……”，男子眼中杀光爆闪，“这人，我罩了！”
无尽煞气化作白骨炼狱向黑白两人笼罩而来，阴冷而刺骨。
“雕虫小技……”
白无常先是不屑，自己等人可是冥府阴司，平时就住在地狱之中，怎么会畏惧这种东西？
可后来，伴随着煞气越来越多，不在意的神色彻底变了！
令他震惊的不是煞气的数量，而是质量！
他行走千年，也曾见识过将军的煞气，可那在这位面前便如同沧海之一粟，九牛之一毛！
将军杀的是人，而他杀的，最起码也是自己这样的神祇！
黑白无常颤抖着作揖，“不知是高人在此，还请恕罪！”
说着，还双膝跪地磕了几个响头。
那无边无际的惊惧，却是渗透到皮肤里，几乎彻骨。
男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两人如蒙大赦，灰溜溜地穿梭回了冥界中。
男子召回木剑，看向在床上依旧酣睡的少年，不由得扶额。
真是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