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他娘的有钱（1/1）
医院附近的派出所出警很快，就在医生们查看完了八借的腿部情况没多久，两名警察就出现在了病房外。
“刚才是你们当中的谁报的警？”
与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我扬起右手表示道：“是我报的。”
两名警察同时扫向我，表情冷峻又有些严肃：“请将情况详细和我们说一下……”
我扬了扬手，示意两位警官往病房里走。
两名警官一个姓柴，一个姓罗，看着都挺老成稳重。
病床上，八借眼角还留有哭泣后的泪痕，满面忧容。
病房拐角处，天狼坐在地上，歪着脖子看向两名警察，把走进病房的警察看愣了。
罗警官由衷赞叹了一句：“这么大的狗！”
“这是我家狗场驯化的德牧，用来镇场子的，我这朋友被县里的流浪狗咬怕了。”
我目光投向病床上躺着的八借，两名警察也不由看向他。
提到流浪狗，两名警官明显也有些头疼，这些流窜在县城街头巷尾的野狗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让这群警员也很为难。
“县里流浪狗太多了，咬人的事时有发生，不过最近几天越发猖獗，现在我们和城管大队都感到头疼。”
“谁让咱涡阳是华东地区最大的养狗大县呢，以前很多人指望这个产业吃饭……现在朝阳产业没落，狗场倒闭，狗肉没了市场，流浪狗自然就多了起来。”
前些年爱狗人士硬生生将咱县的养狗产业抨击到倒闭，破产的养殖户破罐子破摔，造成养殖场的肉狗纷纷流窜，现在县城里随处可见的流浪狗，大多都是各家养殖场跑出来的肉狗。
意识到自己聊的话题有些跑偏了，我这时将尤娜招呼了进来，让她和两位警官聊一下当下面对的实际状况。
“具体情况我想还是由她来和二位警官作详细阐述，我现在得赶紧让我的朋友验血验尿。”
闻声，身材高挑的尤娜缓缓走了进来，两名警官眼神明显激灵了一下，眸光不由明亮起来。
看来，即便是警察面对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也会和普通人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多看。
……
护士值班的前台是东西走廊两边病房上厕所的必经之地，意志消沉的八借走到前台时，护士们看向他的眼神明显有些异样。
“麻烦给我个验尿的器皿！”
护士动作麻溜的给我拿了个没有拆封的验尿杯：“嗯，给！”
拿到验尿杯，我和八借也是没有丝毫犹豫地进了男厕。
八借被腿上突然出现的血网吓得着实不轻，他走路时抬腿的动作明显有些不太利落。
到了男厕小便池，我将验尿杯包装袋拆开，打开杯盖递给八借道：“你自己接，别滋太猛，弄一手骚味。”
我这话暗含几分调侃的意味，以前八借总鼓吹自己两颗腰子无比生猛，逆风尿三丈不在话下，我想到这一出，于是就顺口调侃一句。
我难得笑话八借一回，他谈不上生气，也没拿更刺耳的话反击，默默低下头拉开裤子拉链。
谁知八借站在小便池半晌，一点动静没有，差不多过了三分钟，我催促道：“你丫的完事没有？验尿要小小一杯就行，又不是让你尿一桶，怎么还没战斗结束！”
八借委屈地扭头：“你搁我后面杵着，我尿不出来！”
我无语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然后吹起长长的口哨。
“嘘嘘嘘嘘……”
两三分钟又过去了，我看还没动静，继续催促道：“你丫的水龙头堵住了吗？”
八借声音委屈地表示道：“能离我远一点吗，我紧张！”
闻言，我也是很无奈地后退了几步，站到了厕所门口的位置：“现在行了不？”
八借没理我，低头提着验尿杯，似乎在酝酿着情绪，艰难地努力着。
又等了差不多三分钟，八借这时小心翼翼地举着满杯的尿液走了出来，眼神里的落寞比刚才少了许多。
“咱这是验尿又不是拼酒，你可真实在，直接整个满杯！”
看到八借举杯的手不小心淋了尿渍，我也是本能地躲远了一点。
八借看我反应如此强烈，用十分厌恶且不满的眼神望向我：“你嫌弃我！”
为不刺激八借，我也只得苦笑：“你端的毕竟是尿，又不是啤酒，难不成我还得跟你说声干杯！”
八借看了看有些发黄的尿液，没再计较我的反应。
“你还别说，这颜色真有点像啤酒，你瞧这酒花。”
八借越说越恶心，还颇为兴奋地把尿举到我面前让我好好端详。
我捏着鼻子连连后退：“你再浪费宝贵时间，明年这个时候该喝坟头酒了。”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容乐观，八借端着尿杯的手不由抖了一下，这不抖不要紧，一抖溅了八借一手尿液。
“有纸没？”
合上杯盖，八借连忙洗了洗手。
我从裤子口袋翻出一包餐巾纸，直接将一包纸全给了八借。
八借擦完手，抽出两张纸将尿杯拖着，走到护士台时，将满杯的尿液递给了护士。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八借在面对两名护士时，还不忘调侃一句：“你们可要拿好，别洒了，每一滴都是精华。”
护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现在就将这杯精华送化验室去！”
护士这会儿没空和八借继续贫嘴，很快就各忙各的去了。
八借慢悠悠朝病房走着，快到走廊尽头时，他突然顿住了，转过身和我说了一件莫名其妙又令人捧腹的秘密。
“我告你一件事，你可别大嘴巴，给我说出去了，事关兄弟的颜面，你暂时要替我保密，尤其不能让屋里那位美女知道。”
屋里的美女指的自然就是尤娜。
八借用一双幽怨又神秘的眼神看着我，我有些不耐烦，嘴里吐出一个言简意赅的字：“放！”
“说也奇怪，就刚刚用尿杯接尿吧，我这条出现奇怪血网的腿不翘起来，我怎么也产生不出任何尿意，后来不知怎的，我就像着了魔一样，下身本能地学起狗叉开腿撒尿的姿势，然后尿就自然而然地排出来了……你说我这种情况要不要跟医生如实反馈？”
换作以往我肯定忍不住会笑出声，可当八借一本正经说起自己身体这一荒唐变化时，我竟一点不觉得好笑。
八借说出这话时还有些难为情，我看他不像是在逗我，也不大可能杯弓蛇影，于是琢磨了小会儿。
“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
听了我的建议，八借有气无力地轻“嗯”了一声，然后动作僵硬地推门进入病房，在两名警员怪异的注视下躺到了病床，之后就一言不发地望着天花板。
病房内，两名警察一边盘问尤娜具体报案的原因，以及所述事情的详细内容，一边认真做着笔录。
盘问过程中我从两名警员脸上和眼神中流露的神色可以判断，他们起初有些将信将疑，直到知晓尤娜以及其父郭爱唯的身份，并通过公安系统内网查到郭爱唯失踪案件，他俩整个人的面色变得十分严肃。
因为我们报警阐述的问题可大可小，这个细节事关全县大几十万人的安危，甚至会像三年前的口罩事件一样，波及全国乃至全球。
“你们报案的情况我这里全部记下了，我们这就回去和局里认真汇报。”
柴警官身前挂着记录仪，合上记录本的那一刻，他明显长舒了一口气，双眉浮现一抹忧虑。
见两名警官盘问结束，我走过去对柴警官说：“速度得快！”
罗警官用温和的目光看向我，气氛有些深沉：“你们有什么需要提醒和建议的吗？”
警察既然这么问了，我也就敞开了说。
“我建议这件事先上报县里的防疫部门，接下来先针对县里的流浪狗进行围捕，最好不要宰杀，毕竟这些野狗体内有没有病毒，属于什么类别的病毒还需要逐一化验。”
“你的意思是……捕而不杀？”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和顾虑直接说了出来：“那些注射过特殊免疫球蛋白的流浪狗，目前没有排查出来，抓捕时一旦当场猎杀了，没法检测出有价值的数据，为以后的类似情况做行之有效的参考依据。”
“行，我现在让局里联系县防疫站。”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罗警官已经上报这个情况，并着手联系防疫部门。
三年口罩事件的教训，让得全国上下对于防疫问题早已得心应手，就算遇到突发情况，也不会手忙脚乱。
柴警官听到这话有些为难：“县里流露狗数量太庞大，没有一两千，也得大几百，收容这些狗再逐一筛查，代价实在不小！”
好在我家有狗场，而且解封之后还扩大了养殖范围，现在狗场空间足够大，就是收容全市流浪狗也绰绰有余。
“这个问题包在我身上，直接拉到我们家狗场就行。”
柴警官点了点头，尤娜这时主动表态道：“这件事既然是由我父亲引起的，收容狗以及排查的费用全部我来出！”
此话一出，我和在场的两名警察全都愣住了，这可不是一笔小费用，我在心中不由赞叹了一句：“真他娘的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