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年前（1/1）

赵寒青先是检查了一下张乙的伤势，随后便开始快速的下针。

“小乙，放心吧，有姐姐这手华阳针在，你死不了，只是你伤的太重，能不能彻底恢复，就看你的毅力了”。

张乙苦笑：“咱们俩的缘分还是真是不浅，八年前闹掰，我本以为再无相见之日，没想到最后，竟还是要你出手相救”。

“不过，即便是你救了我的命，我也不会感激你”。

赵寒青笑道：“不需要你的感激，八年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若是八年前听了你的话，现在的局势，绝不会糟糕成这样”。

“是姐姐欠你的，只不过，我救了你的命，好歹以后在你面前的时候，也能稍稍的直起腰来，我在我妹妹那里都待了好几天了，就是想着该如何见你，现在好了，搞得我一点都不尴尬”。

……

赵寒青一口气下了一百零八针，封住了张乙身上所有的穴位：“小乙，最近这段时间，我伺候你，你五脏的伤势不轻，一个月内不许行气，剩下的交给我”。

安抚了张乙几句后，赵寒青心情竟然有些大好，她转头看向了完颜湘：“丫头，你跟我来一下”。

张乙听闻此话后，立即就紧张了起来，然而还未等他说些什么，赵寒青便是在他脖子上轻轻掐了一下，张乙当即晕倒。

随后，赵寒青便领着完颜湘来到了剑庐之外。

赵寒青坐在一把摇椅上：“真舒服，这把椅子还是小乙当年给我做的，丫头，你老老实实的和我说，你和小乙，去那终南山的花谷干了什么？，我听赵寒萍说，你把身上的衣服都脱干净了，不会是和我这小师弟在偷情吧？”。

完颜湘仔细的打量了赵寒青一眼，只觉得她当真是漂亮的很，还有一种天生的妩媚，堪称倾国容颜，只是，眉宇间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也说不清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完颜湘思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妖艳女子的身份，随后言道：“师伯玩笑了，我若是与小叔叔偷情，又何必去大圣宗的地界，藏兵谷难道还放不下一张床么？”。

赵寒青听过到了自己最想听到的答案，随即笑道：“我就说么，我也是这么想的，看你这丫头，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男人么，都喜欢年轻的，刚才搞得我压力好大”。

“不过你刚才称呼小乙为叔叔，这倒是个奇怪的称呼，你且说说你的出身经历，以及为何要叫小乙叔叔”。

完颜湘犹豫了一下，但随后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回师伯的话，小女子名叫完颜湘，大金国皇帝，完颜承麟之女……”。

完颜湘简单的诉说了一遍自己最近这八年来的过往，以及为何称呼张乙为小叔叔的原因。

坐在摇椅上的赵寒青面无波兰，但实则内心已是翻江倒海。

八年前，她与不良人孟珙一起去的蔡州，破城后，她本想亲手了结了完颜守绪的命，奈何找到完颜守绪的时候，他已经自缢而亡，赵寒青无奈只得下令将完颜守绪的尸体运回大宋，奈何尚未装车，便被蒙军大将塔察儿拦下，塔察儿也想要完颜守绪的尸体，赵寒青自然不许，争执之下，又因两方共同发兵故而便各退一步，完颜守绪的尸体，被赵寒青一剑披成了两半，双方各取一半，后来又从一被俘获的宫女口中得知，完颜守绪在临死前，已经将皇位传给了完颜承麟。

随后的事情，自然也就是追杀完颜承麟了，当日，完颜承麟先是被蒙古人追到，当赵寒青赶过去的时候，完颜承麟早已经被就地格杀，至于他还有个女儿，赵寒青便不得而知了。

奈何天意如此，完颜氏已经被灭族，只剩下了面前这个小姑娘。

赵寒青心中暗道，“若是再将此女诛杀，这世间便再也没有姓完颜的了”。

只是，这个念头也不过转瞬即逝，面前这丫头是自己小师弟的唯一弟子，真杀了她，那么小师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犹豫了一下后，赵寒萍说道：“我那小师弟叫你湘儿，我也叫你湘儿吧”。

“湘儿竟然是完颜家的人，还是从蔡州逃出来的，那你且说说你对宋人和蒙古人的看法？，想必你现在对蒙古人和宋人，定是恨之入骨吧？”。

完颜湘道：“恨之入骨倒是不假，但湘儿也只是对蒙古人恨之入骨，至于宋人，湘儿倒是没什么感觉”。

赵寒青有些诧异：“这是为何？，听说当年蔡州城破，你们的皇帝都被一分为二了，动手的还是个宋人，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怀恨在心么？”。

完颜湘笑道：“宋人软弱，也只敢在我大金国只剩下蔡州一城的时候才敢动手，想让我完颜湘对他们怀恨在心，他们还不配”。

“更何况，当年宋廷徽宗皇帝死后，他的尸体可是被我大金国的儿郎们做成了灯油，钦宗皇帝被踏成了肉泥，正所谓一报还一报，虽说我那个时候年纪还小，但也从父亲的嘴里听说过这近百年前的一些往事，用宋人的话，那叫靖康之乱，皇后每日里都要服侍我一百多个大金国的儿郎，更何况那些公主宫女”。

“如此大的耻辱，宋人在我大金亡国后，也不过就是拿到了半具尸体而已，说是报仇雪恨，实则不过是可笑的自欺欺人”。

赵寒青听闻此话后，勃然大怒，杀气瞬间便弥漫全身：“混账”。

完颜湘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等她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一个嘴巴打在了完颜湘的脸上，直接将她打的嘴角流血：“师伯为何打我？”。

赵寒青没有回话，因为她的脑子里一直都在回响着完颜湘刚才说的话，同样的话，就在八年前，自己与张乙闹掰的时候，他也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说是报仇雪恨，实则只是自欺欺人。

若是金国真的没了，大宋将经历的或许就不是靖康耻了，若是金国没了，大宋也注定会被灭亡。

……

八年前，就在这藏兵谷内，不良人分成了两大阵营，不，说是两大阵营，但实则那时候的赵寒青已经掌控了八成的不良人，那批不良人以赵寒青为主，其麾下有孟珙等一些列人物，而决定继续效忠张乙的人则是寥寥无几。

随后，赵寒青便协助孟珙破了蔡州城，当然了，蔡州城破后，结果也和当初张乙预料的差不多，没多久蒙古人就和大宋翻脸，不过好在，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蒙古人的第二次西征开始了，再加上孟珙用兵如神，终究是将蒙古人打了回去。

而现如今，蒙古人西征势如破竹，想必不久后大军便会折返，到时候，大宋所要面对的则又是一个生死劫难，八年前赵寒青喧宾夺主，不惜反目成仇架空了张乙，而现如今天下大势的走向又都证明了张乙是对的，所以就在前段时间，赵寒青集结了所有听命于她的不良人，去走了一条下下策的路数，那就是刺杀现在的蒙古大汗窝阔台，结果却是大败而归，三个大天位高手折损其一，剩下的两个皆是重伤，其中之一便是她赵寒青，另外还有八个中天位的高手，他们则是尽数阵亡。

不良人本就一代不如一代，经此一役，更是达到了数百年内的最弱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