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咬着牙，眼底的恨意再也藏不住。（1/1）
随着赵清黯捏碎法宝的声音响起，他们很快便消失在了船内。
贺景秽双眸紧闭，尝试将灵力凝聚于剑上。
他片刻的松懈让对方抓住机会，一个水花打来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屏障一击即碎。
悬在半空中提供法力支撑的琉璃盏也瞬间瓦解。
水花扑向江邬，好在贺景秽的灵力护住了她。
此时小船已成一池浮木，贺景秽有些不情愿地用法力让江邬悬在水面上。
妖气越来越强大，随后翻涌的湖面逐渐开始浮现来者的身影，一条粗壮的尾巴在水中盘旋蠕动着。
他似乎察觉到了季云磐的离去，积蓄力量向岸边冲去。
岸上还有不少前来游玩的行人，他们尖叫着四散开。
眼看那尾巴就要拍到岸上，江邬扯住了贺景秽的衣角。
“保护他们。”
他的脸色显然有些痛苦，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淡淡的妖纹在他的眼底浮现。
剑灵不能违背主人的命令，贺景秽抬手，一道剑气划过，将那尾巴划出一道血痕。
妖怪痛苦的吟叫着，行人也得此机会逃离了此处。
为了避免再被强迫救人，贺景秽索性直接将妖物和他们一同困在了湖中央这个不大不小的区域。
他看向身侧的江邬，心中一阵烦躁。
江邬也知道是自己影响了对方的发挥，很自觉的闭上了嘴。
贺景秽将他们一起困在湖中央的行为显然惹怒了对方，那妖怪不再藏头藏尾，妖身从水中浮起。
那是一颗巨大的蛇头，身上的鳞片闪闪发光，金色的竖瞳看向他们，细长的蛇信子吐露着发出嘶嘶的声音。
江邬没想到这妖怪竟是一条蛇，不远处的贺景秽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细看下，他眼底竟有几分兴奋，似乎对这一刻早有准备。
她脑子里飞速闪过这一天贺景秽的一言一行，很快她的脑海里就有一个猜测。
她原先以为贺景秽引她入的局是原书的剧情线，没想到他真正的局却是瓮中捉鳖。
瓮中抓的这个鳖就是这个可怜的蛇妖。
虽然她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从今天早上她拒绝季云磐的邀请开始她就已经走进了他的局中。
贺景秽将她用灵力保护起来后，便没再管她，
江邬想如果不是她死剑灵也会消散，他或许不会再多此一举保护她。
此刻她清楚的意识到，无论是她还是季云磐，他们都是贺景秽的棋子罢了。
蛇妖看清贺景秽的面庞后似乎有些惊讶，立马逃窜到了湖底下。
他也没有犹豫，跟着蛇妖潜下了水底，同时在水中下了一层封印，大概是准备和那妖物在水底里死磕。
江邬看着此情此景没有半分担心，按照他的性格，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
阴暗的湖底
贺景秽正和那蛇妖缠斗在一起，他的灵力用得越多，身上的妖纹就越明显。
原先还只是在眼底的妖纹很快就浮现在他的脸上，浮云状的妖纹和他那赤红色的眼睛衬得他活像是来索命的恶鬼。
即使这样蛇妖依旧占着上风，贺景秽能动用的力量还是太少了。
此刻他原本就不稳的发冠被湍急的水流冲走，乌黑的长发四散开来像海藻一样飘在水中。
同时他的脸上被对方划出了几道口子，那还有初见江邬时的从容不迫。
蛇妖看着他不稳的状态，自然也明白了什么。
想要冲上水面袭击上面的江邬，这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了水底。
“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是这副模样，明明修士应该是你最恨的一类人，现在却被迫保护着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我也是发昏了，竟被你的脸给吓住。”
他的话语像是魔咒一样盘旋在贺景秽的脑中，从前那些不堪的记忆又一次浮现了出来。
欺骗、咒骂还有鳞片被一片一片撕下时的痛苦。
已经过去了数百年，贺景秽现在依旧能想起那个熟悉的声音。
“景秽啊，景秽，你就是我这一生洗也洗不掉的污秽！”
他咬着牙，眼底的恨意再也藏不住。
本体剑的剑锋肉眼可见的变得尖锐，剑脊上浮现出粗糙的纹路，乍一看像是某种动物的鳞片。
一瞬间蛇妖便感受到了来自血脉的压制力，竟被定在了原地。
原本强烈的妖气像是他的剑给吸引了一样，源源不断地向他的剑涌去。
另一边，被传送回岸上的三人也不管什么禁令了。
直接御剑飞行回到了江府，期间江炔还想回去救江邬好在被赵清黯拦了下来。
回到江府正巧江家夫妇在城外无功而返，看到三个急切的小辈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拉着飞行。
“父亲母亲，来不及多说了，你们要抓的妖怪此时就在我们游湖的地方。邬邬为了让我们逃跑和她那剑灵留在了那里。”
江远道夫妇即使再愚钝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即用江家传讯符将此事告诉了江家的几位长老。
他们赶到时，江邬被贺景秽的灵力保护着，此时正悠哉悠哉地悬浮在半空中，甚至还有时间玩弄自己的指甲。
江道远如今是金丹中期的修为，贺景秽设置在外围的屏障现在已经非常脆弱，他轻松地穿过而后用灵力将江邬接到了岸边。
湖底的贺景秽感受到灵力的波动，突然冷笑一声，将原本设在江邬的灵力收回护住了自己，湖面的禁咒也随之收了回来。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十分正确的，因为下一刻江道远和袁乐颦就联手施展了剑术。
数千把灵气凝聚而成的剑气悬在湖泊上，他们捏咒的手一松那些剑便不分敌我地落向了湖底。
季云磐推了推江邬：“邬邬，你的剑灵还在下面呢。”
江邬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哦。”
被吸走妖气的蛇妖毫无防备的被剑气砸中，猩红的鲜血很快地弥散到湖面上。
虚弱的贺景秽也抵挡不住这么多剑气，身上被刺了不少剑，拖着一身鲜血从湖底浮了出来。
而那蛇妖可没那么幸运了，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然没了气息。
江远道看都没看一看贺景秽，只顾着将蛇妖的妖丹拿出。
反而是原本看戏的江邬将手伸向了他，显然他也没想到第一个出现的会是江邬。
贺景秽不情愿地搭上了对方的双手，借力从湖里爬了上来。
江邬将人拉上来的时候，隐隐约约看见他的手臂处有一小圈奇怪的花纹。
本想问一嘴，可他人还没站稳便昏了过去，被迫进入本体剑中修养。
江邬只好将剑捡了起来，重新挂回腰间，啧了一声：“还以为你多厉害呢。”
大妖解决后，江炔还有她的父母不约而同地兴师问罪。
说她没必要以身犯险，一个剑灵没了就是没了之类的话。
看着他们对贺景秽的态度，她大概明白为什么原剧情中贺景秽会一把火烧了江家了。
这场突发事件直到晚上才解决，月光明亮皎洁，明明今天一天都处在惊心动魄中，可此刻的江邬毫无睡意。
突然她的耳边传来一道电流的声音，一道电子音响起。
"宿主您好，我是系统X号。"